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墙看到滕洛尔上了车,车子很驶离酒店。
侍应生过来收拾,他站起来。
带着一股淡淡薄荷香,走过仅剩那桌茶客旁边……
冯程程等董亚宁走出了咖啡厅,松口气道:“名不虚传……这位小董先生,啧啧。就没看见他跟相同女伴来过店里……我是说除了他自己来店里时候,嗯,也不是经常来,他是vvvv……n个vvip……享受上门服务。”懒
郗屹湘按摩着酸麻虎口。
让程程和小李下来一坐,是她主意。初次见面就这样经历惊魂一幕,至少该一起坐着喝杯热茶压压惊……没想到又遇到董亚宁。
从今往后这样狭路相逢,只会越来越多罢了。
她注意力都放跟小李和冯程程聊天上,其他,她不去理会。
见她脸色如常,冯程程说出了从刚刚就想说话:“还有……郗小姐,对不住。其实我看到车牌就该警惕。以前听人说,进了京城才知道官小,如今是撞上官二代才知道有身份证远不如有身份,正常程序都变成不正常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屹湘温和说。
“但是,董先生……跟汪小姐私交不错。”
小李看了程程一眼,转而盯着自己面前那杯茶。
屹湘笑了笑,“我们人没伤到就好……且说着呢,公司也太贴心了。若是总用保姆车代步,舒服太过了,我恐怕都想住里头。”屹湘换了话题。虫
小李说:“本来是汪小姐专用车子。平时不太常开出来。偶尔有重要客人,接送一下。”
屹湘点头。
偶尔有重要客人,比如,陈月皓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免不了,她日后总要跟这类重要客人扯上点儿什么关联。
他们聊起了别。轻松、有趣话题。
后来才觉得,这一整晚,她话多过分了。
想必是那惊魂一撞,把她灵魂撞出了窍,出来欢实一周。
她被自己这种想法差点儿给逗乐了。
郗屹湘,你越来越懂得自我安慰。
回到房间里很久,她坐沙发上,良久,腿一寸一寸酥麻起来,她按摩着自己腿脚。
不抖,不抖。你表现很好……
门铃响,她去开门。
是客房服务。
远处不知是哪间客房,房门开阖之间,传出一段高亢西皮,是《四郎探母》。
她微怔。
正是铁镜公主道:“……咱与你隔南北千里姻缘。因何故终日里愁眉不展,有什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她门边等着服务生。
短短几句,缓缓脆脆。她想着,倒不像是放唱片,真真切切,似有人唱给谁听……
她对服务生说谢谢。顺手给了小费。
之后开着门站了一会儿,走廊上静静没有一点声音。刚刚那段唱腔好像只是幻觉。
她再看了看廊内。
隔了两道门,那房间门口,穿着洁白制服服务生正收拾推车上空酒杯。
她回了身。
要来只是一杯热牛奶。
原来是怕自己难以入眠,不料睡下去并没有那么困难。
但梦里翻来覆去是上演整场《四郎探母》,云板急敲、出将入相……该她唱时候,就连一句“适才叫我盟誓愿”也唱不出喉,硬是折腾了她一宿,苦不堪言。
第二天屹湘提前五分钟下楼来时,小李已经大堂等她。
车子还是昨天那部车子。
屹湘上车前特地看了眼车尾。上了车,看到里面车座上有一杯咖啡和一盒蛋糕。都有reitz标记。
“谢谢。”屹湘说。但并没立刻就想吃。
小李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这会儿车子堵厉害。
“早上粟茂茂小姐打电话来说上午约齐了去办手续。”
屹湘喝了两口咖啡,正翻着早上报纸。听小李这么说,她抬头。
“她有问起我?”她问。
“问到公司什么,自然问到您。但是我没说。”小李看着前面。
“谢谢。”屹湘低了头,继续翻报纸。这个粟茂茂。
“郗小姐,”小李回过头来,“要不要试试油条豆浆?”
屹湘“哗”一下合上报纸。小李递过来油纸包里有两根油条,豆浆则是盛纸杯里,她接过来,先闻了闻味道,毫不犹豫地咬下去。油条表皮焦脆,当中柔软,香。豆浆是香滑可口。这真叫这几年总拿三明治和咖啡当早点她顿时觉得肠胃贴了地气儿。“太香了。现还有店里用油纸包油条?”
“只有我家巷口那家会用。”小李微笑。
屹湘又咬一口油条,“这不是你早点吧?就算是,我也不打算跟你闹这虚礼了。”
“不是。我只是多买了一份早点。昨晚我跟小冯从酒店出来,打赌您早上想吃什么——她说您恐怕吃不惯中式早点。”
“这样算谁赢了?”油条已经被她吃掉一根,正消灭第二根。
“打平吧。”小李搔搔鬓角。憨厚笑了,“重要您吃这一口儿觉得舒坦,对不?”
“对。”屹湘把剩下豆浆喝光。
“那您改日还想吃,我照旧给您带一份儿。”小李车子开稳,心情很愉。
屹湘把油纸包叠好,放到脚边那个小垃圾收集盒里。
她从来不介意吃街边小吃摊。从前念中学时候,大冷天能为了一盘爆肚半夜专门跑出来……她看着窗外。
夜幕降临时候四九城,是她魂牵梦绕地方。
车子停到公司门口时候,恰好是九点半。
屹湘下了车,抬头打量着四周环境。
西边是卖钻石,东边是卖瓷器,都是闻名遐迩欧洲老牌子。这样看过去,橱窗里那袭白纱,跟左邻右舍搭起来,简直完美。
“汪小姐每天十点半会上来办公。我先带您店里看看。”早等那里冯程程笑着说。
屹湘点头。
才抬起脚来想进店,就听有人叫了一声“邱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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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