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狠狠地对着含杏翻了个白眼。
“你莫要玩笑了行吗?我与江公子只是好友罢了。”
含杏撇着嘴走到一边去,口中振振有词,“我看江公子也不愿意与你做好友。”
晚月不去理睬含杏地胡言乱语,自己去梳洗,叫含杏按自己地需求,将各种颜色地绣线找来。
扣扣扣...
有人扣门,来的人正是沈婉吟的贴身侍女小莲。
“荣姑娘。”小莲对着晚月行了一礼。
小莲晚月是见过的,总是跟着沈婉吟的身边,晚月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有很深的印象。
晚月问道,“小莲姑娘,此趟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莲款款答道:“我家夫人请姑娘到朝庆堂一同用晚膳,还请荣姑娘赏脸。”
晚月笑笑,自己来侯爷少说也有半月了,自自己住进来到如今,沈婉吟这个正室夫人从未露面过,只是大批吃食、用品不断地叫下人送来,唯恐怠慢了晚月一般。
起初晚月也十分好奇,沈婉吟这个正室夫人为何不与陈潜同住一个院子,而是住在偏远僻静的西苑朝庆堂。
下人们不敢乱嚼侯爷与主母的舌根,对于这个一进来就住进“揽月”的小荣掌柜,更是无人敢多嘴。
晚月也不会贸然发问。
这么多天了,沈婉吟终于坐不住了。
晚月笑笑应下了这件事,“好,劳烦姑娘了。”
小莲走后,含杏不仅好奇问晚月,“你为何要答应她,她们绝对没有安好心,此前侯爷一直不在府中,他们也没说要与你一同用膳,定是听说了昨夜侯爷回来,与你一同住在这院子里,才终于是坐不住了。”
晚月只是笑笑,“傻丫头,她是当家主母,是这侯府的主人,我是客人,理应我去拜访她。如今她主动来邀请我用膳,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小小的岸儿走过来抓住晚月的裙摆,“娘亲,吃糕点...爹爹...吃糕点。”
含杏自然地接过话茬,“上次侯爷拿给他的糕饼十分好吃,叫岸儿惦记了好几日。”
“小岸儿可是听不得别人说吃些什么,你瞅你如今这圆滚滚的小肚子,活脱脱一个小圆子了,还总是叫嚷着要吃东西,你胖了日后哪家姑娘能看中你,你可怎么给娘亲娶媳妇啊。”晚月摸着岸儿来了京都之后,又日渐圆润的肚子道。
含杏一边理着绣线一边道:“这京都的规矩我是不了解,只是从没见过这一大早来邀约人用晚膳的。”
晚月只是笑笑没回话,在洛城,若是想要邀约一个人共进晚膳,只要提前知会便好了。这一大早便来知会用晚膳的事情,此前晚月还从未遇见过。
想必这毕竟是在京都靖北候府,沈家小姐要邀约共进晚膳,那必然是要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材、吃食之类的。
也不算奇怪吧。
这边岸儿还一直吵闹着要吃糕点,没有办法,晚月只能叫含杏碰到了陈潜,问问他上次给岸儿吃的糕点是在哪家买的,自己也去买些给岸儿吃。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含杏也理好了所有将要用到的绣线,晚月也逐渐生出了些许困意,便抱着岸儿一起躺在床上,强制他跟自己一起睡了。
岸儿起初眯着眼陪着晚月睡觉,等到晚月睡着了,岸儿才悄悄地睁开眼睛,摸了摸晚月长长的睫毛,确认她睡觉了。
才从晚月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小声叫着含杏,带自己出去玩。
“岸儿长大了,知道哄母亲睡觉了。”含杏将岸儿抱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娘亲辛苦,岸儿乖。”岸儿如今口齿不清,能表达的东西也十分有限,却知道母亲对他的好,两岁的孩子便懂事的让人心疼。
等到晚月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要黑了,许久没有在白天也睡得这样舒服了。
“含杏,含杏!”晚月叫了两声含杏还不见她的踪影,总觉得来了京都还不如在苏杭过得舒坦。
至少在苏杭的时候,身边都是自己的人,自己需要人的时候总有人能来。
眼下在靖北候府,周衍和周翊不能进揽月院子,总是在门口守着,晚月时常忙碌着,陈潜吩咐了下人不能随意打扰,这含杏一不在,竟没有一个人能应自己一声了。
晚月打开门,发现院子中一个人都没有了。
寻常时候这院子中还是有不少下人了,有个叫浅浅的姑娘是伺候陈潜的,自从自己来了之后,便被安排伺候自己,眼下也不见了踪影。
晚月朝着院子门口看了看,也不见周衍、周翊在。
忽然想起今晚要与沈婉吟一起用晚膳的事情,晚月也顾不得想那样多了,连忙收拾了收拾自己,便出了门。
走出了“揽月”的院子,才看到周衍和周翊,以及几个下人在门口守着。
晚月不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寻常陈潜不让他们两个靠近晚月的屋子,无奈晚月便安排他们忙自己的事情了,今日怎得在揽月院外?
面对晚月的疑问,周衍答道:“侯爷吩咐了,主子难得睡得好,叫我俩在这看着,谁都不许进揽月。”
看着本该到院子里去忙活的下人,此时只能等在门口,看晚月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晚月着实是无奈极了。
“多此一举。”
晚月连忙示意各位下人去忙碌,看了一圈不见含杏的踪影,晚月才问道,“含杏和岸儿去了何处?”
周衍答道:“回主子的话,侯府来了许些糕饼师傅,得侯爷的授意,晚月带着岸儿去厨房了。”
晚月点点头,正巧看到小莲过来请自己了,便叫着周衍、周一两人跟着自己去了朝庆堂。
朝庆堂是个不小的院子,这院子便是沈婉吟的居所了,位于侯府的西北方向,与陈潜所在揽月相对。院子的装饰不出意外也是苏杭一派的风格,与这府中的山水交相辉映。
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女主人很是讲究,将这院子收拾的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朝庆堂光是下人,看样子就占了府中的一半,装饰也很是大气,不同与侯府中的幽静自然,这里显得格外富丽堂皇,无一不彰显着这里主人的身份地位。
“荣姑娘来了。”
沈婉吟身穿一浅紫襦裙从房中走出来,多年不见她还如初见时那般让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