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微微诧异,看向这长老,有点怀疑的问道:“罢免族长这件事,你确定你能做主?”
长老惨笑:“若是其他人当了这个禁区主,我只是一个将死的长老,的确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既然是他逆苍生,那么这禁区内,可以罢免他禁区主的,怕也只有我了。”
陆凡瞳孔微缩。
莫非这是活了数个纪元的老不死?
只是岁月磨平了他一身通天彻地的威能?
“他……是我曾经最看好,舍弃了一切扶持上位的此子。”
陆凡心中重重被撞了一下。
这长老只留下这句话,而后直接离去,片刻后,禁区内,有金钟敲响。
这是召集禁区最高层大会的钟声。
这钟声在陆凡听来很普通,甚至觉得音色不够清亮。
但对于逆五行中的人来说,却是如洪钟大吕。
只要此钟敲响,但凡是逆五行中人,只要你在这片星空下,无论你在何时何地何方,都能听闻,声声催你回族。
理所当然的,逆苍生也听见了。
“别敲了!”
逆苍生狞吼,咆哮,双手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脑袋。
可无用,这种钟波,是随着血液传承下来的印记,只要是逆五行禁区中人,不能避免。
“啊……”
一声狰狞的大吼,逆苍生眼神痛楚:“陆凡!是你杀入禁区中了吗?是族群正在遭劫,所以敲动了十万年都不曾敲响过的金钟,要与你血拼吗?”
他怒吼着,而后又狞笑:“随你吧,族群你灭就灭吧,只要本尊能活下去,所谓的族群自然就能再次出现……”
他继续赶路,并且不断的以手段折磨自己的肉躯,以极致的痛楚摆脱在他神魂中奏响的金钟。
此次,他前往上苍禁区。
禁区的确分强弱。
而这上苍禁区,就凌驾于他逆五行禁区上。
……
“劳烦神主久等了。”那老者来了,带着歉然的笑。
陆凡起身相迎,只因,这老者身后,有一口棺材横飞而来,但没有压迫,也没有阴森,相反流出草木清香味来。
这应该就是逆五行禁区中的某一尊底蕴。
这种人物,不管修为如何,但就为了族群,宁愿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这种举动,就足以让陆凡佩服。
“这天下真的大变了啊,鼻祖意料的时代也许来了。”
那棺材中,竟然传来如天籁般的女音。
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太古怪了。
这棺材黑漆漆,哪怕传出草木清香来,但也只是棺材。
最起码在陆凡看来,沉睡中棺材中的,都应该是数个纪元前的老不死,应当都死气沉沉,当他们出声时,当如夜枭般难听。
棺材中天籁的声音再起:“不足万岁的境前劫强者,横推三五个纪元都没有出现过,你很强,我看不透,像是有神祗遮掩了你的前世及未来,但凡涉及到你的一切,都处于混沌中。”
陆凡沉默。
这类似的话,他已经不止听见过一两次,当然不会在有什么表情。
“神主,我逆五行禁区商议后,决定与现世一起应劫。”长老开口,叹道:“这也是逆五行诸多底蕴共同的决定与承诺。”
陆凡大喜!
长老苦笑,道:“当然,因为吾族族器已失的原因,怕是不能在守着这片宝地,所以需要你神庭出面,给我族划出一片家园来,并且,在吾族入世之初,给予我族应有的帮助。”
“应该的。”陆凡一口承诺下来。
其实上,他更想说的是,你族的至宝,族器,其实并没有失去,只是被聚宝盆镇压。
但他思索了瞬许,还是没有说出。
毕竟,这只是初步的接触,虽然得到了这一族的承诺,可以共同应劫,但之后是否会有变故,他还不敢确定。
当然,若是逆五行一直遵循着共渡劫难的承诺,他陆凡也不会小气到强占他人族器这种事。
“关于神庭之事,很抱歉。”
那个天籁般的女音幽幽叹息。
陆凡道:“这件事,我的确是需要一个交代,否则我没脸回去,若是回去,如何面对那些死难兄弟的家属。”
“我与你同去。”女音幽幽,道:“我想由我这个逆五行禁区的十世祖,前往神庭赔罪,也足以表达我逆五行的真诚。”
陆凡瞳孔微缩,诧异道:“前辈可随意外出?不需要借助重宝镇压岁月吗?”
“族器都不再了,借什么重宝能够镇压岁月?”长老惨笑,而后长长一叹,道:“我真是族群的罪人啊,那个孽子……我当时就应该在他出手时就掐死了他!”
“你有错,但错又不止在你一人。”女音开口。
陆凡皱眉,道:“没有族器,你族的底蕴岂非都会急速的逝去?”
长老惨笑。
陆凡内心在思索,片刻后,长长一叹,他请出聚宝盆,将逆五行的族器拿出,交给长老,道:“其实上,我不愿现在就拿出此物,想着至少要看见你逆五行的诚意后才会将他物归原主,但现在……”
陆凡苦笑一声,将逆五行的重宝交出。
“你很不错。”棺材中的女音在起,道:“你不是在可怜我们这些苟延残喘的老不死,只是向尽可能的留下最大的实力,以应对未来的灾劫。”
陆凡点了点头,道:“在灭世灾劫面前,在下认为除了底限与原则上的仇恨不可化解外,其余都是小事,更何况就这件事而言,与逆五行禁区的确没有多大关系。”
“年轻的神主,你获得了逆五行的友谊。”女音起,幽幽道:“也许你认为逆五行不过如此,但有朝一日,你会知道,每一个禁区,都不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朝一日,逆五行会还你这个人情。”
同归。
陆凡身后跟着一口棺材,怎么看,怎么都怪异。
陆凡回到神庭时,整个神庭,也都对他身后跟着的那具棺材极为的好奇与不解。
当然,最让陆凡惊喜的是,宇主的到来!
这宇主,是至亲。
况且,在他幼时,还曾给过他无数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