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安的结局,如果处置得好,就能够镇住公孙度的幺蛾子。
也能避免之后,两家之间刀枪相向。
吕熙这么做,不是在乎公孙度,他算哪根葱啊?
只是他不希望并州军在辽东,有太多的损失,域外之地包括幽州,都属于极边,又和并州等地接壤,收拾他就是个玩。
所以没必要提前把力量用在这。
怂是不可能怂的,主要是他得合算成本……
“张嶷。”
“末将在!”
吕熙抿了口茶,方才的和颜悦色,换出一幅杀气:“你去看看骞安怎么样了。这个人,大方据此,辱我门庭,又阻止兵马对抗我天朝神军,不容饶恕。”
“是!”
片刻,骞安就被张嶷提小鸡崽一样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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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在外面的旗杆上,挂了一个多时辰,但是高处不胜寒,越高的地方越冷,再加上辽东独有的刺骨寒风,骞安都快成冰棍了。
脸色铁青瑟瑟发动,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跪下!”
张嶷粗暴的将他摔在地上,吕熙都怕给他摔碎了……
“你小心点,万一他被你这么跌死了……你我是罚你,还是不罚你?”
张嶷愣了一下,继而苦笑。
殿下,你这让我咋回答?
骞安之前多狂妄,不但辱骂吕熙,还将吕布和他的夫人孩子打包在一块骂,爹妈祖宗十八代一个没饶过,可是那个时候他没预料到自己的后果。
老天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狂完了,就该是你承担代价的时候。
吕熙把茶杯放在桌面上,上下打量,骞安因为被冷风吹的,除了上下牙打架外,半个字都吭不出声,只能用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他。
满眼都是哀求!
不过,这一切已经晚了。
吕熙本打算将他虐杀,但转念一想,既然金亚勋也在场,就不能让他感觉自己太残暴,毕竟这有悖自己的人设。
算了,就当是这货走了狗屎运。
我真特么是个善良人!
好人卡,必须有我一份。
“骞安,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可知道自己的结局?”吕熙问道。
骞安半趴半跪在地上,不住点头,想说话,无奈舌头不好使。
“知道就好,你违抗天朝,妄动凶兵,致使双方将士死伤无数,辱骂我父,诋毁我妻儿……条条大罪,我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
“不过……”
吕熙说着顿了一下,可是骞安心里却委屈到了极点,槽,妄动凶兵,特么是我干的吗!
这么大的屎盆子,不眨眼的往我头上扣。
你也真是够了……
“不过念在你是马韩之首,一地领主,本殿下要照顾你的身份尊严,加之我天朝大汉,向来宽仁厚德,所以……”
我能不死了?
骞安得眼睛其实一直盯着金亚勋,从一开始他们两个酒杯区别对待。
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
很显然看现在老金头的模样,一定和这小王八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不然绝无可能这么完好无损的坐在这。
他这老头什么脾气,骞安很清楚,恍然之间,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然而,希望瞬间就被熄灭。
吕熙漠然说道:“所以,本殿下决定,免了你千刀万剐之刑,换做大辟。”
“我要用你的鲜血和头颅告诉所有人,违抗大汉会是什么下场!”
大辟,就是砍头、斩首。
“来人!”
吕熙一声令下,张嶷带兵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将此人拉出去,处大辟,首级悬于战场之上,派人看守,以祭奠我两两军死伤将士!”
“喏!”
我这就领盒饭了?
骞安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被脱出帐篷,张嶷亲自操刀斩了他,身首分离的一刻他才明白。
赶情,老子真领盒饭了……
处刑结束,张嶷提着带血刀回营房交令。
吕熙重重点头,同时他小心注意着金亚勋和公孙度的神色。
果不其然金亚勋在漠然中,带着一点惊骇,而公孙度的眼睛里,却满满都是谨慎。
这货,要操蛋。
吕熙将这细节悄悄记在心中,至于要如何处置公孙度,很简单,看他的表现……
杀人,总不是快乐的事,吕熙也知道众人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所以又寒暄了几句废话,便散帐而去。
金亚勋愿意合作,那就要趁热打铁。
张辽负责调兵遣将,准备兵马和军备,要做三韩之王,吕熙虽然支持他,但更重要的还要看自己的能耐,是狼是狗,吃肉吃屎,全看他自己的。
对于金亚勋,吕熙有百分百的自信已经彻底拿捏了他。
而今之计,最要紧的一个是公孙度,一个是三韩之地的百姓。
相比之下,后者更重要!
以夷制夷,没问题,但如果想三韩之地彻底安定,甚至日后可以帮助自己收拾公孙度,那最重要的还是让百姓心悦诚服。
群众基础很重要。
到了这个时候,就该是戏志才登场的时候。
关于政务民生,他一向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吕熙靠在床头,很放松,戏志才也是如此,因为吕玲绮朋友的关系,戏先生和吕熙之间,也变得更为亲近了。
算起来,都是一家人。
“志才,对于三韩之民,你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金亚勋可以作为傀儡,在台面上指手画脚,但到底能不能获取群众基础,还要看咱们给出的条件、政策。”
“通商、传学,是为了同化他们,但我想短期之内,就让百姓对大汉感恩戴德。”
戏志才不由苦笑,手里的热茶都不香了。
这有点难为人了。
殿下你刚刚才把人家揍的裤衩都要丢了,反手就打算让他们给你磕头,还要心悦诚服……
不是一般的难。
吕熙也笑了:“志才,我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我们没有选择。”
自从出兵域外的一刻开始,吕熙就知道没有退路可言。
戏志才深吸口气,重重点头:“殿下,对于此事,我有三条建议。”
“第一,殿下应当从三韩之民的切身利益出发。”
“殿下常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现在,就正是时候!”
吕熙眉头一皱,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