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看着对面白柔冷冷的脸色,看着她垂下的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郁闷,打压白武时的那种畅快感觉,荡然无存了。
“乾坤兄,今天这场赌局,你不要帮我了,我想和白柔公平一战。”赵海暗暗地对乾坤圈道。
乾坤圈有些发愣,道:“你说什么?不用我帮你?!赵海呀赵海,你也不想一想,凭你那点连牌都认不全的赌术,你能赢了白柔?!”
“赢不了她,也无所谓嘛!就权当我今天陪她玩一天嘛!”
“无所谓?你不是想凭着赌-博,把大澳娱乐赢过来,送给白文吗?”
“乾坤兄,我来响水湖岛的目标和手段都没变,只是延缓延缓白武灭亡的时间而已。”
“哼哼,我看你是舍不得拿白柔开刀啊!”
“唉,你看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稍微有|an][shu][ba].点人心,谁能下得去手啊?”
“楚楚可怜?哼哼,这词用得真是不咋地!那叫楚楚可怜?那叫仇恨满腔、视死如归好不好?”
“唉,乾坤兄,反正咱们要等到正月十五夜,响水湖底的水灵气大冒之后才能离开澳户。我拖延一天两天的时间,也没什么嘛!”
“得!我只要晚上说了算就行,白天的时间,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不用我帮你看牌,那我正好安心炼化昨天夜里吸纳的水灵气!”
赵海主动放弃要乾坤圈当他的透视眼,自视甚高、从来不愿意堕落成那样角色的乾坤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黑桃q大。巴菲特先生话事。”荷官的提示。打断了赵海和乾坤圈暗地里的交谈。
“二十万。”赵海一边说着。一边按动起电子投注器——2——0——0——0——0——0。
对面的白柔,将一张底牌和一张明牌拿在手中,低着头,看了半天后,放下,哼道:“不跟。”
第一局,只发了两张牌,白柔就放弃了跟注。赵海赢了十万澳币的底注。
第二局,白柔先说话,她皱着眉头,思考了足足有三分钟,才下了十万的注。
赵海跟了十万后,荷官发了第三张牌。
白柔是一张红桃a,赵海是一张草花9。白柔瞅着那张红桃a出了一会儿神,接着,又伸手拿起底牌,看了一会儿。最后。白柔放下牌,又是两个字:“不跟。”
第二局。还是赵海赢,他赢了二十万澳币。
赵海和白柔的梭哈赌局,十分沉闷,不起风,不下雨,平平静静,波澜全无。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电子小屏幕上显示,赵海共赢了三百五十万澳币。
不知情的人若看到了这场赌局,一定会惊奇,这是一场在响水湖岛的白金楼里举行的赌局吗?这是一场无上限的赌局吗?
白武和白川等一众白家人,脸上都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白家的产业上千亿,白柔这么个输法,那要输多少局、输多少天才能输光啊?这场赌局,进行得时间久了,谁会草鸡呢?
赵海心中的郁闷,越发浓重起来。
去年的那些场赌局,虽然有乾坤圈暗中指点,使得赌局毫无悬念,可毕竟赌了那么多场,赵海对梭哈这种赌-博游戏,已经有了些了解。
加上梭哈这种玩法,和赵海前世那些保安同事们玩的开拖拉机差不多,赵海便很容易就记住了它的牌型,熟练了玩它的手法。
现在,赵海很想凭着自己的那点能力,和白柔酣畅淋漓地赌一场。他不巴望着赢白柔,他只盼着能看到她取胜赢钱后的笑容和得意。
或者,能像上次那样,碰巧她拿到了q的葫芦,而自己拿到了j的铁枝,她正得意的时候,自己再来上一句我的jj戳了你的圈圈什么的话。
赵海由那次赌局上调-戏羞辱白柔的话,想到了在白柔的卧室里看到的白柔的裸-体,也想到了两个人赤身裸-体撞到了一起时的那份柔软和温热。
现在,赵海看到的,只是白柔冷冷的脸色。赵海连白柔的眼睛,都很难看到。因为白柔在整个赌局的过程中,几乎全是低垂着脑袋。
又一局开始了。赵海的底牌,是一张方片8,第二张明牌,是一张草花k。白柔的明牌,是一张黑桃a。
轮到白柔话事。按照明牌看,拿到了一张黑桃a,而对方是一张草花k,那十有**要下注的。
可白柔掀起底牌看了一眼后,又看起那张黑桃a来。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磨磨蹭蹭的又是半天,最后才道:“弃注。”
这——这是什么战略战术啊?!是要一次又一次给我陪玩的小费吗?!赵海郁闷得简直要疯了!
“白小姐,你是不是被我去年吓坏了啊?怎么一点斗志都没有啊?你一张黑桃a,我一张草花k,你的牌比我的牌大,可你,就这么放弃了?”赵海终于憋不住了,朝白柔喊道。
赵海清清楚楚地记得,去年和叶寒在响水湖边的那个娱乐场五号贵宾厅对赌时,白柔主动请战的模样。
在那场赌局中,白柔仗着擅长梭哈,仗着白家的钱多,一上去的时候,气势如虹,张口就是一百万、二百万的下注跟注。
那时候,赵海临阵磨枪,刚跟着龙行现学了一点梭哈的皮毛。他像个木偶似的,在乾坤圈的指挥下,下注,跟注,梭哈。
那次,除去逗弄了白柔一番,出了一口因她的飞扬跋扈而有的恶气外,赵海根本没尝到赌-博的乐趣。
见赵海忍不住说起话来,白柔仍然没有抬头来看他,她哼道:“巴菲特先生,你如果不想和我赌了,那可以宣布放弃,但别对我指手画脚好不好?”
“啊?!对你指手画脚?拿到这样的牌,就算我这个初学者,都知道该怎么做,可你,一个有博-彩天赋的老手,怎么能直接放弃呢?”赵海像是白柔的帮手似的,痛心疾首地道。
白武在一边插话了:“巴菲特先生只用三分钟,就学会了梭哈的玩法,并在赌局中大获全胜。面对你这样的天才,小柔哪敢再麻痹大意啊?”
那些观战的白家老者,此时也早已看出,白柔在白武的指点下,用的是拖延时间的战术。于是,有几个人嚷嚷道——
“小柔,小心驶得万年船,别管他怎么说,你都按照你的套路赌下去吧!”
“小柔,大丈夫能伸能屈,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呢!你慢慢来,争取后来居上!”
“小柔,白家的老老少少都支持你啊!白家有的是钱,你就是输几个亿,咱们也不怕!”
赵海听那些老家伙在一边不断地吆喝,吐血的感觉都有了!
本来是赵海想磨蹭几天时间,等待正月十五日月圆之夜后,乾坤圈吸纳足了水灵气,他再干倒白武,离开澳户,可现在,倒叫白柔那样玩起来了!
赵海无奈,只好抬头扫了眼白家一众人,道:“好啊!你们白家有钱,那咱们就这么玩下去!我一小时赢三百万,一天赢三千万,一百天赢三十亿——我就这么赢下去!”
上午的时间,就那样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午饭后,稍事休息,赵海又逼着白家开始接着赌。
白柔一如既往,和上午一样,采取的仍然是每局赔着小钱,尽量拖延着时间。
和白柔对赌的这第一天,赵海赢了白家四千三百二十万澳币。
这些钱,在一般人的眼中,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了,赢到了手,应该十分兴奋才是。可在白家人和赵海看来,那根本就不是钱。输方不心疼,赢方也没放在眼里。
从白武那里得知,救兵很快就会来到,白家的重要人物们,庆幸白柔给白家赢得了时间。有了这时间,白家就能避免覆灭。
反观赵海,因为看了一天白柔的冷脸,他的耐性被磨光了。
逼着白武和自己赌,不过是赵海要送给白文一个接手大澳娱乐和白家的表面借口。兵临城下、强人所难,这和明火执仗的抢夺,其实没什么两样。
赌局结束,白柔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赌厅,下了白金楼,径直回白家大院了。
赵海在一众白家人既畏惧又怨恨的眼神中,住进了白川在白金楼给他安排的一间套房。
吃完了服务员送来的晚餐,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白柔后,赵海插上了门,打开了客房窗户,跳出白金楼,再次进入到响水湖中。
和昨天下午一样,匍匐前进,来到响水湖中心位置,仰面平躺在湖底的烂泥上,继续锻炼五官和第六官。
夜幕降临,湖水渐暗。星光灿烂,月到中天。鱼白泛起,红霞万丈。世界复苏,万物活泼。在凝目远眺和侧耳细听中,周而复始的一夜,又过去了。
赵海出了响水湖,爬墙回到白金楼。
一边吃着早饭,赵海一边愁眉苦脸地问乾坤圈:“乾坤兄,你说,今天若还是和白柔对局,我该怎么办呢?”
乾坤圈道:“你想再和她赌,也没机会了!”(未完待续……)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