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料……”
纸鸢脸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床上,她哽咽道:“谁料没过多久我就被何家大夫人看中了,她把我买下收在屋里,准备日后给三少爷做通房丫头,她房里香莲几个丫头看我不顺眼,百般算计我都对付过去了。结果年初的时候,不知道三少爷从哪里知道我是要给他做通房丫头的,在大夫人房里把我……”
阮瑾年拍着她的背道:“夏凉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
纸鸢红着眼睛道:“姑娘,您不知道,何家三少爷真不是人,香莲几个肯逗他,他竟然……竟然在假山里和她们那个,真是太不知羞耻了。这次他更是在大夫人房里对我……所以我才会被大夫人打死。”
阮瑾年听得心下愤然,看着她哭得伤心,缓缓的拍着她的背,默默的陪着她。
纸鸢哭够了,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抬起头看着阮瑾年道:“奴婢死后心里思念着姑娘,魂魄飘到这附近,看到这个纸鸢的尸体漂在河里,飘过去看的时候被一股力气吸到这具身体里。奴婢发现自己在这身体里活过来了的时候,惊恐极了,而且奴婢不会洑水,差点又被淹死,幸好有个小哥路过救了我。他好像认识我,又把我送了回来。奴婢看到您的时候,心里真是太高兴了,我想这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让我离开您,所以让我历经百折千险终究还是回到您身边了。”
阮瑾年愣了,原来的纸鸢已经在水里淹死了,到底曾经主仆几年,多少有些情意,她的心里颇有些难受。
她问现在的纸鸢道:“你看到她是怎样掉进河里的吗?”
纸鸢摇头道:“我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阮瑾年吐了口气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掉进河里的事?”
纸鸢道:“奴婢看到她的时候是十天前的早晨,奴婢被救起来后,去换了衣裳才去伺候的您。”
她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道:“姑娘,奴婢模模糊糊的感觉得到纸鸢去见了个很喜欢的人,因为那种欢喜的情绪好像刻在了骨髓里,连奴婢都感觉得到了,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阮瑾年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天就要亮了,你去睡会吧。”
纸鸢眼睛亮晶晶的道:“奴婢不困,奴婢就想陪着你。”
见她还如以前一样,阮瑾年笑道:“熬了半夜了,我也想再睡会儿。”
纸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阮瑾年,见她又睡了,才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天亮了,阮瑾年听着春草和纸鸢的说话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熬了半宿的夜,头痛极了。
她躺在床上揉捏着太阳穴,想着总是萌萌的陪着她玩的纸鸢,就这么没了,她就觉得心痛。她在想,纸鸢去见的那个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她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情绪,换了个灵魂都能感觉得到。
阮安和阮瑾厚不在,上房就只有青鸾守着。东厢房里也只有她们几个人,院子里寂静极了。
春草和纸鸢小声嘀咕道:“纸鸢,你守着姑娘,我去让厨房的人把早饭送来。”
纸鸢嘀咕道:“春草,让姑娘再睡会。”
阮瑾年笑了笑,坐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春草笑道:“辰时了。”
阮瑾年看了看堂屋门口照射进来灿烂的阳光,笑道:“这么晚了。”
春草见纸鸢去打水了,服侍阮瑾年穿好衣服。
春日里风光分外好,用了早饭阮瑾年坐在院中的贵妃榻上,拿着前朝的史书,在阳光下看了起来。
糖藕和米糕带着小姑娘进了后院,她们跑到阮瑾年面前道:“姑娘,崔夫人睡着了,绿桃姐姐怕吵醒她了,让我们带着小悦悦到后院来玩。”
崔永悦声音脆脆的喊了声姐姐好,阮瑾年放下书抱了抱她道:“小悦悦你几岁了,怎么看起来比我弟弟还小。”
崔永悦端端正正的坐在贵妃榻边上,笑得甜甜的道:“姐姐,我今年九月五岁了。”
在院子里玩耍的糖藕和米糕笑道:“你和我们姑娘同月生的呢。”
崔永悦露出了尖尖的小牙齿,笑得格外开心。
阮瑾年看着她们玩了会儿,又开始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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