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装疯扮痴的第一次梭哈,赢了白柔一千六百多万澳币不说,更重要的是,他通过规则允许的言语交锋,让白柔彻底崩溃了!
白柔抿紧嘴巴,双目无神,傻呆呆地坐在高脚金属小圆凳上。赵海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像是掠过了她耳旁的一丝微风,没有在她的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当然了,她一个从小被家族上下宠惯的十五岁女孩儿,骄横跋扈了十几年,也难以听出赵海的话外之音。
白柔也算倒霉,赵海分到了J的铁支,就已经是十分巧合了,可她,却偏偏又分到了Q的葫芦!换成了其它的铁支和葫芦,赵海在言语上,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在华语里,J是被称为“丁”的,而在米语里,J是称呼“鸡”。Q呢,在华国大多数地区,包括澳户和香湾,土语里都称“圈儿”。
事实就是如此凑巧,铁支也罢,葫芦也罢,不管J、Q的发音如何,单看这两个字母的形状,也让赵海得尽了便宜!
赵海土洋结合,说他的“鸡鸡”戳烂了白柔的“圈圈”,这分明是一句极下-流、极具羞辱性的话啊!可在场的白帆、梁益辉、叶寒,却对此束手无策。
赵海出了一口恶气,看着白柔傻呆呆的样子,再看看她显得有些稚嫩的娇俏面容和微微凸起的胸-乳,心中也有些后悔了。
赵海不是后悔自己煞费心机、下狠手一下子赢了白柔一千六百多万的钱,而是后悔自己不该对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说出那么龌龊的一句话来。
赵海心想,前世活到二十一岁,还是一个和女人说句话就脸红的初哥,可这一世,怎么连十六岁的生日都没过,便成了这副猪哥样了呢?是不是小赵海的记忆和血型影响了自己呀?
懊悔反思了一会儿后,赵海收起淫-荡无-耻的嘴脸,轻声问白柔:“白小姐,要不要继续?”
赵海的话音,不再带着讽刺挖苦的味道了,相反,还给了人一种怜香惜玉的温柔感觉。
白柔继续呆在那里,仿佛没听到赵海的话。
叶寒走向前来,双眼冒着森冷的寒光,死死地盯住赵海说:“我告诉你,是小柔一时麻痹大意,才被你的拙劣演技骗了!你在大澳娱乐这里,想扮猪吃虎,那纯粹是找死!”
想到叶寒当年帮助白武夺走了白文的家主之位,再看看叶寒现在的嘴脸,赵海刚刚温软起来的心,瞬间变得刚硬!
赵海哼道:“叶总监,你要亲自上桌吗?”
“是!除去博-彩大赛,我十三年没和人对赌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叶寒恶狠狠地道。
“叶总监,大话千万别说早了,免得待会儿被我打脸!”赵海回敬叶寒道。
叶寒轻轻拍拍白柔的肩头,道:“小柔,你别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哪个赌神,没有输过呢?刚才这一局,就算你花了钱,买了一个经验教训。”
听了叶寒的安慰和劝解,白柔仍未开口说话,只是,她看向赵海的眼神,不再是那么傻呆呆的了,而是渐渐有了色彩。
“小柔,你先退下,看师父我怎么给你报仇雪恨!”叶寒再次拍拍白柔的肩头道。
白柔缓缓地从高脚金属小圆凳上站了起来,直视着赵海,平静地道:“巴菲特先生,今晚你是胜利者,可是,你不会永远是胜利者!”
白柔说完,转身,也没和白帆、梁益辉、叶寒三人打招呼,便径直离开了五号贵宾厅。
白帆追了出去。叶寒冷冷地吩咐宋英:“继续!”
赵海听到乾坤圈道:“赵海,我一张张牌地告诉你,太烦人了!和这个叶寒对局,你别的都不要管了,只听我的指挥,动动嘴,动动手就行了!”
“啊?!乾坤兄,难道你还是个中高手啊?”赵海惊异地问到。
“哼哼,神兽花猫捉住了一只瞎眼的小老鼠,你说它算不算高手?你认为我跟着主人在人间天堂和斯瑞星的赌场白混了那些日子?”乾坤圈不屑地道。
宋英洗好了牌,赵海和叶寒的对局开始了。
叶寒看到,赵海一改和白柔对局时的表现,他坐在高脚金属小圆凳上,双手端放在赌桌边缘处,微微眯着眼睛,紧闭着嘴唇,仿佛是一座历经风雨、却岿然不动的石雕人像。
随着牌局的进行,赵海的嘴里,蹦出一个个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跟”、“加注”、“过牌”等字眼,他的右手,机械地朝外扔着筹码。
叶寒观察着赵海,试图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和双手来判断他的虚实。可叶寒失望了!
赵海面无表情,每一局都不假思索,或投注跟注加注、或过牌放弃,仿佛把对面的叶寒当作了空气。
虽然赵海一副随意而为的样子,可无论是好牌还是差牌,无论叶寒如何极尽全力地表演着,赵海除去几次第二张牌就放弃、从而输了底注外,其它的赌局全胜!
叶寒越来越惊心,因为他看到,只要赵海下注,那他就必输无疑!
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叶寒也变得越来越急。他甚至都开始后悔了,不该不在对局之前安排一个合适的荷官,并且将扑克牌换成特制的品种,以便他和荷官联手出千。
叶寒频频地使眼色给宋英,暗示她洗牌的时候出千,给他创造赢的机会。可宋英像是根本没看到他的眼神似的,仍旧一板一眼地当着她公正无私的荷官。
叶寒在宋英洗牌的时候,紧紧地盯着她的双手,试图记住几张牌。可宋英的洗牌动作,直追大澳娱乐的几个高手荷官,害得叶寒连一张牌都难以记住。
叶寒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宋英不识抬举,一边暗暗地祈祷着:“赶快出奇迹啊!只有出了奇迹,自己才能反败为胜啊!”
在急切的盼望中,叶寒终于获得了一个大好机会!
这一局,叶寒分到了一张黑桃J的底牌。第二张牌,他分到了一张黑桃Q,赵海分到了一张草花10。叶寒话事,他投注一百万。
赵海木然地跟了一百万。
第三张牌,叶寒分到了一张黑桃K,赵海分到了一张草花Q,还是叶寒话事。他加注五百万。
赵海仍然是微微闭着眼睛,哼了声“跟”,扔出了五百万的筹码。
第四张牌,叶寒分到了一张黑桃10,赵海分到了一张草花8,还是叶寒话事。
叶寒看着赵海明面上的三张牌,不由地激动起来——草花10,草花Q,草花8?难道他也在等同花顺?可那样的三张明牌,要形成同花顺,难度很大呀!
赵海要组成同花顺,那他的底牌和第五张牌,一定要是草花J和草花9!否则,他只有组成同花、顺子、对子的可能。
而叶寒自己手里的四张牌是黑桃10、J、Q、K,只要第五张牌分到黑桃A或者黑桃9,那他的牌就是第一号大牌,A黑桃同花顺或者K黑桃同花顺!即便来别的花色的A和9,那他的牌在顺子牌中,也是最大的。
叶寒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道:“加注!八百万!!”
赵海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也再次响起:“跟,八百万。”
赵海的跟注,让叶寒窃喜——到底是少年轻狂啊!难道你就那么肯定地认为第五张牌,一定就是你需要的草花J或者草花9吗??
第五张牌来了!叶寒虽然没能得到黑桃A或者黑桃9,可他得到了一张草花A。再看赵海,他分到了一张草花9!
“啊?!他真的得到了一张草花9!老天,你今晚也太不公平了吧?这让我如何是好?”叶寒悲鸣一声!
死死地盯着赵海,叶寒没有从那张石雕像般的脸上,发现一丝丝情绪的波动,叶寒的心,彻底地乱了!
“桌面上的筹码,将近三千万啊!如果我放弃这一局,那么,加上白柔输的和前几局我输的,今天晚上就输了近四千万了!我——成名二十多年的澳户赌神,不能再输了!我要赌这一把,赌他没有同花顺!”叶寒在心底里大声叫喊着。
“梭哈!”叶寒将面前仅剩下的那只长方形的黄金筹码推到了桌子中间!
赵海顺手扔出一只黄金筹码后,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满脸笑意地朝叶寒道:“叶总监,不好意思,我是同花顺!”
“你——你——亮出你的底牌来!”叶寒打了个寒颤,嘶哑着声音,吼道。
赵海瞬间变脸,他盯着叶寒,轻蔑地冷笑着道:“哼哼,叶寒,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那你就好好瞪大你的双眼,看看这张牌!”
赵海抽出了自己的底牌,翻了过来,砰地拍到了桌子上!
一张草花J,像一根铁矛,插进了叶寒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