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的来喽——”大街站满了看闹的大人孩子。
“来了三辆自行车。噢——要糖吃了!”小孩子们跟在后面起哄。
小香穿着大红缎子棉袄、红子,被二哥背了出来。一条粗辫子不见了,在脑后梳了一个大髻。刚开出来的脸罩着一层粉柔柔的光。
好美的新娘子!羞美的眼睛跳动着火焰,闪烁着暖融融的光芒;
巴向弯翘着,喜不自。
小香是个美人,可她还不止是美的。她还很优雅,有带着的优雅,这与那种庸俗的美相比,另有一种魅力与风。
街的人们看呆了,认为是从画里走出了一个仙女。她的前世,一定是玉皇大帝最小最疼的七仙女。大人孩子忘了喧哗,直露露地瞪着眼儿看着小香。
小香越来越美丽,是那样的暖和人。
他从二哥背接过来,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放开。
“噢——新女婿接过新娘子喽!”看闹的呼喊起来。
她那娇羞的模样,深深地打动了他,他的心狂跳不已,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香,我真的喜欢你。”
福生骑着自行车载着小香这个新娘子,她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福生大地呼吸着,希望多吸进她的香味。
小香贴在他的背后,有时抓住他的衣襟,福生浑有麻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有原始的冲动……
三十多里的路,怎么这么快?很快就到家了。
路怎么这么不经走?福生还没有走够,真的没有走够,他想这样载着小香走一辈子。
看媳的挤满了街,农村人凑闹,哪里闹往哪里钻。
人们争相目睹新娘子的芳容,李福贵家的同被堵得进不去了,接新娘子的人,只好下了自行车,推着小香往里走。
撒了几回糖,人们还是拥挤在小香周围,不肯离去,那馋涎滴的眼神恨不得扒光小香的衣服,看到骨子里。
“简直是七仙女下凡!”人们惊呆了,从来没看到这样俊俏的娘们,大人孩子跟着后面撵着追着看。
小香双眼羞怯地低垂着,脸火辣辣的在燃烧,她被人们看得羞答答的,香汗微冒。
“月亮中的嫦娥怕是没有李家这个新娘子漂亮吧?”
小香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美不胜收。粉嘟嘟的脸庞娇艳滴,睡莲一样娇羞地淡淡地浅笑着,笑容中还带着几分腼腆和胆怯,让人无法释怀。这笑容若有若无,勾人魂魄。
女人们眼里闪着羡慕的眼光,女人羡慕女人是打骨子里发出的,发自肺腑。
人们流露出一种馋相,眼睛直勾勾的,肆无忌惮地在小香扫来扫去,仿佛要用目光把小香撕碎。
这些粗的汉子们粗鲁地说八道,用他们的话说,捞不着,滑溜滑溜也好。不要说他们龌龊,他们丝毫没有猥亵她的意思,农村人说话就是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
“他娘,李福贵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
“狗的,一个丑子换来这么个漂亮娘们,合算!”
“唉!一朵鲜花在牛粪。”
“娘的,只要睡她回,死也值!”
“你吧,干馋捞不着!”
“你也没捞着,光在这里滑溜儿。”
这些粗的汉子们满脏话的骂着,发泄着,过了一把瘾。捞不着,滑溜滑溜也好。
三无大小,任谁都可以闹媳。大姑娘、小媳和孩子们争着抢着往炕钻,一群了年纪的汉子也跟着爬炕闹哄着,炕、炕旮旯里挤满了闹房的人。
“坐完时辰,闹媳喽——”不知谁喊了一句,人们呼啦涌进李福贵家东间炕。
“弟,点支烟。”一把子的老首先发难。
小香划着火柴,而那人却故意刁难,烟怎么也点不着。
“摸媳的馒喽——谁先摸着谁有福。”人们油腔滑调地闹,调侃着。
“脱下袜子看看是不是六指。”又有人出馊主意。
“数数穿几条子。从腰这个地方数,谁动手数?”
“俺摸着了,挫皮!挫皮娘子滑溜官,有福!”
“俺也摸摸看看!”
有些粗的汉子把手伸进小香衣服里,不安分地捞摸。小香笑眯眯地抵挡着,这个扯下,那个摸吧,实在防不胜防。
有的蜻蜓点似的在小香脸亲吻一下,惹来一阵哄笑。这些人真不自觉,癞蛤蟆想吃天鹅。
房闹得越闹,说明这个新娘子越讨人喜欢,也说明这家人家人缘好。闹房再怎么闹哄,新娘子都不准恼怒,这是规矩。
小香多么希望那个威武而又结实的膛来替她解围,可是,自从
她进了这个家门,就再也没看见过他的影子。“在哪儿啊,赶紧过来吧!实在抵挡不住了,快来解围啊”小香在心里不住地呼喊。可是就是不见他的影儿。
“噢——”人们拥挤着,有人趁机在小香脸如蜻蜓点般亲吻下,沾点小便宜,“真香啊!”有人抓起新娘子的胳膊轻轻地摩挲着,
“真光滑!”有人在捞一把,“真好吃!”
人们哄堂大笑!
越闹越不像话!小香的鞋子不知道被谁脱掉了,袜子也挣脱了,五个脚趾露了出来。小香吓得赶紧往后缩,还是被人一把抓住了。闹房的紧握她的脚不肯松开。她的脚那么白净,那么柔,被包裹在掌心里,感觉真的特别好。
小香的脚那么人。
“她,她脚心!”有人动手动脚,把持不住自己。
“把女人撵出去!”
没人挪窝,撵不动!女人对女人的羡慕是打骨子里发出的,这群农村婆娘打心眼里稀罕小香的美丽。
突然发髻挤散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小香的肩,小香的脸呈
现出玉女一般圣洁的光泽。光洁的额渗出晶莹的汗珠,的脸微微露出点粉,清纯的目光让人如痴如醉,少特有的芳香在糟糟的空中飘散着……
“……”人们呆了。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粗狂的汉子们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你,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噢那个……”三无大小,此时不闹永远没机会了。
房一直闹到晚十点,才被李福贵的娘连劝带说,把闹哄哄的
人们才轰走。
小香被狠心的人们掐青了好几块地方,浑疼得散了架。她围着被子,依偎在在墙角,瞪瞪闭着眼睛,在等着问问自己的人一天怎么没见影儿?还想撒撒娇,倚在他宽阔的前甜甜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