什么歪念头?
桑酒的手一抖,领带脱手而出,她虚虚一抓,没抓住领带,只抓到了缥缈的空气。
温季瓷探出手,领带便轻拢在他的手里,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桑酒蓦地抬起头,没撞到他,只是两人距离倏忽拉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如下着雪的清晨。
他忽地笑了:“不会系?还要哥哥教你?”
桑酒没说话,温季瓷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系起领带,没半点闪躲,也没半点避讳。
“看仔细了,以后我们桑酒还要给男朋友系的。”
温季瓷的声音很自然,桑酒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心思太罪过了。
她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啊,昨天奶奶的话,都是在迷糊不清的时候说的,根本不算什么。
温季瓷都没把那些话放心上,是她多想了。
桑酒的眼睛盯着温季瓷系领带的手指,不知不觉出了神,温季瓷目光一转,落回她的脸上。
“在想什么?”
桑酒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心态也调整过来了:“哥哥路上小心,记得联系我。”
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翻腾的念头早已经歇了。
等温季瓷走了,桑酒也去了剧组,拍她的最后一场戏。
自从她上回受伤后,剧组给她安排的拍摄进程,就跟放假一样,清闲,悠哉。
桑酒提出过赶下进度,从制片人到导演都极力劝告,她也就由着他们了。
戏拍完了,桑酒被剧组工作人员拉着,在片场简单地庆祝了一下。
来看桑酒拍戏的楼月,身为她的好朋友,也在组里受到了热烈欢迎。
古莎有活动,今天没能来现场,她的经纪人给桑酒送了杀青礼物,表示以后还要多联系。
导演可能是喝酒上头了,悄悄告诉桑酒:“桑酒,刚开始我就觉得你可能只是个花瓶,没想到你能演这么好。”
桑酒:“……”
制片人和副导演也在旁边叨叨,讲起年轻人间的流行用语,祝她以后走花路什么的,桑酒边听边点头,注意到了一道视线。
桑酒循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宗遇站在不远处,见她望过来,他只是遥遥地举了下酒杯。
宗遇没过来,淡淡地看着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尽管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桑酒能感觉到,因为那档综艺的事,他们之间似乎生了隔阂。
给桑酒办的杀青酒席结束了,从影视城出来,都已经到晚上了。
楼月观望了很久,想找桑酒说话,无奈她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一直没逮到机会。
“快看,我拿到了什么!”楼月一出片场,兴奋得难以自抑,“宗遇的演唱会门票!还是内场vip的!”
桑酒:“你不是说没抢到吗?”
“这是宗遇给我的,就刚刚。”楼月换上哀求的表情,“拜托了,明天就陪我去吧。”
“庄澜没空,蒋少游老是笑我花痴,小酒儿,我就只有你了。”
楼月态度虔诚得要命,卖惨卖得很是熟练,就差三拜九叩,对桑酒顶礼膜拜了。
想到宗遇刚才的表情,桑酒有些犹豫。
不过,她和楼月去看演唱会,又不是去后台,好像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明天没工作,就陪你这么一次,没下回了。”桑酒接过了楼月手里的门票。
桑酒回家睡了一个美容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手机里全是楼月的未接来电,桑酒扫了眼,温季瓷没给她打过电话。没等她多想,楼月的声音已经出现在房门外了。
“演唱会还有几个小时就开始了,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桑酒慢悠悠地起床,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用口罩、帽子和墨镜武装好自己,才和楼月一起出了门。
她们到得晚,还没入场的估计也就她们两个。
一到了场馆里,楼月一脸担忧地看着桑酒的墨镜,弱弱地问一句:“看得清路吗?”
桑酒把墨镜摘了,找到位置坐下。
她做贼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被人拍到自己的脸。
好在演唱会很快就开始了,粉丝们跟楼月一样,已经疯狂投入状态了。
被粉丝的尖叫声包围,宗遇的歌是挺好听的,但桑酒听了一会,注意力就转移到手机上了。
明明说好要联系她的,温季瓷一直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桑酒来来回回,已经看了好几次手机,终于被坐旁边的楼月抓住她的小动作。
“别看手机,好好听歌啊。”
下一秒,楼月的喉咙又开始哑了:“啊啊啊啊啊好帅。”
桑酒敷衍地应了一句,眼睛还是在手机上没挪开。她想了想,点开温季瓷的微信框开始输入。
哥哥怎么不联系我。
哥哥,你出差怎么样?
哥,你没事吧。
输入又删除,再输入再删除,一直找不到可以完美表达的字眼。
桑酒听不进去演唱会,有些烦躁地想扔手机了。犹豫了那么久,最后只发了一句:[哥哥?]
让温季瓷自己猜去吧,谁让他不找她的。
桑酒不再看手机,专心地看演唱会。
可能是因为不追星的缘故,身边万千追星少女的尖叫,也没能引起桑酒的共鸣。
她一脸淡定地看着台上的巨星宗遇,觉得自家的哥哥比明星都好看,还追什么星。
演唱会结束后,桑酒到家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手机已经响了好几个来回了。
桑酒一身惬意地半躺在床上,这才慢悠悠地接起了电话:“欣姐,有事吗?”
“你今天去看宗遇演唱会了?”
桑酒乐了:“欣姐,你消息可真灵通。”
“不是我消息灵通,是狗仔拍到的。”欣姐急死了,“你快上网看看吧,现在全网都知道了。”
挂了电话,桑酒赶紧爬上微博。
热搜第一【桑酒宗遇恋情】,后面跟着“爆”字。
【桑酒现身宗遇演唱会】,【桑酒碰瓷】,几条热搜也紧紧跟在后面。
出道没多久,已经上了不知道几次的热搜第一,桑酒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有传说中的腥风血雨体质。
“宗遇顶流上升期,这个时候谈恋爱是疯了吧。”
“谈毛恋爱啊,我们哥哥绝对不可能恋爱,桑酒自带狗仔拍了照片,这也叫石锤?你家石锤长这样??”
“桑酒碰瓷没跑了,这个女明星怎么这么会作妖,没完没了。”
网上的舆论分两派,有的坚称桑酒为了红不择手段碰瓷顶流,有的说两人因戏生情,恋情被踢爆,当然,支持前者的人更多。
桑酒觉得无奈,她只是摘了墨镜一会,就被狗仔拍了?哪家的狗仔这么敬业,连宗遇的演唱会都不放过。
火上浇油的事来了,网上突然爆出视频。
宗遇半夜出现在机场,被记者们追问今晚的事情,他沉默是金,记者的话一句都没回。
当事人暧昧的态度又引起一阵猜疑。
询问恋情,简简单单说一句,没关系不就得了?非得藏着掖着,遮遮掩掩让大家猜吗?
宗遇不回应,他的工作室也跟死了一样。
桑酒的经纪团队给她想了几种回应的方式,最后,桑酒决定自己上。
桑酒点开了楼月的朋友圈,每时每刻都在记录自己生活的楼月,在演唱会结束后,果然发了一条朋友圈。
“啊啊啊啊绝佳视角,和我家小酒一起看演唱会。”
配图是她和桑酒的两张演唱会门票。
桑酒把楼月的朋友圈截图,存到自己手机上,再给楼月的微信打了码。她登录许久没上的微博大号,无视骂声,发了一条微博。
“陪朋友看场演唱会而已,只听歌,远离歌手的私生活。”
楼月那张朋友圈的截图,正好就是在演唱会开场前几分钟。
时间对上,正大光明,没什么好遮掩的。
微博里连宗遇的名字都没提到,只用歌手两字代称,摆明是告诉大家,桑酒就是来看演唱会的,对歌手本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们随便怎么猜测,戏已经散了,看戏结束,各回各家。
在桑酒微博上蹲守的吃瓜群众们,懵逼了。
恋情相关的新闻,顶级流量宗遇不回应,出来澄清的反倒是名气小的那一方。
是他们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是宗遇被打脸了?
宗遇的粉丝不这么想,她们怒了,桑酒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是要给谁看?
歌手?她们的爱豆在桑酒的口中连名字都不配提起吗!
粉丝们在桑酒的微博下怒骂几十万条,和少数支持桑酒的网友们大战三百回合。
下了飞机的宗遇,终于在微博上线了。
他点赞了桑酒的微博,不但如此,还接连点赞了几十条粉丝们的演唱会repo和返图。
在社交网络上向来高冷,很少互动的宗遇,今天一改常态,收到赞的粉丝们都疯了。
粉丝们根本没时间骂桑酒了,在超话里拼命发新微博,偶像看我一眼,别下线,多点几个赞吧。
没过一会,宗遇停止了他的点赞行为,然后发了条看似简单却意味深长的微博。
“感谢所有来看我演唱会的人。”
宗遇虽然没有具体指明,但已经算是足够的表态了。
于他而言,桑酒只是一个来看演唱会的歌迷,跟现场的粉丝们没有什么差别。
他间接表明了桑酒和自己的关系,但没有直接澄清,话里话外,却留有令人遐想的余地。
之前在网上追着骂桑酒的人不吭声了,早就看不下去的网友站了出来。
“桑酒跟大家一样,都是来听歌的,明星就不能看演唱会了吗?粉丝别太霸道了。”
“我也算宗遇的路人粉,是不是狗仔拍到我,也能造谣我和宗遇恋爱啊。”
“晒宗遇演唱会票的明星也不少啊,怎么就盯着桑酒不放。”
娱乐圈的绯闻,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
终归平静。
即便桑酒已经处理好了宗遇的事情,但她的心情依旧没有转好。
因为温季瓷已经三天没有联系过她了。
第一天也许她可以告诉自己,温季瓷忘记了联系她。
第二天她同样能反复提醒自己,温季瓷在忙,在工作,她不应该打扰他。
而第三天,是她的极限。
明明温季瓷也出过国,还去了整整三年,期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她怎么就没这么抓心挠肺的呢?
现在不过三天,连之前的零头也没有,她却跟度日如年似的,每天都掰着手指数日子。
此时,桑酒的耐心已经耗尽,她在工作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小禾坐在桑酒边上,倒是看出了桑酒的走神。桑酒的视线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看了一路了,风景哪有这么好看。
“小酒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小禾越过身子,摸了摸桑酒的额头,奇怪地收回了手。
“不对,也没发烧啊。”
桑酒被小禾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温季瓷会不会生病了?
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温季瓷不主动联系她,她就不能去苍市找他呢。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她压都压不住。
刚才她以为温季瓷不理她的担忧一扫而空,桑酒眼睛亮了亮,猛地转头看向小禾,连眉梢都带着笑。
“小禾,你帮我订张去苍市的机票。”
小禾怔了怔,又问了一遍:“苍市?”
桑酒毫不犹豫地点头:“今天晚上的机票,我去找我哥哥。”
经过上次威亚事件,小禾已经知道桑酒是温季瓷的妹妹。
她又不清楚两人之前还一直冷战闹着矛盾,近期才和好。她只以为他们兄妹感情好,桑酒要去看哥哥也无可厚非。
小禾立即查询了一下,今晚去苍市的航班还有余票。
“只有晚上八点的,到那里差不多就十点了,还去吗?”
这对桑酒来说都不是问题:“当然。”
订好机票后,桑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和这几天颓得怀疑人生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小禾疑惑地看了桑酒好几眼,不见哥哥几天,至于茶饭不思吗?
小禾认为自己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体会不到桑酒的心情。
最后,小禾颇有感慨地说了一句:“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桑酒笑了笑,没说话。
等桑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上了飞机。
飞机倾斜上升,底下倒映着万家灯火,一切都在远离。
桑酒坐上座位后,也没把口罩摘下来,她还把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桑酒只身一人,也不会有人陪着她讲话。
她刚靠在椅背上,困意逐渐袭来。这些天,她的神经始终紧绷着,当她下定决定去找温季瓷时,才有些许放松。
桑酒一直盯着窗户,不想睡着,最后还是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次的梦里还是出现了温季瓷。
梦里是暑假,桑酒穿着夏天的校服,蝉鸣声响彻天空,树梢间隙中,烈阳穿过。
明明桑酒已经过了玩捉迷藏的年龄,但在朋友的提议下,还是玩了这个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小伙伴没找到她,还是忘记了她。
桑酒在狭窄黯淡的窗帘后面里等了很久,从黄昏等到了天黑。
窗帘起伏,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丝丝缕缕的余晖消失殆尽。
外头竟还落了雨,雨势不小,在窗户上落脚,将路灯的光线切割成斑驳的光点。
桑酒蹲了太久,腿都有些麻,房间里很暗,窗外的嬉笑声也听不见了。
她准备拉开窗帘起身,结束这一场捉迷藏。
窗帘拉开的瞬间,她却刚好撞上了一个人。
暗色的衣角掠过她的视线,最终,还是有人锲而不舍地找到那个被遗忘掉的她。
桑酒这才发现,她躲错了地方,竟躲到了哥哥的房间。
那是二十出头的温季瓷,他还不懂得隐藏情绪,脸上还带着少年的轻狂,性子也张扬得近乎狂妄。
桑酒有点怕他。
此时,温季瓷衣服湿透了,似乎找了她很久,他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才在这一小方天地中找到他的妹妹。
他原本就过分出色的眉眼上带着水汽。
温季瓷只是轻轻这么一动,雨水顺着他绷紧的喉结滑落,然后落到了桑酒的眼睛上,眼皮沁凉,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桑酒的眼底有着心疼。
究竟在心疼些什么,她也不清楚。
“小酒会心疼哥哥了?”
在温季瓷的面前,桑酒的心声无处遁形,他看懂了她眼底的情绪,随即蹲在了她的面前。
“那就奖励哥哥一个吻?”
桑酒一惊,眼底写着难以置信,连方才在耳边吹起的风都随着温季瓷的声音静止了。
她第一次知道安静原来这么难耐。
桑酒看进温季瓷的眼睛,眼底的情绪她读不懂,也不敢去懂。
薄如蝉翼的关系,会因为她的深究,一触就破。
许是桑酒的眼神太过直白,无法忽略,温季瓷索性倾过了身子,蒙上了她的眼睛。
在天光消失之前,桑酒看到的是温季瓷侵略性的目光。
他肆无忌惮地在仅剩的余光中微笑。
微凉的手心贴着她发颤的睫毛,桑酒看不见,感官却被放大了百倍。
桑酒分明没有回答,温季瓷却帮她做了选择。
“来,哥哥教你说,好。”
轻微的衣料a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class=__cf_email__data-cfemail=561916[emailprotected]/a声,由远及近的呼吸声。
只余毫厘的距离。
桑酒的心跳声怦然跳动,在寂静中几乎响彻天地。
在呼吸即将靠近的那一刻,桑酒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梦。
此刻,桑酒心跳如鼓,还残留着梦中的频率,她紧张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生怕剧烈的心跳声会被旁边的人听见。
贴着窗,沁凉的温度也没能让桑酒发烫的脸冷下来。
都说梦境能折射出一个人的心理,难道她还能对哥哥见色起意?
桑酒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情,她把这个诡异的梦归结于她太久没有见到温季瓷里,所以温季瓷才会在梦里出现。
至于梦境的内容,桑酒也找好了理由。
一个梦根本做不了准,桑酒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默默地偏开了眼,选择性地忽略了。
待桑酒清醒后,苍市差不多就要到了。
等到走出了飞机,桑酒彻底把这个梦抛到了脑后。
许是时间有些迟了,机场里人不太多。别说桑酒还带着口罩帽子,遇到人时,特地避开人群走。
昨晚她和宗遇的新闻刚爆出,热度居高不下。
要是被网友发现桑酒出现在机场,一定会围上来。
桑酒下了飞机后,迅速将手机开机,她站在机场的一个小角落,拨通了温季瓷的电话。
第一次,温季瓷没接。
桑酒不死心,紧接着又打了一次。
这次,温季瓷的电话终于被打通,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沉默中声音忽起。
温季瓷只叫了桑酒的名字。
“桑酒。”
声音沙哑,不轻不重,却带着虚弱,仿佛一声遥远的梦呓,和温季瓷平日的大相径庭。
桑酒心一紧,她立即张口问道。
“哥哥,你生病了?严不严重?你在哪个地方?”
桑酒的声线难掩慌张,只是两天未见,她就连听到温季瓷的说话声,都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静默了几秒,温季瓷才开口。
“御承酒店,2108。”
几乎是一挂电话,桑酒就往打车的地方走,她嫌太慢,甚至在机场里小跑了起来,根本没去在意旁人的眼光。桑酒坐在出租车后,立即报出了酒店地址。
幸好司机看出了桑酒焦急的心情,特地加快了速度。
不然桑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完这段路程。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御承酒店的前面,桑酒感激地道了个谢,然后坐上了电梯。
走廊上的地毯一路蔓延,落地无声。
桑酒终于站到了温季瓷的房间前,敲响了房门,桑酒敲得有些急促。
似乎是等待已久,敲门声刚落下,房门骤然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像是黑暗被掀起了一角,冷白的光趁虚而入,流进些许微光。
桑酒微微恍惚,眼前的场景竟和梦中的重叠。
门口站着一个虚虚的身影,衣衫单薄。隔着黑暗,桑酒也能察觉出,温季瓷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
目光停留地有些久,桑酒的步子下意识凝固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试探般的,桑酒偏头打量,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
“哥哥。”
尾音未散,桑酒蓦地感到一阵拉扯,从光的一侧被彻底跌进了温季瓷所在的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遮住了她大半的视野。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紊乱的呼吸贴在她的耳侧。
下一秒,温季瓷撑着门侧的手移开,将门合上,房内完全陷入黑暗。
最后一刻,空间倒置。
温季瓷微倾下身子,双臂紧紧环绕住桑酒,桑酒被困在这一处位置,温季瓷手上的力道重得让人心慌。
温季瓷身上过高的温度,蔓延到和桑酒相触的地方。
似乎是黑暗给了温季瓷无尽的勇气,让他在这一瞬间。
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