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月树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眼前的“撒旦”,满是血迹的嘴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堕落天使”面具,“棺材”容器,“秃头男孩”傀儡,令人惊喜的双音色腹语,一个真正的傀儡师,与暴食者同样被圣殿骑士团列入必杀名单的傀儡师,看到这个人花间月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寂寞。
而“撒旦”说的话更是让他心中一动。
“进化...暴食魔......”,花间月树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暴食魔”这三个字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世人称呼终极的暴食者为“食人魔”,因为他们真的以人为食;而想要成为“暴食魔”不能只靠进食,最重要的进食之后能引起身体质变的“进化”。
成为“暴食魔”对暴食者的**是无穷的,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将拥有比剑圣,圣骑士更可怕的能力,不再惧怕教廷。
花间月树温和地笑道:“撒旦先生,吃了你我一样能得到进化成暴食魔的秘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吃了你,我就能得到你所有的记忆”,
罗杰用腹语道:“你以为我来找你会连这点也想不到吗?”,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花间月树哈哈大笑:“就算得不到进化的秘密我也能知道那个秘密藏在哪里?我,不需要你”,
罗杰伸出手食指勾了勾:“那,来吧”,
不需要多余的话,这种强大的自信就是让花间月树动摇的根本原因,他既是威胁也想套话,但想要钓罗杰上钩他还做不到。
花间月树盯着他看了有五秒,最终无奈地抚了抚油亮的头:“出色的傀儡师,说出你的条件吧”,
罗杰心里冷笑,用深沉的腹语道:“杀掉徒利家派来的人,除了马车里的人和一个叫拉斐尔的,其余人全部杀光”,
徒利家?花间月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但他所有的表情都掩藏在“堕落天使”面具之下,狡猾而又难缠的家伙。
“冒昧的问一句,阁下与徒利家为什么会结缘呢?”,
罗杰道:“那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回答做,或者不做”,
“啊,真是冷淡”,花间月树摆了摆手:“你知道,任何暴食者都拒绝不了成为暴食魔的**,但你怎样让我相信你杀了那些人之后你会告诉我进化成暴食魔的秘密呢?”,
“我既不知道你的模样也不知道你的来历,甚至连你的声音也是腹语,这很难取信于我,撒旦先生”,
罗杰面具下的脸露出嘲弄的神色:“不是我需要去取信于你,而是你有求于我,暴食徒,你需要弄清楚这一点”,
花间月树耸了耸肩:“即使我有求于你,你也要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你说呢?撒旦先生”,
“‘在初级食客到体味师再到美食家的过程中暴食者要做的只有进食,吸收,转化,但体质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人的身体,能够使用的依旧是人的源力,这就是限制,真正的魔是与人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从人体构造到精神状态完全不同’,出自《无名书》”,
罗杰看过的书籍数不胜数,这些话当然不是出自什么《无名书》,甚至这本书根本就不存在,但他知道花间月树对进化成暴食魔的方法一无所知,这就足够了。
果然,花间月树略一思考便收起翅膀落了下来,笑道:“我会帮你杀掉你的敌人,一个不留,我想我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他向罗杰伸出“友好”的手。
“这只是交易,暴食徒”,罗杰无视他伸出的手,道:“四天之后,多罗格会出现在通往格里耶的沙桐小道,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狡猾,冷酷,难缠,这就是“撒旦”留给花间月树的印象,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和罗杰相差太多,只是提到徒利家的时候他才把“撒旦”这个名字和罗杰联想到一起。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因为相比于进化为暴食魔的秘密这不重要,而且,他自己会去求证的。
罗杰也知道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但更知道他对进化成暴食魔的渴望过一切。
离开的那一刻两人都露出异样的笑容。
离开重重叠叠的山峦后罗杰先去林中取了一些木材重新制造了一个容器,外形酷似棺材,只是大了一倍,他装傀儡的那口棺材只有不到半人大小,但这一口新容器却比他还稍微高一点。
他背着新的容器来到死亡斗技塔,今天晚上有他的比赛,他特地挑选了第十层的对手,这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撒旦先生,毕方死了,死于**”,他一进斗技塔零便说道,虽然他换了面具,改变了黑箱子的外观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撒旦的气质。
罗杰主动坐下来,不待他把红酒递过来就拿起来喝了一口,悠悠道:“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死法”,
“堕落天使”面具的口部可以开合,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撒旦先生,他会死是因为你”,这座塔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零。
罗杰道:“违反了规则的却是他”,
罗杰也从来没想过把毕方的事安排的密不透风,但他能够利用规则的漏洞。
零笑了,这样的人才适合在斗技塔生存,毕方死在他手里实在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撒旦先生,你的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他背后时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十一点五十。
“今晚参加比赛的都是很厉害的家伙,祝你好运,撒旦先生”,
“可惜,有个可怜的家伙会遇上我”,
罗杰放下手里的红酒杯走向杂货店,这一次他把杯里的红酒全部喝光了。
去杂货店买好了两个床单和胶布之后他径直走到第十层,从第一层起每向上一层遇到的人就凶狠一分,第十层的人远不是毕方,阿格莱那种货色能够相比的。
第十层的性感举牌女郎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台的最前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整齐摆着一排号码球和一排号码牌,每一列的号码球与号码牌上的数字都是相同的,各个房间都有人走出领取号码牌然后在号码球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塞进桌子中间的洞里,接着取走号码球后面的号码牌。
很快第十层的斗技台周围就聚满了人,有的捏着拳头,有人冷笑着看向斗技塔。
“当”,“当”
罗杰把写了“撒旦”名字的号码球塞进洞里刚过八分钟第十层的钟声就响了起来,裁判坐着升降机从斗技台中间升起。
“哈哈哈,比赛开始吧”,
“我已经准备好捏碎那个可怜虫的脑袋了”,
.....
在一片呼喊声,叫嚣声中斗技塔的“死亡六小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