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在风中,如泣似叹。
黑耀天一顿:「…………………那麽,你就更不该再去打扰人家的。」
水茵哀哀的笑:「……………知道了。」
是呀……
她的後半生,早该有所顿悟:已超出她所能掌控!
既然如此,
悲剧──
就更不该再重新轮过一回。
戒。
早该戒的
也许就是这一场止不断的欲望混战。
《茶有话要说:》
《高ii先贴到这儿,大大们有什麽看法回个文吧~~》
《如果反应依旧如此冷淡,那麽剩下的後续,茶就不再贴上,该发别篇罗》
《实体书会包括高ii的~~~~》
《还请多多支持呀tt》
高ii·爱比死更冷11
接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就雅瑟而言,打从第一次与梅洛林老太太见面过後,所有的活动,又或者是与最先所预设的计画并未太出意料之外,所有的环节都在迅速展开及完工中前进,他看著小镇上那样式十分古老,几乎是混著石头与泥土搭造起来的教堂,再重新换过白色的漆後,远远看去,当真出色不少。
当他跪在那主耶稣基督之下时,一手贴在圣经,一手则摸著颈间的十字架。
雅瑟白晰,而充满庄严俊美的脸上,有著尽是心满意足、无与伦比的憾动。
当透过窗棂上透射下来的阳光打在他虔诚跪地膜拜的身影时,不得不承认,他是众多神职人员当中,显得最年轻,又英俊而高大挺拔的神父───其骨架匀称,以及充满的无穷的亲切魅力,除了有著王公贵族般的气息,同时更有著殉道者那最坚毅不拔的精神。
他绝对是上帝的得意之作,众神赞扬声下献给这世上最完美的礼物。
所以才会有那时,在梅洛林老夫人再度亲眼会见雅瑟神父後,顿觉得这麽多年将自身,完完全全奉献给神以後,第一次感到从这当中得到重获新生般的喜悦。
喔……她那可爱的、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小小雅瑟………
宛如那精巧的小小鸟儿,能吟出最动人心弦的乐曲──
瞧瞧他那松软绵顺的褐色卷发,还有那双湛透地比湖水还要更加深邃的蓝眸,衬著这般无尘的脸蛋,如此无瑕带著圣洁。
莫不让她这等心思早已腐朽的老人,只会升起,更多的,可怕的──念想。
打从上一回她亲自到那儿大教堂做弥撒见过雅瑟後,始终都是寡居一人的老夫人之後便心心盼盼想要再见上这样可爱的人儿,哪怕将要付出她的所有……
也无妨了,真的──
更别提他一身上宽下窄的绝佳体态,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如此美不胜收,她几近贪婪的想要再靠近一点,许是为了那一去不返的青春,又或者是为了心中奔放的珍爱情思乍现。
於是她终於忍不住伸出瘦皱如鸡爪骨的手,带著一点隐晦,深意不明的灼光,望著这个大男孩。
「真的,已经答应我…………」她连那话,都说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什麽都可以吗?」
而後,那手早已不可自抑的,碰上那面,饱满,而又极具弹性的肉体……
雅瑟始终站在没打灯的房内阴弃处,默默地。不发一语。
於是,才有今日,他深深在主面前忏告。
主呀,我之所以爱祢,是因为祢的爱紧紧的缠著我。
祢为我舍了命,我也愿为了祢献上我的一切…………
他泪流不止,却是含著满满幸福的微笑。
当幽扬的音乐开始奏起,微微的暖风轻轻吹过,那开了窗的堂外传来树叶演奏著沙沙的伴奏,顺著众人们的诚心呼唱,一如多年以来,他时时日日最常做的神圣而庄严的弥撒。
而等弥撒进行到一半时,除了一些男人们与老人们都十分专注在仪式的进行,其馀的,那些第一次踏进镇上新开启的教堂的花样少女们,纷纷都控制不住的,用最热切爱慕的目光出神的望著台前那位年轻而且十分出众的高大神父。
他果真像城里头的人们所传述的───是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品,更是神所赐与众生的宝物!
看──他向执事行礼致敬时多麽庄重而不落俗套!而当他匍伏在祭坛面前,那姿态又是何等优雅且从容!等到漫长的弥撒完毕之後,一一发著圣饼与圣酒时,那气度又是如此谦善,如此虔诚───看得众家女孩,根本已是如痴如狂,未饮先醉……
搀著点禁欲色彩美感的俊逸无畴神父,顿时让这镇上以及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堂内的风情热热闹闹了起来。
除此之外,雅瑟同时也是个十分称职的神父。
坐在告解室里,听得许多yi秽的,粗俗的,可怕的邪恶秘密。
他身为神的代理人,总在听闻到太多话後,浅浅一笑,很能安辅众生的力量。
「上帝会宽恕有心想回头的子民,阿门。」
「以主耶稣基督名说──」
那些人说,是吗?是吗?
却从那门板中窥看过来的却还是那般沾著撒旦的疯狂因子的眼眸仍未见半点清明───雅瑟悲哀的想,他救不回这些早已迷失在风暴当中的信徒。
他们的眼耳早被蒙闭住,来他这儿,也不过只是想找个发泄压力的窗口──
他们总说自己的是神的使者,以神之名来做事。
但是他偶尔也会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自以为是?
明知道那群人离开後,缠著他们的诅咒与罪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会再好,但他却只是守著那片冷冰冰的祭坛与教堂,什麽也管不了,也管不好。
有时这样一想,他不免恨起自己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但是身为他的父亲兼引路人的大教宗,却常常告诉他,这众生百态,我们要做的,就是谨守本份,尽己所能就好。
神会帮我们,分担一切。
於是,雅瑟遵守著那些理念,记下更多赞美主耶稣的词句,却觉得身上一天一天,有股越变越沉重的无形压力,将他背撑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然後,当再见到那个女人後,一切──
再变得不一样。
是的。
亲爱的神──
我·有·罪
我有太爱祢的罪…………
高ii·爱比死更冷12
奉主及圣母玛丽亚之名
我等沉沦
我等浮生
我等一切虚幻不实的恶念
都由己身承载
满负荆棘的道路上
不论是否为恶或善的考验
叫那魔徒与撒旦使者仅管来吧
在狱火中试炼
在苦火中煎熬
我等必须坚定那信仰
奉我主之父与母亲的名义
即便我等肉体将之腐败
可精神却永生不朽。
阿门
那个女人。
不算漂亮,却让人不得不惦在心头的女子。
她的气质如谜,眼神如谜,甚至就连唇边的微笑都是如此飘渺虚浮。
那个每日都会定时出现在转角处的女人。
也许是散步,也许是特意绕过教堂面前。
雅瑟知道,她其实一直都用一种,迷惑、奇怪的目光,默默的追逐自己的身影。
最一开始,她穿得一身印花长裙,披了个罩衫,一头长发随意的挽放在颈间处,很是妩媚多情,他那会儿还认不出这风情万种的女人,会是最初那个与自己开怀畅聊的陌生东方女子,仅是有股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却不知那似是而非的熟悉度从何而来。
直到再也看不到女人後,他才猛然醒神,顿悟过来她是那位刚在他初来乍到时,令自己印象深刻的那位女人。
想再追过去,却在夕阳照射下显出他狼狈顿步的长影。
一身黑袍将他的气质衬得俊灵秀朗。
但包藏在这美好下,却发觉神父的神情里,那百年难得一见素来清灵乾净的蓝眸中,反是不再添上详和蔼意。
有的,是股对自身的失落及迷茫。
他在看谁?
此刻,他又在想谁?
雅瑟不断的想,我为什麽要追过去?
只不过是个再碰头的女人罢了?
为什麽要这麽看我?
难不成,是想和我说些什麽吗……
是了,我是神父,也许她特地前来
也是想跟我告解什麽的…………
倒不是真想跟”我”说点别的……
他敛下阴郁的羽翅般的浓密睫毛──
那隐愵的哀伤,以及那一折就欲碎的脆弱身影中,竟意外挖掘出那当中所沾著迷茫而混乱的黑色迷雾。
而那黑色迷雾,他熟悉,也见过不少。
叫做绝望,离死亡不远的悲调触感──
雅瑟神父清楚,即使那人装得再如此正常而开朗,一旦身边有了这团挥之不去的黑色氛围後,通常是早已是身陷在那重重炼狱当中,万劫不复。
他追上去,又有何用?
她眼底的哀痛与愁绪,即便正朝他发出求救的讯号───他仍是无法替她抹开阻在她面前的试炼。
他追上去,又有何用?
他能做的就不过是拿出一柄十字架,以及一本深色小册子。
神,会与你同在。
他跟信徒说,说过成千上万次。
然後,他也只会跟她这麽说。
即使这过程这步骤没有半分改过,可奇异的是,雅瑟却在今日半刻当中,嚐到一阵不曾有过的深厚无力酸涩焦灼感──
彷佛那绝望,也会传染。
於是,他闭上那美丽的眸子。
无望的。
失落的。
叹吊著──
手里抓住的银色十字架更是硬生生地就要戳开他的血骨……
那是代表著他对主的纯爱,热情,以及早已为他奉上一切的记号。
同时,更代表著他这已跟随主耶稣,死过一次的神之使者,更不该再有丁点的,属於俗人间,那激烈不实的七情六欲──
打了个激零。
雅瑟神父再睁眼,已是清明一片。理好原先被搅乱的心胡,他转身返去。
而这时,梅洛林老太太的专门轿车已停在教堂门口。
当那深色的玻璃车窗摇开时,他望得那老太太眼中如青草般深色的碧眼里交杂的火焰时。
他才在心底叹道:
阿·门。
高ii·爱比死更冷13
然而,事实证明,所谓的欲念,以及那背後所散发的诱动力,是如此叫人难以招架。
他看著眼前那一大片的绿草如茵,青山蓝天,层叠了那多重的波浪随著那风跃跃生动著。
那女人绽开的笑容却是那样无忧忘怀,站在树荫下,跟著那群活泼的孩子们乱打转。
是了,在这今天假日休课日里,他们带著镇上的孤儿出来郊外踏青。
当见到女人跟著其他志工们一块出现在队伍中。
那一瞬,雅瑟几乎是脑中飞扬著兴心喜若狂的字眼。
在那明媚的阳光格外照拂下,女人那头长发清爽整齐束在脑後,看来却更是青嫩而可人。
一如那小小夏裴落,白色纯净而莫不散发出一股古典之灵气。
而她的水眸在这样闪闪发亮底下,远远看去就像是镶了两颗最上等宝石,质地清澈,完好,且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