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点都没骂错,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人,是他对不起他。
骆西恪心疼,眼角也有些泪水,白妈妈和白爷爷的过世,压根就不是他的错,他偏偏要把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白默,你没有错,白妈妈临危时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错,白爷爷也不想你这么自责,白爷爷这一生活的不容易,他现在临终了,说不定反而是个解脱,他们肯定都是想你活的开心。”
“我不知道。”
一句话道尽内心的迷惘。
“不会的,不管你干了什么都不会怪你的,你那么优秀,全级第二,为你高兴都还来不及,行了,我们回去吧,楼上风大。”
骆西恪穿着校服,里面还有一件毛衣,都觉得冷入骨,更何况白默还穿的那么单薄,刚才他还用啤酒浇他,去摸他的头发,已经差不多被风吹干了。
将白默扶了起来,白默喝了很多酒,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被冷风一吹,胃里翻滚着,推开骆西恪,跑到一边去吐。
骆西恪也不嫌弃,站在他旁边,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缓解痛苦。
白默直起腰,脚步站不稳,往后退了一点,高大的身躯往后倒去。
骆西恪赶紧上前扶着他的背后,“白默,你怎么了?”
白默慢慢闭上眼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晕厥了过去。
骆西恪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在默默自己的很烫,白默的额头很烫。
扶着人,转了个身,背着人下楼去了。
刚才出去的时候,门没有关,白默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值的小偷关顾的。
骆西恪将白默轻轻放在沙发上,去房间里面找衣服,白默的衣柜很简陋,大概是白爷爷自己用木头做的,里面的衣服很少,除了校服,就只有几件平常穿的衣服了。
翻遍了衣柜,才从柜子底下找到一件羽绒服,款式老旧,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白爷爷的。
快步走到客厅,把衣服给白默穿上,打开手机,叫了一辆滴滴。
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一串钥匙,背着人下楼,白默趴在他的背上,呓语:“妈妈,妈妈。”
骆西恪听了两遍才听清,叹息一声,把门关上。
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够到楼下了。
夜间的医院门口冷冷清清,门口还留着几辆急救车,打开车门,司机搭了把手,帮他把人扶到背上。
额头上出了些热汗。
白默烧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背着他,臂膀很宽厚,很结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个温暖的肩膀一直护着他。
还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问:“请问一下在哪里挂针水?”
骆西恪把人放到病床上,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绑着他的血管,轻拍。
白默皱了一下眉头,骆西恪提醒护士:“你轻一点,他不舒服。”
护士不满意他的絮絮叨叨,“小姑娘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还怕痛。”
骆西恪无言以对,唯有沉默,看着护士用棉花棍沾上酒精,摩擦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