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正厅之中,看着苏云深脸色不郁地看着自己,幽幽停下了脚步,依靠着一旁的椅子,一甩袖子,重重一哼,手中的绢帕猛地一甩,厉声道,“苏云深,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迟彻的手受伤了!”
她一双犀利的眼紧盯着苏云深,带着几分审视和怒火,咬牙切齿。
苏云深轻笑一声,面带讥讽地看着她,上下转动了眼珠儿,继而淡淡道,“你自己问他不就知道了,你们二人不是情投意合吗?”
问?夏芸儿气不打一处来,若是能够问清楚,何须要跑到山月阁兴师问罪?
她拽紧了手中的绢帕,见苏云深如此态度,继而又冷笑一声,一步走上前去,“你以为本小姐想要问你?你这个狐媚子,天天想着法子勾引王爷,你以为他会上当吗?”
苏云深翻了个白眼,已经听腻了这样的说辞,扯了扯嘴角,坐到了一旁去,“你天天跑山月阁来,是不是想勾引我?”
“你……”
“没事的话就快点出去,别打扰我。”
没想到苏云深一下子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夏芸儿柳眉倒竖,一时半会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一拍桌子,就想要拿起桌上的汤碗扔过去。
“乌骨鸡好吃吗?”
正当时,却听得魏迟彻淡淡的声音飘来,像是故意的,站在门前看着二人。
夏芸儿倒吸一口凉气,一见到魏迟彻前来,赶忙变了一副脸色,凑上前去柔声道,“迟彻,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只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脚,为何不能来?”魏迟彻没有看向夏芸儿,只是一眼紧盯着苏云深,走上前去,眸光流转在一桌子菜肴和乌骨鸡上,又问道,“乌骨鸡好吃吗?”
“多谢,好吃得很。”苏云深没好气地回答道,自己压根就还没有动勺子,他就是故意的!
“好吃就多吃一些,本王日日差人送来,你伤了腿脚,自然是要多吃些。”魏迟彻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言语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苏云深知道他就是故意而为的,遂瞪圆了眼看着他。
可身后的夏芸儿不知道各种缘故,差点背过气。
“迟彻,你理她做什么?她害得你伤了手,你还这样……”
“今日不是找了梨园过来唱戏?不回花月院去看吗?”
魏迟彻皱起眉头,神色不悦地说道,再不是过往的温言软语,这一句话不是劝说,而是命令。
那沉沉下坠的语气,如同夏芸儿的心一般,让她倏地变了脸色。
看了看一旁洋洋得意的苏云深,她咬牙切齿,起恼地回过头去,轻哼一声,捂着脸跑走了。
“王爷,您未过门的王妃被气跑了,赶紧去追着吧。”
见夏芸儿如此悻悻的跑走了,苏云深不由自主的便勾唇笑起来,连连笑了几声,连带着方才的几分怒气都烟消云散,回过头去调侃着魏迟彻。
魏迟彻冷着一张脸,没料到夏芸儿会跑到山月阁,自那日从白辞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时候,这个女人在他眼中就越发的有些令人不快起来。
本是想来看看苏云深见到乌骨鸡会是怎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时之间心中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打乱了,反而还要看看苏云深那几分戏谑的眼神。
他冲着苏云深冷哼一声,继而甩袖怒道,“胡言乱语什么?”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这不是真的吗?只是你彻王府什么时候娶妻,我好去讨一杯喜酒。”苏云深酸溜溜地说道,蔑着看魏迟彻,虽然说起夏芸儿来恨得牙痒痒,可是看魏迟彻好像脸色越发的不好,就越发的想要开口说。
“胡闹!本王和曾说过彻王府内要有王妃了!”他戾喝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一干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中不乏有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花月院的人,一时之间,登时都不过自主的变了脸色。
一直以来,众人都以为夏芸儿称为彻王妃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故而王府之中趋炎附势的侍从都死命的巴结她。
如今没想到魏迟彻金口玉言,竟然亲自否认了此事,闹得前一段时间时不时给苏云深脸色看,和帮着夏芸儿耀武扬威的侍从,脸色都有些难堪。
“王爷生什么气,难不成还有人逼你娶妻不成?”苏云深扯了扯嘴角,双手环抱说着风凉话,像是看好戏的样子,可面不改色而带着几分讥笑,看着有些愠怒的魏迟彻。
话虽如此,心中却也纳罕起来。
这魏迟彻只怕是换了个人,竟是拒了夏芸儿。
难不成是那天掉下悬崖,摔坏了脑子,整个人转了性子不成?
见苏云深如此打量着他,魏迟彻心有不悦。
倒也讶异自己竟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睨眼看着那桌子上的菜肴,沉吟片刻,也不知还应该说什么。
“罢了罢了,你走吧,别打扰本小姐用膳了。”苏云深摆摆手,看着气氛尴尬,自己心中也没有来由的开始尴尬起来,淡淡说道。
魏迟彻看着桌上快要凉了的乌骨鸡,轻咳一声,“快吃吧,都凉了。”
说罢,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山月阁。
茴夏和梨冬站在一侧唏嘘不已。
一直等到众人离开了山月阁,都纷纷站在苏云深面前作揖,“奴婢恭喜苏小姐。”
“什么大事情要恭喜我?我可是有什么好处了不成?”苏云深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侍女,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挑起了柳眉,“你们可给我说清楚了,不要给我扣帽子。”
省的到时候夏芸儿又来找麻烦了。
二人一窒,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半晌,茴夏才轻笑一声,“奴婢是高兴,如今王爷没有护着芸儿小姐,日后芸儿小姐再不会来找小姐的麻烦了,平素奴婢也很怕她呢。”
“她自己活该,我倒是还奇怪了,这两日没有和她打过照面,为何她要如此针对我?”苏云深说起这件事情来,自己也有些恼,都怪魏迟彻来的这么正好,倘若是自己和她对峙,必定要上前冲着她抽两个嘴巴。
说罢此话,不悦的冲着门口翻了个白眼。
只要是一说起夏芸儿,又觉得食之无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