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四驱车在草原上开得飞快。骆蒙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后的狮子。

“快,快!它们追上来了。”

“快呀,再快一点。”

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放心了,它们没追上。”

唐煜生透过后视镜,看见群狮没再追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说:“现在安全了。”

骆蒙转头看唐煜生,他的眼底藏着浅淡的笑意。

他们开着车,穿梭在大草原上,两侧的风景逐渐朝身后退去。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两人正在末世狂欢,追逐那可及又不可及的浪漫与欣喜。

风在耳边呼啸,空气里都是野性的味道。

在异国他乡这样的傍晚,在坦桑尼亚的草原上,有惊心动魄的动物迁徙,还有眼前真挚热诚的男人。

心像煮沸的水,一个接一个的气泡冒上来。所有的一切交汇在一起,骆蒙感觉到心里某个影子渐渐清晰。

等狮群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骆蒙这才长呼一口气,“差点以为我们要命葬草原了。你说我们要是真被狮子吃了,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殉情啊?”

说话间,只听“啪”的一声响。

骆蒙感觉有个湿软的东西从车窗外砸了进来,准确地击中了她的脸颊。

她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机械地、缓缓地转头,有些花容失色:“唐煜生,你看我脸上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个很大的虫子?”

唐煜生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秒,然后忽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骆蒙疑惑。

唐煜生把遮光板打下来,“你自己看。”

对着镜子,骆蒙这才发现脸上并不是什么虫子,而是一团黑黢黢、黏糊糊的东西,像是泥土。

她用纸巾擦了擦,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她差点吐出来,皱着眉问:“这是什么啊?”

“动物的粪便。”唐煜生解释。

“什么?!”她震惊。

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慢悠悠地说:“准确来说,是新鲜的,可能刚出炉不久的粪便。”

因为刚出炉,还很湿软。车轮碾过时,直接从地上蹦到了车里。

“……”骆蒙忍住想呕吐的心,“所以,我刚刚是被屎糊了一脸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万字更新,分两次,早九晚九。

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你们给我评论呀,好不好?

第四十一颗糖

“所以,我刚刚是被屎糊了一脸吗?”

唐煜生到底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骆蒙气极:“唐煜生,你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怎么能这么准,正好蹦在我脸上!”

唐煜生笑着摇头,骆蒙捶了他一拳,然后也跟着笑起来。

车还在大草原上疾行,动物在吃草奔跑,草木在迎风飞舞,万事万物都在热闹着。可他们相视一笑的瞬间,时光好像停止了。

唐煜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眼里的笑有多么甜,多么满,里里外外装的都是她。

等唐煜生和骆蒙回到村子里时,霹雳隔着老远就捏着鼻子大叫:“老大,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怎么一股臭味?”

唐煜生的手掩在鼻尖,嘴角带着笑意看了骆蒙一眼,又转头对霹雳说:“是她,不是我。”

“啊?”

霹雳惊呆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又立刻说:“我说这臭气里怎么还带着点香呢!原来是女神啊!女神真是出粪坑而不染……”

骆蒙:“………………”

唐煜生:“………………”

瞧把你机灵的!

他们本来打算第二天上午休整一下,下午回国。

结果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骆蒙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卧室门,看见霹雳也正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谁啊?”霹雳隔着门问了一句。

“是我,杨子意。”能听出她的声音不是很平整。

天边才刚刚泛出鱼肚白,一大早的,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杨子意亲自跑一趟?

霹雳和骆蒙对视一眼,打开门,看见杨子意微微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赶过来的。

骆蒙忙问:“子意,怎么了?”

杨子意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唐煜生染上疟疾了!”

“啊?”闻言,霹雳立刻急了,“老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染上疟疾了?”

杨子意言简意赅地说:“先别问了,快跟我走吧。”

几人顾不上许多,换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一路上,杨子意边走边跟他们解释:“这几天,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估计是太累了,抵抗力和免疫力都有所下降。昨晚大概是被蚊子咬了,他自己没注意。我早上去看他时,他已经高烧不醒了。”

听着杨子意的话,骆蒙的心蓦地揪起,怦怦怦地跳个不停,脸上愁云密布。

虽说以现在的医疗技术,疟疾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但这里医疗条件有限,病情不一定能得到有效控制。

最近的大医院开车也要一个小时,万一严重了该怎么办?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诊所的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映照出唐煜生有些清癯的面容。他的睡姿很端正,手放在身侧,笔挺挺地躺着,像是严守纪律的小学生。

点滴已经挂上了,药水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血管,只是人还没有醒。

骆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像个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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