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吧,我们已经不能再死人了。”女人说完放下对讲机,露出一张五官精致靓丽的俏脸,齐耳的短发再加上一身紧身的登山装,透着一股干练和英姿飒爽的味道。
女人一边用望远镜远远观察着塌坡前的情况,一边在心里思考吴邪这帮人的来历。看到几人所背的装备和手中的枪械,女人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她知道这些人也是来倒斗的,而且看他们要走的方向显然和自己这队人是一样的目的——战国鲁王墓!
想到两个星期前自己带着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在损失了大半的人手之后仍没有丝毫收获,她认为这帮一看就是土夫子的队伍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她正准备收回视线,却突然发现队伍末尾的那个年轻人猛然抬起头,直直朝着自己这边望过来,锋锐如刀的目光一瞬间刺得她大脑生疼。女人心中一惊,连忙将摇曳的心神稳住。仔细再去看,那个年轻男子就像是在和自己对视一样,明显是已经发现了她。
“居然在这么远的距离发现我!好厉害的家伙!”女人心中惊诧莫名,连忙放下望远镜拿出对讲机,打开一个频率:“有其他队伍来了,等会留几个人在墓地周围秘密监视!另外给我派人去查一查,最近那个村子里来的队伍都是哪里来的!”
另一边,正在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因为走在最后面的断辰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望着远处的青山,动也不动。
这奇怪的举动让吴三省几个人都很莫名其妙,吴邪想到断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开口问他:“断辰,你怎么了?”
“刚才有人在观察我们。”断辰指了指远处的青山,“就在那里。”
众人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郁郁葱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几人不由的有些怀疑,毕竟眼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吧。
断辰见他们不信,也不争辩什么,说道:“算了,走吧。”
队伍却再次开始行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被绑起来老头,由潘子压着给众人带路,吴三省、大奎和吴邪走在中间,闷油瓶和断辰走在最后,一路往深山行去。
按老头的说法,到地方需要一天时间。众人加快脚程走了半天时间,那老头子却突然停住不走了。
潘子立刻用枪口顶了他一下,骂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老头子没理他,而是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发颤的说:“那…是…什么东西?!”
几人转过去一看,只见那草丛里一闪一闪的,走近才发现竟然是一只手机。而且应该是刚丢下不久,上面还沾着血水。
吴三省见了,有些忧虑的说:“看样子这里不止我们一批人,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得手,要是等我们去了只剩个空斗,那可就亏大发了。”
吴邪拿起手机看了看,狐疑道:“里面除了几个国外的电话号码之外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只是这上面的血迹还很新,应该是刚掉落不久,他们有人受伤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可能去找他们,还是赶路要紧。”吴三省说完转头去问那老头子:“除了我们最近还有人进过这林子吗?”
那老头子阴阴一笑:“两个星期前有一拨人,大概二十几个,到现在还没出来呢。这地方凶险着呢,几位爷爷,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潘子一脸凶相的推了他一把:“少他娘的废话!带你的路,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老头子极为不愿意,但是命在别人手上,由不得他说不。
之后继续赶路,几人闷头一直走到下午四点钟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十几只几乎还完好的军用帐篷集中分布在一片空地上,上面积满了腐烂的落叶,帐篷里还有不少生活用品。随便翻了翻,有很多零散的装备,没有人的尸体。看着情况应该就是那老头子说的前几年他带进来的那一队人,这一点他没有说谎。
这一天可以说是走的天昏地暗,体力最差的吴邪看到这些帐篷差点忍不住冲进去倒头就睡了。
几人收拢了一下能用的东西,发现除了几桶汽油之外,就没有别能派上用场了。接着几人在这营地里生了火,一边吃着压缩食品一边讨论地图和古墓的位置。
闷油瓶咬着压缩饼干,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了那狐狸怪脸的地方:“我们现在肯定是在这里。”
吴三省几个全部都凑过去看,只有断辰坐在一边,对于地图的事情完全不关心,因为他对于这些盗墓的技术活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去学着做一个土夫子。
闷油瓶接着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吴三省作为道上老手,闻土的本事自然不俗,他蹲到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又走了几步抓了一把,闻完之后开口道:“埋的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众人将背包里的螺纹钢管拿出来,接上铲头。吴三省用脚在地上踩出几个印子,算是标出下铲的位置。大奎先把铲头固定,然后用短柄锤子开始下铲,吴三省就把一只手搭在钢管上,感觉下面的情况。铲子不断深入地下,钢管接了一根又一根,当敲上十三根的时候,吴三省突然说:“有了!”
大奎和潘子把铲子一节一节往上拔,最后一把带出来一拨土,围在旁边的吴邪和吴三省一看,脸顿时白了,就连闷油瓶也惊讶的啊了一声。
只见那土就像是在血里浸过一样,正滴着鲜血一样的液体。
吴三省拿到鼻子前一闻,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吴邪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脑子里同时蹦出一个词——血尸墓!
众人都看着吴三省,想看他怎么决定,因为他是主心骨。
吴三省点上一只烟,狠狠吸了一口:“不管怎么样,先挖开来再说。”
既然做了决定,潘子他们下手就不再含糊,加上吴三省,三把旋风铲子上下翻飞,盏茶的功夫就挖下去了七八米,继续挖了十来分钟,大奎在下面叫道:“搞定!”
大奎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这种体力活确实是他的强项,不仅把盗洞的下面挖得很宽敞,还清理出一大面砖墙。几个人打上矿灯,下到里面,闷油瓶看到大奎在拿手敲砖墙,连忙伸手把他按住了:“什么都别碰!”
闷油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十分锐利,大奎吓了一跳,瑟缩着收回了手,不敢再乱动。
闷油瓶伸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放在墙上面,沿着砖缝摸摸索了很久,突然一发力,竟然把一块砖头从严丝合缝的墙壁里拉了出来。他把砖头小心地放到地上,指了指砖的后面:“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矾酸,如果一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马上烧得连皮都没有。”
大奎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手快。
随后闷油瓶让胖奎在一边又挖了一个五米深的直井,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只注射针头和一条塑料管子,接起来后烧红针头,小心翼翼地插进了蜡墙里,将那些矾酸全部引到直井里去了。
等到砖墙变成了白色,闷油瓶点点头,说:“行了。”
潘子和大奎马上开始搬砖,很快就在墙上掏出一个能让一人通过的洞。吴三省往洞里丢了个火折子,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然后探头进去闻了闻,确认空气没有问题之后招了招手,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
一进到墓室里面,众人纷纷打开了矿灯,将周围的环境照亮。这里面的地上是整块的石板,刻满了古文字,呈类似八卦的排列方式。墓穴的四周是八盏长明灯,当然早就已经灭了。潘子打起几个火折子丢到长明灯里面,火光很快将墓室照亮,众人为了省点电顺势关掉了矿灯。
墓穴中间放着一只四足方鼎,鼎上面的墓顶上刻着日月星辰。与大鼎相对的另一边,也就是几人正对着的方向有一条走道,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在通道前,并排放着两具石棺,想要到走道里面,就得从两座石棺中间走过去。
断辰看到这两具石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好像眼前的情况和记忆中的出现了偏差,仔细一回想才猛然发现,在原著里明明只有一具石棺,可是这里却多出了一个。也就是说,原本只存在一只血尸现在变成了两只!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让这个世界的意识做出了修正吗?还是说出现了什么其他的变故?或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隐藏考验之一?”断辰嘀咕着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几个人看他有点神神叨叨的,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在一边讨论起来。
吴三省看着地上的字,问闷油瓶:“小哥,你看看这些字,能不能看出这里葬的是什么人?”
闷油瓶摇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和断辰一样,紧紧盯着那两具石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两具石棺里的危险东西。
看到这两个闷王动作如此一致的看着那两个石棺,而且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好看,吴三省心中感觉不妙,只是没等他开口问些什么,就听到潘子欢呼了一声:“三爷,这里有宝贝!”
吴三省扭头一看,发现潘子居然爬到大鼎上去了,正蹲在那里翻捡鼎里的冥器。
吴邪第一次下地,此时既紧张又兴奋,听到潘子说有宝贝,也爬了上去。那鼎里有一具无头干尸,衣服已经烂光了,那干尸身上还有些玉制的首饰,潘子也不客气,直接就摘下来带到自己手上。吴邪则是仔细挑着,想找一个最值钱的先揣上再说。
“这个应该是人牲完了之后剩下来的人的躯干,他们把头砍掉祭天,然后把身体放到这里祭人,这些应该是战俘,奴隶手上不可能有首饰的。”吴邪一脸笑容的卖弄自己的学识,心情很是不错。这个大鼎里的东西,随便一件就足够他将债务还清,而且还能盈余不少。
潘子嫌蹲着掏东西动作太别扭,干脆一下子跳进鼎里,想看看下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吴三省大骂:“你小子,这鼎是人家放祭品用的,你小子想被当祭品啊?”
潘子呵呵一笑,从里面摸出一只大玉瓶来:“三爷,我又不是大奎,您别吓唬我。你瞧,好东西还真不少,我们把这鼎反过来看看还有啥吧?”
“别胡闹,快出来!”吴三省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他看到闷油瓶的脸色已经白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石棺,身体也因为高度紧张而变得僵直。
断辰这时候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闷油瓶的表现,再看了看那两具隐隐开始抖动的石棺,就要抬脚走上前去,他要确认一下这里出现变故的原因。
“血尸?就让我见识一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