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小二安排饭菜来之后,晚月便回房间休息了,自打受伤之后,每每喝了药总觉得困乏的很,一天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好在临行前冯先生叮嘱过陈潜,有味药喝了会嗜睡,属于正常现象。
陈潜卸了马车,喂过马后便拿了行李上楼,走到房门口又停下脚步,迟迟不敢进房间去。
“公子,您夫人吩咐的饭菜好了,您给端进去吧。”小二上楼来,正好看到陈潜在门口踌躇,又结合刚刚两人的表现,这定是新婚夫妇,要么就是私奔来的。
结果小二手中的饭菜,陈潜只能敲敲门,硬着头皮进了屋。
小二看着陈潜犹豫不决,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终于进了门的,忍不住在心中暗诽:公子啊公子,你也太怂了点。
这世道真是难得有个正人君子了。
陈潜进屋的时候晚月又再睡着了,这一路她总在睡觉,想必睡着的时候也会忘记伤口的疼痛吧。陈潜不愿多打扰晚月,就坐在床边等着饭菜变量之前将晚月叫起来。
钟胥山遇刺绝非偶然,时隔一天再去事发的竹林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陈潜暗自思索,与陈家交恶的几个世家,暗自盘算了一番,京都中有如此单量,如此雷霆手段的人,应该不多吧。
自己遇害被毒哑一案当年草草结案,如今想来也是蹊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陈潜久不在京都,对京都局势并不是很了解,但此时事关晚月,不像当年自己被毒哑一般,绝不能善罢甘休。
“时元。”晚月刚刚睡下便感觉到陈潜坐在了自己身边,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到陈潜神情阴鸷,眉头紧皱。本就圆润好看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充满了杀意,令人不寒而栗,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态。
意识到晚月清醒过来,陈潜即刻收起思绪,笑着示意晚月要吃饭了,陈潜搀扶着晚月到餐桌前坐下。
看到面前这一桌饭菜,只有两碗白粥,两盘炒青菜,晚月顿时不开心了。“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明明跟小二说过上一桌可口的饭菜,怎么就这样啊。”
晚月憋着嘴,他们留宿的这个小镇不算是繁华,人家也不多,距离主城区应该是有不近的距离,能找到一家客栈实属不易。
这个小镇算是在洛城与京都的中间,来往多为商队。相比自然是有可口饭菜的,不过在这里的掌柜和小二个个都是人尖,惯于见人下菜贴,看看陈潜与晚月这一身装扮,属实看不出富裕的样子。
无奈陈潜只能安慰晚月,等到了洛城自然是想吃什么吃什么的。见晚月还是不肯吃,陈潜只能拿起晚月的碗,盛过一勺饭轻轻吹凉,送到晚月唇边。
哪怕是陈潜亲自喂,对着这白粥晚月依旧不愿下口,都吃了多少天的白粥了,自己都快成白粥了。
见晚月还是撇着嘴不肯吃,陈潜只能放下碗。晚月以为陈潜生气了,便偏过头来偷偷看他。
陈潜也只是宠溺的笑笑,看陈潜对着自己笑,晚月更加恃宠而骄,就是不愿吃饭。
忽然陈潜拉过晚月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一只手按住晚月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轻轻亲了一下晚月。
此时晚月倒是愣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再面对陈潜递过来的粥,也是一口一口的喝完。
此番陈潜一直笑看着晚月,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你...你...你是亲上瘾了吗?”晚月红着一张小脸,喝了最后一口粥,“理直气壮”地质问陈潜。本想扳回一城,没想到陈潜又凑了上来,这次不像之前轻轻亲过一下便离开。
陈潜捧着晚月的脸,温柔的亲吻着晚月,一下又一下的不舍得分离。晚月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手指紧紧地扣着凳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不让这清冷的香气将自己冲的头晕目眩。
好一会陈潜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看着晚月呆滞的神情,与被自己亲的微微发红的嘴唇,心中觉得异常畅快,才迟来的点点头。
是吧,可能是有些上瘾。
随后便拿着药出了门,去了后院向掌柜借了药盅开始给晚月熬药。掌柜看不懂手语,陈潜好有耐心的向掌柜表达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脸上还带着笑,忽然觉得不懂手语的掌柜都变得异常有趣。
闻着满院子的药香,陈潜一下一下扇着火,看着天上圆润的月亮,陈潜忽然觉得,若不不去管京都的是非,不去管定远侯府的是非,自己与晚月在洛城的小院了此一生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客栈房间内。
晚月足足愣了有半刻钟才回过神来,这就亲亲了?这就到这一步了?晚月还没反应过来,陈潜便出了门,对于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晚月表示绝不能原谅!
回味着这个绵长又温柔的吻,晚月不自觉得又喝了本属于陈潜的饭,还吃了一个馒头,连这两盘先前被她唾弃的青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客栈的菜好像做的尤其好吃呢。
等陈潜熬好了药回来,就看到晚月仍然坐在桌前,托着腮对自己傻笑。看到陈潜进来,晚月连忙跑到床上去蒙上被子装作睡觉的样子。
陈潜只是笑笑,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是收拾好,送到后厨去,又将要倒出来冷着,才拿了冯先生包好的药。
看着陈潜向自己走近,晚月连忙将掀起一角便于偷看的被子放下,自以为十分隐蔽了,却不知一切都被陈潜看在了眼中,陈潜只自顾自的忙着,假装不睬她。此刻忽然走过来,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陈潜走近床前将晚月叫起来,晚月才装作刚刚在睡觉的样子坐起身来。
“怎么了时元。”晚月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我正睡得香呢。”
嗯,是睡得香还是偷看的香?
陈潜拿过药包,示意要换药了。晚月连忙精神起来,自己都忘了,每隔一日便要换一次药,如今也到时候了,只是自己的伤口在胸口,如何让时元换药呢。
看晚月着急的说自己可以的样子,陈潜不慌不忙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布,将眼睛蒙起来。晚月才将自己衣服拉开,解开系在胸前的绷带的结。
陈潜轻轻地将晚月的绷带接下来,摸索出准备好的布,轻轻地擦拭干净伤口后,才将新的药敷上缠好了伤口。
这一套动作做的轻柔,晚月没有觉得疼痛,只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抚过自己刚刚结疤的伤口。两人凑得极近,晚月能感受到陈潜淡薄的呼吸,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冷梅花香。
黑布下面是他坚挺的鼻梁,嘴唇也是红红的,软软的。晚月知道这感觉,之前总看话本中说第一次亲亲的时候会觉得很甜,从前不屑一顾,如今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时元的嘴巴总是甜甜的。
陈潜换好药拿下蒙眼的黑布的时候,就看到晚月旖旎的脸色,这丫头定是又在想着如何轻薄自己了。
两人此刻蜜里调油,殊不知京都正有人匆匆见过陈潜一面,便一夜无眠。
------题外话------
到底是谁总想着轻薄谁不用我多说吧时元哥哥。
晚月在时的时元:
有人暗杀我?不管!
有人埋伏我?无所谓!
京都侯府有金山银山?我不稀罕!
晚月不在时的时元:
有人暗算我?弄他!
要我以命抵命?兄弟们给我上!
侯府最近没钱了?我给搞来一座旷山!
时元在时的晚月:
嘤嘤嘤~我疼我怕我要时元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
时元不在时的晚月:
都给老娘死!!!(霸王本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