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芥巅峰,一直被视作当世极尽,哪怕此时世人皆知,在虚芥之上还有境界。
但那也没什么。
并不阻碍世人这般认为,只因,千百万年来,又有几人突破虚芥巅峰去?
纵观古史,除了神话年代与远古,只有一个平天下而已。
至于巡守一族,那不是本土之人,是天降魔患,自然是不会被世人算在内的。
虚芥巅峰的天劫,世人见过几次。
最开始,是平天下在天劫中争渡,最终临死一搏,才侥幸突破,但突破后,也最终修养了两三年之久,才恢复过来,从此世间无敌。
在其后,是摩严,但他比平天下好了太多,终究是神之后代,有种种后手,可助后人应劫,但哪怕是如此,当劫过后,摩严也是九死一生,被天劫劈杀得皮开肉绽。
在之后,是海龙王,突破进入虚芥巅峰时,亿万里海域,尽皆被染红,那些海妖替其分担劫难,不知死了多少万万,真正的浮尸万里。
但,他们都很好,至少,只要应对天劫就行,只要扛过天劫,一切无忧。
但若是陆凡渡劫,根本不同。
这世间会有很多人不许他鱼跃成龙。
虚芥巅峰这个境界,至少是还不在几尊天王眼中的,但,他们不会去冒险。
但,只有到了虚芥巅峰这个层次,才可以看见更广阔的天空,才可以去企图更加广阔的世界;就相当于链接两座高峰的桥梁。
这天下,出了一个平天下,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后悔连连,当平天下屡次阻止他们这一族,当那一缕剑意,镇服天下时,不知他们有多后悔。
后悔没在平天下弱小时直接灭杀,一个蝼蚁而已,竟让起成长为苍龙,这是他们的失误,但这种失误,显然,他们不想在来第二次。
“没有谁能阻止我。”
陆凡轻语。
走到了他曾认为的巅峰,没有谁能阻挡他的脚步。
“你别急,还可压制境界,虚芥劫难艰险,要好好筹谋。”通天鼎这般告诫,且,向他讲述种种与劫难抗衡的手段。
陆凡皱眉:“所谓天劫,不就是雷劈火杀吗?难不住我。”
“你想多了,虚芥巅峰的劫难与平常不同,苍天会根据每个修者的不同,而降临不同的惩罚。”通天鼎开口,神情严肃:“你不要急,需要炼制种种丹药,还有各种替死傀儡。”
陆凡眉头紧紧的皱着:“好吧。”
他答应了。
毕竟这通天鼎是跟随过古神的存在,自古而存,见识广博,连他都这般的凝重,可想那个劫难,不想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炼制丹药,陆凡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手到擒来,轻而易举,而通天鼎也消耗了各种珍宝与母金,为陆凡炼制了两枚替死傀儡,据说,在最是危急时,可用这替死傀儡替本尊死。
神庭大军狂涌而出,上百万,全都杀气腾腾,骑座恐怖的大妖上,封锁了万里苍穹,将万里苍穹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入天兵天将,杀伐气凌天,这是经历无穷血与火的大军,没有什么能够吓住他们。
神庭的大动作,自然是惊动了天下,纷纷猜测神庭要做什么,是要去与一尊天王征战吗?
从未见过他们有如此之大的动作。
直到,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从远方一步千里而来,金色长虹若桥梁横跨天地之间,这男子行走长虹上若帝巡世间。
“拜见神主!”
无穷神庭之军尽皆匍匐,眼中有狂热的信仰流淌,在诚心跪伏与叩拜。
“陆凡……”
“他,要做什么?”
世人议论纷纷。
陆凡看着无边的神庭之军,微微点头,走到被封锁天地的最中处,他在打量这片苍穹。
曾经以为的巅峰,今日达到了,但怎么感觉心中却是更加寂寥,像是看不见前路了,一片黑暗,像是一座深渊,只要他还想前行一步,就会掉入深渊去,有死无生。
且,此时他此生经历的众多大事,一一出现在眼前,年少时的选拔赛,被迫入无尽海域等等,如走马观花,就这般再显眼前。
“这算什么?回光反照吗?”
陆凡猛然惊醒,随后冷笑:“不愧是虚芥巅峰大劫,竟然才开始,就让我差点着道,刚刚那是天人五衰吧?有趣……”
他突然醒悟,这是上天对他的威胁与恐吓,让他的神魂不安,从而出现种种异象,与传说中的天人五衰状况太相似,是想要让他知难而退,前路已断。
“呵呵。”
陆凡在轻笑,他看向四方神庭大军,看见他们眼中那种狂热的光彩,也感知到,隐藏在无尽神庭中的那几道担忧的眼神。
那是舞倾城等人。
“他要渡巅峰大劫,鱼跃成龙!”
“只有这个解释,他要真正站在这天下之巅,最后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怎可能那么简单?我已经恍惚之间看到尸山血海,流血漂橹,也许,这大地,要将此沉陷,岩浆喷薄于苍穹,日华照亮于深渊之下。”
有许多老辈人物,语气都在颤抖。
他们预感到了什么。
陆凡无所畏惧。
已经走到这一步,当然要越过去这道坎,还有不到七年时间,先蹬虚芥巅峰,在迈规则门槛,从而肃清天下,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此时,他舒展身躯,放开了所有思绪,独立苍茫天宇,要开始冲关,迎接此生第一道大劫。
一缕缕巅峰之力从其体内溢出,一道道规则与秩序伸回绽放,他此时,通体灿烂,金光茫茫,各种异象横生。
“天劫,滚出来!”
陆凡爆吼,他在呵斥天劫,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轰!”
就在这一瞬,天劫发作,狂暴到让人绝望,太过无边与璀璨,宛若大宇宙崩溃,无穷星海坠落,将此方天宇淹没。
陆凡直接消失了,被星海吞没,整个天下都失色,所有生灵眼中,只存在那被各色星辉与雷劫淹没的光芒。
陆凡被淹没其中,汗毛倒竖,他想过这次天劫,定然会远超以往,也许会超出他的想象,但从未想过,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