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烈日如火。
可是九头鸟马队的训练热情却持续高涨,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刘钧每天都要评出优秀者和积极者,前三名都能获得两钱、一钱、五分银子的赏赐。对于训练表现最差最消极者,一样要处以罚银罚劳作的处罚。
有钱能使鬼推磨,天气虽然炎热,可一天有三顿饱饭吃,顿顿油水充足,还有一餐加肉。训练表现的好,还有额外的两个鸡蛋。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训练后,乡勇们的身体也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训练,并不觉得太辛苦,渐成习惯自然。
早上的负重长跑如今已经达到了队列二里,个人五里,刘钧跟着大家一样,身上全套的棉甲头盔以及弓刀鸟铳,背包帐篷,负重达到了五十斤。
跑步回来,全身出了一身臭汗,可却没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有些累,但却还没有达到极限。
解除负重之后,乡勇们在新建好的浴房排队冲凉,然后同样排队进食堂吃早餐。早上跑步中表现最好的三人得到了两个鸡蛋的奖励,其余人的早餐也是白米饭加上附近渔民送来出售的新鲜河鱼河虾,还有些新鲜时蔬。
表现最差的那几个家伙,则在饭后要打扫食堂。
吃过早饭,又是队列训练。
这个时候基本队列已经训练的不错,刘钧开始训练阵法,所训练的阵法就是戚家军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阵法,鸳鸯战阵。
戚家军的鸳鸯战阵其实很简单,也很明了,一开始是步兵的个人单位的基本战术,并不是什么八卦阵、天门阵之类玄之又玄的阵法,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实战应用阵形。
鸳鸯阵阵形以十二人为一队,排列的时候,队长站在最前,执长盾牌,另一兵执腾牌站另一侧。
队长执长牌摭挡敌人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牌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
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
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最后一名是鸟铳手。
“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
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挥。戚继光率领“戚家军”,经过“鸳鸯阵”法的演练后,在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皆捷。
当然现在刘钧的马队是骑队,且装备上也最初的戚家军装备不一样,是四名弓刀手四名鸟铳手和两名钩枪手和一名队长和一名火兵。这种配置,其实相当于后来戚继光在蓟镇练兵时的马营几种编制中的一种。
冷兵器和**皆配有,既不属于全鸟铳的鸟铳骑队,也不属于全冷兵器的杀手骑队,算是轻骑队。
这种配置的轻骑队一样也可以使用鸳鸯战阵。
临战之时,骑队下马。队总执旗枪在前,然后四名鸟铳手下马排成两列,分错开举铳射击。
第三列则是两名钩枪手,同样下马,射火箭。
四名弓刀手则排列在第四列第五列,开弓放箭。
如果有虎蹲炮,还可以把虎蹲炮放在钩枪手的后面射散弹击敌。
“贼至一百步,吹天鹅声喇叭号,第一层铳手射一次。第一列铳手放过铳后,再吹天鹅喇叭一声,第二列铳手再放。又吹号,钩枪手放火箭。再吹号,虎蹲炮射。再吹号,弓刀手将长刀放地,与队总皆放箭。”
刘钧完全是按照戚家军的战法来训练新兵,毕竟这都是经过验证是相当有用的战术。
“待贼至三十步之时,摔拔疾响,所有士兵都收起鸟铳火箭弓箭,俱拿起近战兵器,队总执旗枪,鸟铳手执双手长刀,钩枪手执钩镰枪,弓刀手执长刀,火兵拿两尖铁扁担。”
“全队听鼓听出,整队缓步向前,听擂鼓,趋跑向敌。吹喇叭天鹅声,一吹喊一声,每一阵以三擂、三吹、三喊、三进。待第三进时,全队一起拥上冲锋。”
虽然说他们是马队,可刘钧心里清楚骑术难练,在短期内,他们也顶多就是骑马的步兵。想要练成真正的骑兵,不是短时间能成的。因此,在现在训练战术时,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队伍当成骑兵来布置,而是直接将他们当成了骑马步兵,拥有机动度。
但是临战之时,却依然是要下马步战,运用的是戚家军步兵小队的阵列战术。先远射,待敌近身之后再换近战兵刃格斗。
刘钧扫过一眼众人,大喝一声:“准备!”
“哗”的一声,各队已经站的笔直。
“吹号!”
号手拿起喇叭,吹起了天鹅声号音。
刘钧大喝,“列阵,迎敌!”
“杀!”
各队一起大喊,然后按照阵法迅跑动,各队总执着旗枪跑到最前面,然后是鸟铳手、钩枪手、弓刀手,现阶段的训练,刘钧还没有把虎蹲炮编进阵中。
“吹号!”
又是一阵天鹅喇叭声响起。
各队第一队的两名铳手开始举枪瞄准。
“放!”
砰砰几声响,六支战兵队各自第一列铳手一起射,十二把鸟铳一齐轰鸣而响,一阵硝烟弥漫,十二颗铅字一齐喷向前方的靶子。
第一排枪放完,第二声喇叭又传来。
第二列的鸟铳手们迅的举枪,然后一起射击。这时第一排的铳手又在紧张的装填之中,第二列铳手射完,钩枪手们已经把钩枪放平,装箭插里的火箭拿了出来,放在枪杆上,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一阵尖啸声响起,十二支火箭呼啸着窜向阵前。
刘钧就看到这些火箭如同烟花一样乱窜,毫无目标性可言,但能想象,对面的敌人结阵而来,突然数十支火箭窜来,在阵中乱窜,硝烟弥漫,火花四溅,只怕给人造成的恐慌感更甚于普通的弓箭。
钩枪手的火箭放完,后面的弓刀手们已经搭弓瞄准了。一声号响,他们迅放箭。
一列接着一列的射击,当一轮射击完成之后,其实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这个时候,前面的鸟铳手们已经又装填好了火药。
一次战阵,从相隔百步到敌人冲到三十步前的这段时间,只要训练的好,完全可以射三轮。
三轮远程攻击过后,全队切换成近战格斗。
甚至等训练有素后,各队还能配上一架虎蹲炮,给敌人更大的打击。同时,在各队后面,还能配上几名真正的骑兵。当远程火力过后,那些骑兵就策马越众冲锋向前,然后各队执近战兵刃跟着冲杀。
如果只是对付小股的盗贼,刘钧相信,仅前面这三轮齐射,盗贼们就很难支持的住,说不定就崩溃了。遇上些顽强的,后面起近身格斗,他们也很难挡的住装备精良的九头鸟队。
不过要想达到密切的配合,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合练。
刘钧在各队中来回走动,看到谁手忙脚乱的就要打上一棍,大声喝斥几句。
虽然配合还不是那么的默契,但总体来说,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就能练到这水平,刘钧心里还是相当满意的。如果能再练三个月,他们基本上已经合格了。若是能再见点血,经历场真正的战阵检验,则就完全能称之为军队了。
这些天,李春江则一心扑在追查匪贼一事上。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有时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那些盗贼也确实厉害,神出鬼没,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又跑出来干上一票,然后等你去追查,却又现根本无迹可寻。
这让李春江十分的郁闷,感觉自己被耍了,也就越的投入精力进去追查,甚至还从李家又调了一队老家丁过来与他一起追查。
李春江不在,九头鸟马队暂时全归刘钧一人管辖,不知不觉中,在队员的心中,刘钧已经成为了九头鸟马队真正的老大。刘钧在营地里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增,一时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