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持续到夜里一点左右才结束,贺子华和唐旻安都喝醉了,段燕也意识迷离,我叫了代驾司机,打算先把段燕送回家,然后再送唐旻安。
可段燕像只袋鼠一样挂在唐旻安身上,撒着娇说:“我不要你送,旻安会送我回去!”
唐旻安我说:“小燕子今天帮了我很大的忙,必须是我送!”
“你自身都顾不了了,怎么送她!”我见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模样,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唐旻安呵呵笑:“没事,小燕子不是会飞嘛!”他说着一把把段燕搂进怀里:“小燕子,飞一个?”
段燕特傻气的立马扇着胳膊说;“走吧,我带你飞!”
见他们坚持要自己回去,我只好让代驾司机先送他们回去,又重新叫了代驾司机。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男人的事,也觉得口袋里的卡片烫人得很,可喝了酒的贺子华很感性,一直拉着我说甜言蜜语。
我的心思全放在贺子敏和那个男人身上了,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多少有些生气的说:“老婆,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有,有啊!”
“那我说了什么?”
我支吾了半天,贺子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兴奋的神情已经染满了震怒。
“沈珂,你到底是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谈结婚的事,你却在想其他的!”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件事令我特不安,所以我一直在想它。”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事比我们的婚礼还重要!”喝了酒的人,脾气好像特别容易上来。我怕代驾司机偷听了我们的话又传播出去,所以耐着性子说:“等回家再谈吧。”
“为什么在这里不能谈!”贺子华冷魅一笑,“你该不会是看到段燕和唐旻安走得很近,就吃味了吧!”
看他又翻老账,我简直是烦死他了!
“你这男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哪方面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黑了,所以想给自己燃点颜色啊?”
“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你说到底是不是!”
我甩开他搭在我身上的胳膊:“你再这样,我就下车了!”
这句威胁多少起了作用,贺子华总算没闹了。但估计他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可能性了,估计已经把我想成现代潘金莲了!
这不,才一到家,他就趁着酒劲把我按在玄关处的墙壁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但你得做好准备!”
他很暴躁的把领带扯开了,喷着酒气说:“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说过的,你若敢背叛我,那我会用一辈子好生折磨你!”
我懒得和他抬杠,直奔主题:“今晚的晚会上,有个男人找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然后你对他心动了?”
“贺子华,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凑你了啊!”我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拿出名片就甩到他脸上:“这个男人我不认识,但他说他和你很熟,和你妹妹贺子敏更熟!他说了,让你妹妹明天中午去这上面的地点见他,否则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贺子华总算放开了我,他把等打开,在看清了卡片后面的字迹后,神色变得很凝重了。
他看了我几眼:“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啊!无非就是夸我美,想约我的话呗!”
贺子华提高声音:“正经点!”
“你要我怎么正经啊,你不是早把我定格为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么?”
贺子华叹了声气儿:“我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跪键盘、跪榴莲我都乖乖认罚。但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交代完这件事情他就走了。”
贺子华已经很少抽烟了,可是他却从书房里找到烟,一个人在阳台上抽了很久。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也走到天台上陪着他。良久后我才碰了碰他:“哎,那个男人和你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摇头:“初恋。”
“那怎么会分手的?”
“他叫何陈泽,他家世代为官,家境算不错的。但他爸因为贪污受贿入狱,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出了问题,所以就分手了。”
“你和这个何陈泽熟么?”
他摇头:“他们俩热恋时一起吃过几次饭,可是他现在还找子敏做什么?”
我犹豫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就上次媛媛满月酒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你妹妹打电话,她情绪很激动,说对方‘你现在想做爸爸了,想认女儿了,那你当初干嘛抛下我’的话!”
贺子华惊诧得烟头都掉在地上了:“真的?”
“恩,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撒谎!何况这事儿太大了,我虽然想过要告诉你,但又怕是自己听错了无中生有。可今晚何陈泽出现,让我感觉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贺子华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事儿不怪你。你早点休息,我回别墅一趟。”
“都半夜了,你现在回去,肯定会惊扰了你爸妈和赵彦,还是明早再去吧。”
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明早再去找贺子敏。但他这夜几乎没睡,我朦胧间总听到他叹气儿。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回别墅了,我想跟着他去,但他让我再睡会儿。
他一走,我哪里还睡得着,我给段燕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都没人接。
我又给唐旻安打了,也是同样的情况。
看来这两个人,昨晚应该是睡在一起了……速度太快,我还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了。
我起来洗了个澡,清洗了把脸,出来就看到有未接电话。
我以为是贺子华或者段燕他们打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陈朵。
自那晚之后,陈朵从不与我打照面,即使在公司撞见,她也是绕道走的。
她这次主动联系我,我觉得她可能是想和我解除误会了,便高兴的给她回了个电话。
“喂,陈朵,我刚才洗澡呢,有事儿吗?”
“恩,能出来见个面吗?”
“当然,你在哪儿?”
“我在银河路口的肯德基等你吧。”
我换了衣服,打车去见了陈朵。她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很憔悴,而且脸上还有几道抓痕。
我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沉着气说:“你这是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头,但眼泪已经滴在桌上了。
我看着她憋着嘴那个委屈劲儿,心里难受得紧:“是不是刘经理的老婆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