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趴上去就干
躺在床上，欧伟立想起童琴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下子又想起白天传达室门卫元吉叔跟他说起的杨敏的事来。欧伟立对计生办的人不太了解，元吉叔在镇政府传达室呆了这么多年，各人的情况多少还是熟悉的。
欧元吉算是个称职的“门神”，自打担任门卫以来，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在镇上，很少回家，因为老伴走得早，他回去也是面对儿子、儿媳，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想孙子了才买上几斤糖果回去享受下天伦之乐。在镇政府大院子里边，元吉叔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很有眼色，办事能力特别强，心眼好，人缘也好，几乎没有啥缺点。
镇政府大院子里边的女干部有时候寂寞了，就拿元吉叔开涮取笑，一边磕着瓜子子，一边斜着眼睛问他，“哎，元吉叔，你怎么不去再去找个老伴，你到晚黑里那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连我都怪替你愁得慌。”一听这话，元吉叔立马就低眉顺眼了，点头哈腰的说，“领导，领导，你忙你忙。”然后，就自顾自地躲开了。不过，即使这样，元吉叔的心境一直还是怪平静的。可是，自从开春种完水稻后，元吉叔的心境就改肠了，就不平静了，就一直处于躁动不安的状态了！这个躁动不安把他搅和的，是吃不好饭，睡不踏实觉。这事还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用写书人的话来说，叫做绝对隐私，用镇里干部的话来说，叫做绝对机密！
事情起源于他去镇计生办送通知。
那天，镇政府党政办叫他去通知计生办杨敏来镇政府开会，他赶忙着就骑着自行车子去了。欧元吉到镇计生办的办公室里头，伸头这里瞅瞅，那里瞧瞧，都没看见杨敏，就挨门去问，人家却都直摇头，都说不知道。
镇计生办座落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前面临街的二层楼是作办公用的，后面的一拉溜起脊屋是镇政府宿舍，有的是年轻单身干部住的，是不带阳台的，有的带个阳台的套件屋，是留拖家带眷的干部住的。
到了一个家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欧元吉就使大劲地按门砸。一开始，里面的人没有理睬他，后来听见老是按门砸，就跑出来一个小个子男人。小个子满脸的不高兴，张嘴刚想熊砸门人，一看是欧元吉，就没敢再继续发作。平时，欧元吉和小个子关系还算是熟悉的，俩人喝酒、打字牌、唠叨扯淡什么的，还都比较对胃口。小个子就连忙换了个脸色，朝他挤眉弄眼的，表情还有些子谄媚的问：“领导，有什么急事吗？”于是，欧元吉就脸没有好样的回答他，“我找杨主任，镇里叫她去开会。”小个子一听这话，连忙转脸向里头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又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原来，杨敏在里面呢。欧元吉感觉被愚弄了，很生气，就挺起腰杆子开始批评了，“我说杨主任啊！我可是公务在身，你这样躲在屋里不大好吧？”杨敏红着脸赶紧朝他挤挤两只小眼，嘿嘿的笑着，说了几句道歉话，接着还恋恋不舍的朝屋里头看了几眼，然后才往镇政府大院子去了。
欧元吉领了人情以后，倒没急着返回，就问开门的小个子，“哎，屋里头是弄什么的，怎么声音怪怪的？”“哦，你想知道吗？你要想知道呢，你就进来瞧瞧吧？”小个子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把欧元吉拽进门里面去了。顿时，欧元吉面前展开了一个对他来说是一派完全陌生、完全新鲜的世界，令他浑身上下立马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屋里没有开灯，加上窗帘被拉上了，显得很昏暗。欧元吉猛一进来，眼睛什么也没看清，只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全都光着身子，身上连一根布带子也没穿，搂在一块翻着，滚着。一男一女一边翻滚着，一边还发出了声音。男人嘴里头不断地说着大家谁也听不懂的话，身体的一部分在女人身体里边个还正在进进出出地活动着。女人嘴里却不断的发出类似种猪配种时才会发出的那种怪怪的声音。好大一会儿，欧元吉才看清那是电视机里的画面。
欧元吉有些慌乱，也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是新奇，就大喊百叫起来，“我的个天啊！你们都在看这个啊！怪不得还关门闭户的呢，怎么还有这个电视啊！咦，稀罕！稀罕！”开门的小个子打趣道，“哎，领导，没让你白来吧？”老万连忙回答，“没白来，没白来！”看电视的有四个人，都是男人，加上刚刚离开的杨敏，一共是五个人，都认得欧元吉，感觉欧元吉是第一次开眼界，嫌他没有见过世面，就一会瞟一下画面，一会跟老万说着话。
“老欧，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干这活的，学习学习！”
“哈哈，从前是白活了吧？”
“怎么样？下面有反应了吧？恐怕你不行了吧？打盹了吧？”
“今夜领导恐怕又要失眠咯！”
欧元吉眼下哪里有闲心理睬这几个人，他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新鲜世界里了，两只眼球好像都不够使的了，直勾勾的盯紧屏幕，不敢打一点点岔。
不知不觉之间，电视放完了。欧元吉感觉没过瘾，就缠着小个子重放。小个子看了他一眼，说，“重放可以，重放多少遍都没问题，但是，你得去买包烟给我。”欧元吉赶紧从衣裳口袋里掏出来一块钱递给他。小个子被欧元吉的实诚给感动了，连忙给他重放。
小个子一边操作着机器，一边还给他讲解着，“老欧啊，这是门科学，你知道吗？中国还有好多人不知道这是门科学呢！特别是好多的乡下男人，自己起性了，就跟个饿狼似的，就跟个猛虎下山的样，一把就抱住女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女人衣裳给扒的光光的，接着，趴上去就干，只顾着自己过瘾，连一点点也不顾及着怀里的女人。这叫什么？这叫愚昧啊！干完了呢，就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呼呼大睡。”
一边看着眼前这些撩拨人的画面，听着哼哼唧唧的声音，一边听着小个子的讲解，欧元吉的灵魂深处被猛烈的震撼了。欧元吉一个劲的抽着烟，烟头都快烧到嘴屁股了，也没有感觉到，接着又点起一根烟，结果还拿倒了，把黄色的过滤嘴给点着了，猛吸了几口也没吸出个烟味来，拿眼一看，才知道是拿倒了。
那天，欧元吉是怎么回到镇政府传达室的，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脑袋瓜子里头空空的，比喝醉酒还难受，夜里，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好容易才睡着觉，但是，顶多睡半个小时左右，就又醒了。他想起，镇政府计生办主任杨敏也在里面看那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