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无事吗?”刘雨诺听完张土木的讲述后,不无担忧的说。
“雨诺姑娘你就暂且安心吧,邓伯绝不是食言之人。”张土木说。
“那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刘雨诺的一对美目瞪着张土木说。
张土木没想到说了这么多,刘雨诺竟然是在纠结这个问题。不过话也说回来,就算张土木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改变当时他确实未能搭救刘铁匠的事实。因此,刘雨诺如此追问下,反倒让张土木有些进退失据,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好了。
“真是个呆木头。”刘雨诺瞧见张土木的窘态,扑哧笑出了声。
“雨诺姑娘你……”张土木看着刘雨诺花枝招展般的笑容,才恍然明白,被她给捉弄了,不禁也摇头苦笑,还是圣人看的通透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咱们两清了。”刘雨诺瞥了张土木一眼,幽幽的说。
那眼神当真是千娇百媚,勾魂摄魄,张土木一时间看呆了眼。
“你看什么呢?”刘雨诺似乎感受到了张土木炙热的眼神,面颊滚烫,羞羞的说。
“你真美!”张土木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那我和情儿姐姐谁更美呢?”刘雨诺好像颇有幽怨的问。
“这……”张土木没想到刘雨诺会问一道送命题,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了。心里难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把莫幽情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刘雨诺似有所指的说。
刘雨诺话说的让张土木不知道该如何接了。不过看她的年纪应该和莫幽情相差无几,应是对男女之间充满了憧憬才是,怎么反而像个反复为情所伤的少妇呢?似乎好像经历许多与她年纪不相匹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雨诺姑娘,为何会做了浑山王的小妾。”张土木不想在那道送命题上纠缠,于是转移话题。
“此事说来话长了。”刘雨诺叹了一口气说。
“你是真心想要嫁给浑山王吗?”张土木再问。
“呸,只有瞎子才会真心嫁给那个死老鬼呢。”刘雨诺十分恶心的啐了一口。
“既然如此,雨诺姑娘就跟我回去吧,刘铁匠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张土木说。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刘雨诺拒绝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清白更重要?过了今晚你可就成了浑山王的小妾了。”张土木急切的劝道。
“只有做了浑山王的小妾,这件事情才会做的成。”刘雨诺坚定的说。
“那你究竟想要要做什么?我去帮你做了。”张土木说。
“就凭你?”刘雨诺轻蔑的说。
“我怎么了?”张土木不悦的说。
“你手无缚鸡之力,连半点功夫都不会,能活到现在已经烧了高香了。”刘雨诺毫不客气的说。
“谁说我不会功夫,我可是拜了情儿姑娘的爷爷做师傅的,只不过还未来的及学罢了。”张土木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
“还不是一样!”刘雨诺嗤之以鼻的说。
“你还别瞧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事,我分分钟就给你搞定!”张土木被刘雨诺激起了好胜之心,豪气的说。
“那好啊,你去帮我把浑山王杀了。”刘雨诺不徐不缓说。
“杀谁?”张土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浑……山……王!听清楚没有。”刘雨诺一字一字的说。
“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别说我没功夫了,就算有功夫,也不是他浑山王的对手啊。”张土木说。
“又没真的让你去,瞧你那怂样。”刘雨诺嘲讽道。
“咱能不开玩笑吗,能说实话吗?”张土木快要抓狂。
“我一直在说实话啊!”刘雨诺好整以暇的说。
“你真的要杀浑山王?”张土木还是不能相信的说。
“当然,要不我干嘛要做他的小妾,吃饱了撑的!”刘雨诺白了张土木一眼。
“可是你为什么要冒此危险去杀一个你根本就不可能杀死的人呢?”张土木说。
“你懂什么?就算死了,也比这样活着强!”刘雨诺说,其中仿佛有说不尽的孤苦。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何一定要急于一时呢?”张土木再劝道。
“可我是弱女子!”刘雨诺狡黠的笑着说。
张土木当真是哑口无言呢,他的本意是想劝雨诺姑娘暂且放弃杀死浑山王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却不想被雨诺姑娘拿住了话头,反将一军。
“姑娘为何执意要杀死浑山王呢?”张土木问。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刘雨诺咬牙切齿的说。
“此话怎讲?”张土木追问道。
“我本不是桃花村人,而是出生在雀城,父亲在城中有一间铁匠铺子,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是父疼母爱,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日了。”刘雨诺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孩童时光,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神情。
“可是这一切在我八岁那年就全都毁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我永远都忘不了。”刘雨诺的表情忽然又变的惶恐起来,似乎回想起可怕的事情。
“那天傍晚和往常一样,我和母亲前往父亲的铁匠铺帮他收拾摊子,然后一起回家,家里的锅灶里温着一坛好酒、炖着一条花鲤鱼,那是父亲最爱的下酒菜。每当他喝酒的时候,我就围在他的身边跑,把他跑烦了,他就把我抱在腿上,让我尝尝他的酒,我总是辣的只吐舌头,尽管酒一点都不好喝,但我就是乐此不疲,为的也只是贪图他片刻的疼爱。”
“可是那天,当我们收拾好摊位,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伙人,非得让我的父亲帮他们打造一把兵刃。父亲说天色已晚,他已经打烊了,但他们却不依不饶,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最终父亲还是重新生火开炉了。”
“我和母亲就待着内里,透过窗户看着在炉灶处忙碌的父亲。我静静的爬在母亲的怀里,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还不回家,为什么还不去喝那辣死人的酒,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从没有像那时一样如此讨厌父亲的铁匠铺。”
“那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母亲如何哄我入睡,可我就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直到父亲按照他们的要求,打造完成了那把兵刃。造型如此奇特的兵刃,我还是第一次见,它就像是两个酒葫芦对在了一起,中间以铁链相串联,用时用力一拉,就好像流星锤一样,不用时扣在一起,大小和锏差不多。”
“折腾了大半宿,我以为这下总算可以回家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却露出了他们凶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