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青檀会不会成功,若是在万寿节上,青檀真的将陛下杀了,这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陛下死了,汜国慌乱一气,他伏修就少了中原一个劲敌,至少有两年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养兵练兵。
还能将青檀刺杀一事栽赃给陈潜与伏源练手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青檀来做这个刺客的原因。
不过是因为他是陈潜救得,如果说大家都知道青檀被陈潜所救,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该想到的大家也能想到,再加上这位小皇帝生性多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青檀,不管刺杀成功不成功,他都能嫁祸陈潜,顺便栽赃伏源。
这皇帝死还是不死都不那样重要了,他伏修最想要的还是伏源死了。
晚月直直感慨这伏修真是非同一般地阴险狡诈,从前他还觉得伏修是个不容易的,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生母不受重视,便遭遇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与自己的亲哥哥简直是天差地别。
没想到越是这样环境中成长的人,心思越是扭曲。
晚月接着问青檀道:“那这伏源是如何死在了福樘别院,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如果是他想要将刺杀栽赃给伏源,至少也要伏源露了面,人尽皆知土挞国主身在京都,岂不是更好成事?他这样让伏源在监禁过程中不明不白的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听了晚月的话青檀落下滴眼泪,眼神中的恨意呼之欲出,咬牙切齿道:“因为伏源,是死于意外!”
“意外?”
晚月与他们几人互看了两眼,等着青檀继续说下去。
就在刚刚,青檀逃出福樘别院之前发生的事情。青檀原本就是西境的公主,达布塔还在的时候青檀的美貌在西境就是国宝一般的存在,没有人不想得到她,诸国王子各个想要娶青檀为妻。
达布塔灭国之后,皇室死的死逃的逃,青檀也跟着人群逃出了皇宫,被陈潜所救。达布塔的国王完日耳死了之后,西境乱作一团,没有一个国家、部落不想得到这片沃土,在公主逃脱之后,各国征战之余更是派人四处寻找青檀下落。
更有不少国主下令,若是寻找到青檀有别国争抢,便是杀了青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莫想要得到。
也得亏了青檀被陈潜所救,在汜国的军营中留下了自己的一条命,后来辗转来了京都,在妙善坊安身立命。
这次西境的伏修来了之后,便找到了青檀,在西境不少人都见过公主莎拉,这伏修自然一下便将青檀认了出来。
伏修以达布塔剩余族人的性命相要挟,让青檀在万寿节刺杀陛下,没有办法,青檀如今虽然不是公主,但是他仅存的族人便是她的软肋,青檀将这件事应了下来。伏修答应了青檀,事成之后不论青檀是死是活,都帮助她的族人摆脱奴隶身份。
可是万寿节之后,伏修并没有说话算数,不是他有意抵赖,而是青檀偶然从官员口中得知,土挞一统西境的时候,为了王位坐的安稳,更为了在西境诸部落中立威,早就将前朝余孽杀了个干净。
青檀哪里还来的族人呢?
青檀气不过,找到伏修理论,谁知道伏修倒是直接就承认了,并说他就是故意骗青檀的,就是为了让青檀为自己卖命。
伏修挑起青檀这张美艳无比,当真论得上倾国倾城的脸蛋,邪魅地笑道:“人人都想要得到莎拉公主,其实我也很好奇,拥有你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呸!”青檀忍着眼泪瞪着伏修,冲他吐了口口水,“你休想!”
伏修不恼,反而是笑笑道:“你在妙善坊做的什么勾当,就你这身子早就是残花败柳了,也就我还能念着你公主的身份,肯要你吧,你莫要不知好歹。你若是跟了我,这刺杀的罪名,我自然帮你洗脱。”
听着伏修这话青檀再也忍不住眼泪,恶狠狠地瞪着伏修。妙善坊是歌舞坊,是个风雅之地,她虽将生死置之事外,但是这些年她都是凭借着自己的舞来挣钱,从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更没有做过辱没自己清白的事。
如今被伏修侮辱,青檀怎能不恨。
可这是伏修的地盘,房间外面都是伏修的人,任由青檀如何哭喊,都没有人来救她。
伏修是武将,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青檀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多时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伏修撕了个干净,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伏修房中的门猛地被踹开。
来的人正是伏源,伏源见不得伏修这般下作,提着剑就要杀伏修。
伏源更不是伏修的对手,只见伏修不紧不慢的穿上自己衣服,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袍,轻蔑的看着伏源道:“兄长,你若是也想要欣赏下莎拉公主的美貌,与我说便是,我让给你,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想要什么我不给你啊,就连着皇位亦是如此,何必与我兵戎相见,太见外了不是。”
伏修此时大事将成,再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可此时任由伏源大喊着“来人”,也没有一人能帮他,侍卫们皆站在青檀的对立面。
“放弃吧兄长,你乖乖听话,我还能像之前一样,什么都让给你。”伏修笑笑,拿过伏源手中的剑,任由伏源怔怔站在原地,“兄长莫要着急,若是现在想要想用公主一番,我劝你尽快。你也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了她的,莎拉公主这般的美貌,我还要留着让她成为我夺得政权最大的筹码。”
伏修说的是什么青檀自然清楚,他要将她带回西境,用她来换各部落的支持,甚至是将她随意送给别人,来获取兵权。
“你休想!”青檀不顾自己身上纱衣的掉落,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刺向了自己的面部。
还不等伏修、伏源反应,一瞬间青檀的嘴角直至耳后,已经出现了一条骇人的伤疤。
青檀放声大笑,任由血流了一地,她知道这条伤疤又深又长,恐怕这辈子都下不去了。
但是青檀此刻觉得格外畅快,格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