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韩莲身边的老太监苏安正偷偷的低头穿梭在红墙之下,路上遇到了给他打招呼的小太监他也只是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大声招摇。
这皇宫上上下下得人谁不知道韩莲和慕长鸿母子二人被禁足在祠堂,这皇宫里终于可以安生了几日。
苏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祠堂的门口,从兜里掏出来几两碎银交给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掂了掂那几两碎银,似乎有点不满意。
“就拿这些打发我们啊?”
“侍卫大人,这不是最近手头紧吗?最近皇后娘娘不在宫内,我得俸禄也没有拿到,等皇后娘娘回宫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苏安一副谄媚的样子。
那侍卫听了笑了笑,“你说的,可别忘了日后让皇后娘娘提携我。”
“是是是,一定会的。”
侍卫给苏安将祠堂的大门打开,他左右望了望,趁着没人的功夫赶紧偷偷走了进去。
刚背过身去他就不忘了吐口唾沫,在苏安的心里这些侍卫就是走狗罢了,等皇后出来定会将他们的脑袋全部都取下来。
今日的银两他们是怎么收的,改日就会让他们怎么加倍吐出来。
祠堂里灯红通明,韩莲正襟危坐正在写佛经,一旁的慕长鸿整日望着天花板叹气,他哪里能想到这种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要活活的把人给闷死。
“娘娘,皇后娘娘。”苏安的声音传了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慕长鸿募的一下站了起来。#@$
“额娘,是苏安来了。”
韩莲将手里的毛笔放下去,嘴角轻轻勾起,她心里有数,定是宫外的弟弟将她安排的事情办妥了。
“皇后娘娘,小的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苏安一进来就给皇后行了礼。
韩莲一副不愿意听他多废话的样子,“说正事。”
“诶。”苏安是个会看脸色行事的人,他赶紧站起来,却迟迟不开口。%(
慕长鸿这时急了,“苏安,你赶紧说啊!什么事?是不是沈千秋那个小贱货已经被杀了?”
“这……这……”苏安磕磕巴巴起来。
韩莲的脸色大变,死死的盯着苏安,“人又跑了?”
“恩。”苏安低下了头,语气唯唯诺诺。
啪的一声,韩莲推翻了写经文的桌子,桌子上的墨水流了一地。
看着那些她苦苦抄写的经文,她觉得非常的讽刺,求神不如求自己,如今这个道理她倒是牢牢记住了。
“废物,都是废物!”
“皇后娘娘息怒啊!皇后娘娘,你若不保重身体我们还怎么同慕长安斗争啊!”苏安赶紧跪下来求情,让皇后保重身体是假,怕皇后处罚他是真。
说到了慕长安,韩莲转念一想,在近处杀了沈千秋不容易,可是在远处杀慕长安不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
“慕长安那里还剩多少人?”她语气恢复了冷静,瞬间又变得阴冷卑鄙起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北疆那边快马加鞭传来消息,慕长安和慕天元幸存了下来,除了他们还有五六个兵,也都受伤了。”
皇后一听,眼睛都亮了。
“真是天助我也,传命令下去,费劲千辛万苦也要取了慕长鸿的性命,他们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
苏安想了想,又掏出来胸口的信纸看了看,“回娘娘,他们马上要经过齐国。”
“真是天助我也。”皇后哈哈大笑起来。
慕长鸿也反应过来,韩莲常年在齐国安插眼线,就是为了控制齐国的金银流通,表面上是帮助齐国,实际上齐国的命脉都掌握在韩莲的手里。
可以说齐国所有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实际上都是韩莲的人,而那个齐国皇帝,不过是一个架空的权位罢了。
窗外吹进来一股冷风,将地上抄满佛经的纸张吹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间祠堂的地面上就洒落了七七八八的佛经。
另一边,慕长安和慕天元抹黑前进着。
白天行动的危险太多,说不定在哪里就会遭到偷袭,仔细考虑以后他们只能选择晚上赶路,这样也加大了他们赶路的难度。
慕天元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那五六个弟兄们已经还是瘸的瘸,残的残,行动十分不方便。
慕长安扛着一个士兵,面无表情的在月色下穿行着。
“太子,不然你就放下我吧,我跟着你们也是拖后腿,不必在意我的死活。”那士兵哪里见过如此体贴的皇宫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慕长安已经面无表情,只顾着不停的前进。
他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听着周围的一切细小的声音,生怕会突然遭到偷袭。
他不会丢下任何人,这些为了他丧命的人,日后都会成为老百姓心中的英雄。
“英雄”这个词还是沈千秋告诉他的,她说英雄的意思就是非常厉害的人,舍己为人的人,被所有人崇拜的人。
慕长安说,他要当沈千秋心目中的英雄。
“皇兄,你看。”慕天元忽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一个大的石墩,石墩上写着齐国二字。
“我们这是到齐国了。”慕长安松了一口气,齐国经常与京城来往,有些金银的流通,对于他来说在齐国还是比较好办事儿的。
但是他知道一旦暴露了太子的身份,那必然是凶多吉少。
“天元,记住我之前交代的。”慕长安回头看向慕天元。
“记得,你我是落魄人家的少爷,一路逃难来到这里,身边还带着几个家佣。”慕天元重复了一遍慕长安一早就叮嘱他的话。
一行人渐渐前进,就这样来到了齐国。
天色渐亮,兄弟们也赶了一晚上的路了,慕长安决定先找一家客栈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可是他们身上的银两已经不多了,路途遥远,除了银两他们还需要干粮,这一切都是问题。
随着大路走进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一家看起来简单的客栈。
“就这里吧。”慕长安率先走进去,将扶着的士兵放下来,一旁的客栈老板看到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伤的伤残的残,自然怀疑他们的身份。
“你们从哪里来的?”
慕天元笑嘻嘻的看向老板,挡在了冷脸的慕长安前,“我们是逃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