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对方的尾巴揪住易心的长发,把她的头整个儿扬起。顺势将那跟恶心的舌头伸入易心的口中不停地搅动。易心不停地作呕,拼命地撕咬着,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这显然分散了易心的注意力,她得四肢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绷,双手慌乱的挣扎往后,想要也想要抓住对方的头发来达到互相撕扯的效果,
但显然这根本不管用。
反而让对方有机可乘,用右边的大脚掌踢开易心的腿,把腿固定成九十度,然后狠狠的用脚掌踩住她的膝盖。然后用身体再次狠狠的把她顶在墙上。
易心知道最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她哭诉着:“你放过我的孩子,以后我定会加倍偿还的。”
恶魔发出尖锐的嚎叫声:“我要的就是此刻。”之后发出享受的笑声。
易心顿时觉得她的身体快撕裂了,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啊————”
她的梦魇声吵醒了燃心,他看到易心护住脸,身体不停的翻滚,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只能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阿湘!阿湘!”,只要醒了就能脱离那恐怖的东西了。
燃心抱起她的阿湘,防止她乱动磕伤自己。
兴许是自己心火的炽热,让易心感受到了梦境里不该有的温暖,她终于醒了。满眼泪水、精疲力尽的躺在燃心的怀里,喉咙沙哑说不出完整的话。燃心想不出什么东西能把她吓成这样,但好在是醒了。
“我在这里,阿湘,你别怕,我在呢。”燃心将易心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让她尽量能感觉到温暖。但他突然见到易心双腿间浸出许多黑色如柏油一样的液体,而且越来越多,他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顾不得现在易心神志不清,把她抱到骆驼上,径直向哈姆海顿的方向跑去。
不得不说,骆驼跑起来还是挺快的。
他们在日出之前,就赶到了哈姆海顿。
他们从一扇厚重的黑色石门进去,发现是两条小道的交汇之处。
燃心将易心半坐着安放在拐角处。她仍满身是汗,双手抱着小腹不停地喊着疼,双唇发白,面色晦暗。更糟糕的是,燃心发现她的肢体远端已经开始有了干枯腐坏的现象,指甲也变得开裂松动。
这是被恶魔附体的征兆。
而她下身的黑色液体也一直在流。
“阿湘,能听到我说话吗?”燃心握着易心的双肩,轻轻的晃了晃她。
好在易心的意识还在,她用尽力气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到眼前的黑茫茫的一片,燃心的背后只点了一支小小的蜡烛。她摸了摸燃心的脸庞,确定那是他后,重重的倒在他怀里,挣扎着说:“燃心…我的肚子好疼…我好冷…好像我的孩子变成了一块冰块…燃心我好疼啊……”
易心在他的怀里翻滚,可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燃心去做。
即使易心的精神崩溃了,拜蒙也是不甘屈居在一副女人身躯当中的。倒时他一定会摆布易心身体,想办法让她死于非命,然后正好用来折磨燃心的灵魂。打的一手好算盘。
所以现在顶要紧的事情,就是拿回燃心的另一半灵魂,可他又不忍留易心一个人在这黑暗中。
“阿湘,我要去圣池,拿回我的另一半灵魂,很快,我很快就回来了……”
“不,你不要走,我不要你离开,我要和你一起。”易心紧紧的抱住燃心,像是要把他拦腰截断般紧抱,“你把我抱到圣池边,我就看着你,绝不会打扰你。”
易心这些话让燃心第一次感到心碎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拜蒙控制着她说的还是她的真心话。但如果仅仅是易心,她也一定希望去哪儿都陪着燃心。
“阿湘你听我说,你要记住,我让你在这儿等我回来,一定要记住……”燃心一有要脱开她怀抱的迹象,她就用更大的力气将燃心抱回怀中。
“燃心,你看,我的指甲,我的手指,为什么是灰黑色的,我好怕啊燃心。”
燃心又小心的用力将易心拉回自己的正面,用他的双瞳,看着易心的眼睛,满含泪水的对她说:“阿湘你看着我。”有稍稍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希望她的意志能够回来,“你看着我的眼睛!”终于易心与他四目相对,“你听着,你记住,我让你在这里等我,我不回来你不能放弃你自己,懂了吗?”
他只能如此,让易心心中有一个信念,才不至于让她的灵魂崩溃。
他见易心坚定的冲他点了点头,他便在她的额头留下重重的一吻,泣不成声。
至少留了一丝信念给她,那她就不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燃心依依不舍的将易心安放在两条走廊交汇处的角落,又为她燃起四周的蜡烛,希望这些许光亮能给她一丝力量。
燃心来到圣池旁,站在圣池与献祭台的中央。
此刻的献祭品,正是燃心的双瞳。
他将身体四大器官的守护者与心脏的守护者的雕像放置在他面前。分别是艾姆谢特——肝脏的保护者,哈碧——肺的保护者,凯布山纳夫——肠的保护者,多姆泰夫——胃的保护者以及凯布利——圣甲虫之神,心脏的保护者。
他希望冥王欧西里斯能不计前嫌,收下他的荷鲁斯之眼,归还他另一半的灵魂。
“surlrodardurwei,ardurwei,ardurwei……”
显然他的咒语起效了,一束强光化成一把剑刃,直接插进了他的左眼……
而他的咒语,亦被拜蒙听得清清楚楚,他听着咒语的声音从迂回的隧道中婉转而来。他便吞噬着这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像是走进被别人铺好的道路中,不曾迷失。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先见到了易心。
易心瘫软在角落里,从下往上打量这个多次在她梦中出现的怪物。他的身材非常高大,女性的脸庞,男人的身躯,浓密的黑色长毛覆盖全身,雌雄同体。还有那健壮的尾巴与有力的蹼掌。别说是在他控制的梦境中,就算是在现实,易心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也只有被他拎来甩去的份儿。
他用胡蒙娇媚的女声说道:“伊姆霍特浦真是狠心啊,就把你丢在这漆黑阴暗的走道里,不怕你们一尸两命吗?”
说完,用尾巴拽起易心的一只脚踝,把她倒掉起来,摔到另一面的石墙上。易心本就只剩得半条命,他这样一摔,她根本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拜蒙知道燃心一定就在附近,于是发出他擅长的高频率嚎叫声:“伊姆霍特浦!”震动着所有烛台上的烛光都飞快的舞动,他的叫声仿佛像一个能量波,从他的口中传至走道的尽头毫无衰减。
易心被他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刺得双耳剧痛,拼命的捂住耳朵也没办法阻止耳膜的震动,从双耳中流出了许多黑色的血液。她看到之后惊叫了一声,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而拜蒙用着胡蒙的脸,冲她邪魅的一笑,用粗犷的男声说道:“他已经听到了。但他就是不来救你,因为你的身体已被玷污,作为一个神,他不会要不虔诚的信徒。但是我不介意。”说完又将他那长舌伸了出来。
易心根本无力理会他任何的挑唆,她只知眼前的这个怪物害死了她和燃心的孩子。她用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对着他放出了最狠的蛊毒,一种致命的真菌,感染后发作极快,从五脏六腑开始,由内而外的腐烂。
拜蒙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这具不过是人类的肉身,自然扛不住这万物的相生相克。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死。
这让拜蒙怒不可遏!
不过想来,尚有人膜拜的神灵的孩子,自然不会那么脆弱。
于是他打算来一招更绝的。
拜蒙知道要不了多久,他这具躯壳就会腐坏掉了,但他并不会感觉到疼痛,毕竟这具不是他的躯壳。
拜蒙抓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易心的脖子,她毫无反抗之力,轻松的就被拜蒙凌空举起,压在黑墙上。
易心不知他还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她反正已经无力再反抗,也不想再反抗了,就这么承受着吧。反正自己会死而复生的。
她承受着拜蒙一下一下的鞭打,身上全是血痕。这些她在出深山时就已经习惯了。可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如坠深渊。
拜蒙的尾巴疯了一般的钻进她的小腹,带出层层的血肉,夹杂着血红与黑暗。器官的牵扯比皮肉之痛更甚,易心不停的作呕,吐出的尽是些胆汁。
拜蒙仔细观察着尾巴上沾的血肉,确定看到的绒毛,然后用他的舌头将绒毛卷入口中,一口吞掉了。在那一瞬间,身体的腐坏全都消失了。他狂傲的又发出高亢的吼叫,他降世成功了,竟只需要这一个灵魂。
他放开了易心,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毫无价值了。
正在拜蒙发出胜利的高呼时,燃心用神圣之矛从他张开的口中贯穿了他的身体。
将易心从黑色的血泊中抱起,只听见她迷迷糊糊地说着:“你回来了啊……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燃心握着易心无力合拢的手,说:“肉体的伤痛是一时的,很快就会好了。”说话之际,易心的身体已经慢慢的开始愈合了。
“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易心颤抖着哭诉,手臂微微抬起,指着面前的恶魔。
此刻恶魔已从他的口中拔出了那根长矛。
“大祭司的手杖,也不过如此。”
拜蒙不仅毫发无伤,还攥紧了燃心的手杖。
这不可能!
太阳神杖就被他轻易的握在手中,并没有灼伤他的皮肤。
“你降世了?”燃心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恶魔降世,是需要献祭的。这样短短的时间,何人献祭并只将他单独召唤。
拜蒙将他的指甲烧的火热,然后无限的伸展,一下刺穿了燃心的心脏,将他挂在半空。
“失去了神眼,你什么也不是,要这生生不息的心火有何用啊。”拜蒙极具的挑衅,此刻就算阿蒙神站在他面前,他亦不惧,更何况这小小的祭司。他必要这个曾经让他神魂被迫游荡在人魔两界的人受尽折磨。
一指穿心穿肺。燃心咯出一口鲜血,用神力握回他的手杖又向拜蒙刺去。
换来的却是被自己的长矛刺穿。
“挫败吗?困惑吗?你跟我的残魂斗了4000年,有没有想过此刻你即使拥有了完整的灵魂也被我玩弄在鼓掌的感觉?”拜蒙女性的那一面竟也想伸出他那恶心的舌头舔一舔这唇红齿白的少年,这似乎更具戏谑的味道。
燃心此时说不出话,更使不出任何的神力,只能任由拜蒙摆弄自己的身体。
“是你们的孩子。我也惊奇,只需那一个小小的灵魂,我便能以完整的形态降世了。”他把脸贴近燃心,用嘲讽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再跟他说:你不过一介凡人罢了,却妄想与远古众神比肩。
然后用他那被心火烧得更红的手指甲,将燃心轻飘飘的甩到了走道深处。居高临下的对着他说:“此刻开始,我便自由了,人魔两界我畅通无阻。而我的军团,他日必将临世,倒时候希望你这位大祭司还活着,欣赏我制造地完美世界。”
拜蒙就此离去。
他取不了燃心的性命,却要他终日活在恐惧之中。
这就是释心寒叶想在无为镇知道的,易心纪湘和燃心无间的八卦故事。易心没有说,有一部分是因为伤痛,更多的却是她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在未来将会发生的战争中毫无帮助,和自己一样,只会碍手碍脚。还有就是,她讨厌释心寒叶和燃心之间奇怪的关联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