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想回去。”
白宗殷看向少年,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也猜到了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齐澄没听出老公语气的肯定,以为是问句,想了下,说:“是有点……”可能觉得自己这说比较奇怪,毕竟对方是‘他’的父母,结婚这久没回过家,也不想家,逻辑不通。
“是回去看看吧。”最后齐澄说。
只是小模样一脸的犹犹豫豫和担心。
白宗殷当没看到,冷冷清清的点了下头,这个话题就是揭过。
当晚餐桌权叔知道周六夫夫俩要回门,诶呀一声,自责说:“都怪我,这事我给忘了,按规矩是要三天回门。”
其实哪里能怪权叔。权叔一个大男人,从没操办过婚事,加是夫夫结婚,当初就领了个结婚证,权叔做了一桌菜说热闹下,结果领完证齐澄跑的没影。
都是男孩子,权叔没婚嫁娶的概念,结果齐家提起来,三朝回门,说明小澄是嫁过来的,那按照人齐家的规矩,是该这走礼数。
“宗殷明天你和小澄去买些礼物,诶呀不行,晚我去问问队的人,她们经验丰富知道送什合规矩。”权叔说。
既然齐家这走,万一买了不到位的,显得他们看轻了小澄。
白宗殷正要开口说什,权叔先说:“这事宗殷你不能嫌麻烦,小澄和你结了婚,回去的礼数,说明小澄在你心的重要,我知道你们小年轻觉得什时代了,不讲究,但对方讲究看在眼里,不能外头说我们看轻小澄。”
权叔也不在意嫁娶,用的都是结婚这个词。可外人,起码齐家是用‘嫁儿子’的观念,那么做这一切就是给小澄做面子。
“一切听权叔的。”白宗殷说。
他确实不在意老旧观念,也怕麻烦权叔,如果不是因为想彻底切割断少年对齐家夫妻亲情抱有的幻想,他是不愿意去齐家的。
少年是他的,是他白宗殷的。
吃完饭,权叔匆匆忙忙出门了,去问舞蹈队的大姐们回门礼节。出去前,交代宗殷和小澄也去转转,看看什合适买回来,礼物不嫌多。
齐澄看权叔为他忙前忙后,揉了下眼睛嗯了声。
他是孤儿出身,从小没感受过亲情,嘴硬说不渴望是假的,只是人长大了,经过社会的历练毒打,什事情都是一个人扛过来,孤立援时只能告诉自己你只有一个人,没有家人帮衬你,你只能靠自己扛过来。
刚穿进来,知道有父母,包括那个梦的经历,感染到了齐澄,那种渴望父母关心重视的情绪很强烈。
齐澄只有回避,告诉自己他们不是他的父母,以没必要渴望,也不会伤心。
“出去看看。”
白宗殷当没看到少年微红的眼眶,伸着手牵着对方。
两人换好了衣服,白宗殷没有叫司机,以前出门逛街是一项浪费时间的活动,更别提还是‘走’过去。可现在成了一种浪漫。
齐澄从周六‘回齐家’的忐忑,变成了‘芜湖老公又拉我的手’的雀跃。他们去了奢侈品商场,给齐太太买了条红宝石项链,齐先生是一盒雪茄,轮到了齐昊——
“那么小的年纪,是不要买奢侈品了。”齐澄说的义正言辞,“我想送他一些正能量的东西。”
白宗殷看少年包裹在正义下的小心机,很配合的点头附和。
他们去了书店,齐澄挑了很多初中题海的卷子参考书,顺便给自己买了畅销漫画还有小说,高高兴兴的往回走。
东西齐澄拎着,装雪茄的盒子是木盒很精美,但提起来沉甸甸的,更别提还有漫画和参考书,齐澄拎了一会,掌心都是红痕。
狗狗祟祟把注意打到了老公的轮椅把手。
不太好吧?
老公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应该不会吧?
老公那么好。
齐澄想到老公宇宙第一好,于是伸出试探的爪爪,东西还没挂去。
坐在轮椅的白宗殷像是背后有眼睛,说:“东西给我。”
“老公。”当场被抓的小狗勾心虚。
“那你自己拿着。”
小狗勾立刻将东西递给老公。白宗殷很坦荡的将东西放在他的腿上,少年看他,垂了下眼说:“感受不到重量。是你想上来试试?”
“我、没、我没有这想,老公你别瞎说。”齐澄结结巴巴摇头,一边很正气凛然说:“我只是担心你。”
白宗殷就这个问题没多说什,而是操纵轮椅停到了次少年开心奔赴的奶茶店门口,回头问:“喝不喝?”
“喝!”小狗勾哒哒哒的欢快跑过去。
晚饭时有些低落想东想西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了快乐。
奶茶店是网红店,很大,装修也很豪华漂亮,人特别多,暖气足,空气难免有些不流通,香水味、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白宗殷没有进去,在店外等候。齐澄进去了,一分钟没到又出来了,跟个小企鹅一样,挥着胳膊说:“突然不想喝这个了。”
“多久。”白宗殷直切。
齐澄要装不懂,但对上老公的目光,老老实实说:“要等半小时呢,外面好冷……”
舍不得老公吹半小时的风。
白宗殷听懂少年未尽的话意思,却不想委屈少年,语气温和说:“去点,帮我也买一杯你喜欢的。”
“老公你也要喝吗?”齐澄得到老公‘不想理这个废话的学’,当然这个表情是齐澄自己想的。
对于老公提出的要求,齐澄好像从未拒绝过。
乖乖支棱脑袋,进去买饮料。三分钟后,齐澄出来了,高兴的晃手机说:“已经下单了,我们可以在外面等,到了我们会提醒的。”
“过来。”白宗殷招手。
齐澄吧嗒吧嗒过去。白宗殷伸出的手握着少年的手,看到少年红的耳朵轮空,收回了目光,说:“这样就不冷了。”
商场广场布置的景色很漂亮,卡通的大型玩偶,有灯光,在夜晚闪耀,从这看过去,像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齐澄和老公牵着手,置身在热闹的界,又形成了他们的小世界。
安安静静的,像是心意互通。
……好像不是人有多少,有多热闹,而是身边陪伴的是谁。齐澄拿到温暖的奶茶,递给老公时,不经意的又感悟到了人生。
齐澄了下,眼睛弯弯的,拆开了包装袋,扎好了吸管那杯先给老公。他自己取过老公手那杯,重新扎开,吸了口。
“这杯是三分糖,老公你尝尝,不是很甜的。”小狗勾安利。
白宗殷喝了口,是很甜,但对上少年期待的目光,说:“不错。”
不知不觉,轮椅挂买到的东西,白宗殷的膝盖放着少年的漫画,有烤红薯。少年走在旁边,一口奶茶,又忍不住烤红薯的香味,便把奶茶递放在他腿上,去拿烤红薯吃。
曾经厌恶的轮椅,因为少年好像变得也不是那么可憎。
回到家,权叔已经在家了。
“权叔,我买了烤红薯要不要吃?很甜的。”齐澄一边换鞋子,一边从老公车车上取下东西,唔挂的挺多的。
“不吃了。”
声音有点远。齐澄换好了,一看,偏厅灯开,权叔就在那,有一位身材中等的爷爷。
有客人啊。
权叔走了过来,说:“我请了老刘过来写喜条,叫他刘叔。”最后一句特意强调。
齐澄小机灵表示明白,乖乖打招呼:“刘叔叔好。”
“刘叔。”白宗殷道。
刘叔按年纪能做齐澄爷爷辈了,但齐澄和白宗殷要是叫刘爷爷,权叔就在老伙伴中矮了个辈分。好在刘叔也不介意,被叫年轻了呀。
“你们好,恭喜你们呀,现在结婚早的不多了。”
权叔:“那是,我家的两个让人省心。好了,你快写,明天要用。”
“别催,这慢慢来,你记着答应给我做狮子头……”刘叔叨叨念,转身去偏厅继续写字去了。
齐澄好奇过去看,桌子铺着大红纸,刘叔执着毛笔,沾着墨汁正在写[绿竹恩爱意,榴花新人情],写完念叨:“这个不怎么对。”
“怎么不对了?刘叔叔写的很好啊。”齐澄不懂意思,只觉得刘叔叔的毛笔字写的很好看,字不大,端正中透着潇洒。
权叔看了眼,“这绿竹倒是很符合宗殷和小澄,榴花嘛——”
“榴花怎么了?”齐澄一头雾水,难道有忌讳吗。
白宗殷知道什,石榴花,多子多福的寓意,他和少年不适合这个祝福。他看了眼好奇这个的少年,说:“夸你石榴花一样。”
“漂亮可爱吗?”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宗殷:“喜庆。”
小狗勾哼了声,“喜庆就喜庆,热闹嘛。”
白宗殷便和权叔说:“都合适。”
当少年入侵占有他的地盘时,白宗殷便知道,自己这一生不会有后代,只有齐澄。这便是他未曾想过的幸福。
以无谓什‘多子多福’,榴花的寓意,哄小孩高兴吧。
名城嫁娶,三朝回门是有讲究的。
第二天吃过饭,昨晚刘叔写的已经晾干了笔墨,权叔让两个过来帮忙,齐澄很乐意干活,洗了手,权叔交代:“这字要裁成条,到时候要给回门礼贴上,幸好我昨晚去问了,按字长度宽度裁,留点边,宗殷看点。”
权叔要去买礼。
“茅台酒要有,烟你们昨晚买了,有糖,古法制的红糖,面印着囍字,漂亮又喜庆,有茶叶,我知道有个茶好。”
齐澄看权叔忙进忙出,都是为了他的面子,因为没人这对待他,替他操心人生大事,以齐澄不知道怎么表现,有些茫然,然后很乖的点头说好。
“石榴花。”白宗殷开口。
齐澄茫茫然的知道看过去,就看到老公笑了下,很轻很淡的那种。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老公刚叫他石榴花。
!!!
先是不好意思。可又想到昨晚回房,网查了下,知道了石榴花的意思。现在被老公揶揄,一张脸红了,过了好一会,齐澄小声说:“我是男孩。”
如果是平时,可能就是石榴花,我是男孩,以形容女孩的花别这叫我。可白宗殷听懂了少年另一种意思。
“过来。”
齐澄乖乖过去,白宗殷坐在轮椅,两人的位置明明一个高一个低,可气势是相反的。齐澄在想要不要找借口胡混过去就像小公主那样叫法,可气势很足的白宗殷先开了口。
“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小公主石榴花。”
齐澄没想到过老公会给他道歉。
很正式严肃的道歉。
“不、不,我没生气。”齐澄结结巴巴,双手摇摆,“老公,你别跟我道歉,我从来没生气,就是害羞,我知道你不是觉得我是女孩子,你就是想逗我玩。”
少年手足无措,白宗殷很想抱着少年入怀,可他只能拉少年的手,语气像是说什关紧要的话,说:“家里有澄澄已经够了。”
本来慌乱不知道说什的齐澄止住了话。
眼眶瞬间的红了,老公都知道的,知道他刚想的什。
“老公……”我好爱你呀。小狗勾眼眶红红的。
白宗殷对少年的目光,看到眼底的一切不掩饰的感情,少年被捕捉到目光,害羞的仓皇而逃,像个欢快的小狗,忍一脸羞意,坐回位置,认认真真的干起了手的活。
……这个傻瓜。
中午是胖阿姨做的饭,权叔没回来,打电话过去好像还在忙。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家里司机开车拉权叔有东西回来。
司机和阿姨帮忙搬东西,阿姨说:“这盒子好漂亮啊。”
“太匆忙了,要是早点订能挑花样子。”权叔跑了一天,脸上不疲惫,相反一脸喜色。
盒子是纯木的盒子,仿古制式,像是古代结婚送聘礼装东西的盒子,外头是漆红,描金,雕祥云、喜鹊吉祥的图案。
红色是那种端庄大气的红色,不扎眼,很漂亮,一看做盒子的人手艺好,不像是机器画的,很有质感。
“权叔喝水。”齐澄端着水过去。
“澄,你看看,漂不漂亮?这家可是老手艺了,是赵大姐介绍的,不然是不接急单。”权叔端着水没喝,红光满面的说话。
齐澄心涨的满满的,他有点想哭,忍,仔细看了下四个盒子,都是手提把手,下面是八角弧度的箱子,点头说:“好漂亮啊。”
他没说谢谢,好像这时候说谢谢有些生疏见外,也知道权叔不爱听。
权叔喝完了水,问他们裁好了喜条没,得知裁好了,让胖阿姨搭把手,擦洗盒子消毒,装入买好的礼物,用喜条粘好。
四只盒子摆在客厅,忙活完已经快六点了。
折腾了一天,权叔可高兴,吃过饭,去舞蹈队,“……得谢谢人家。”
周六一大早,吃过早餐,客厅摆的四只盒子装进了车里。
“早早去,晚饭我就不给你们留了。”权叔说。
是很想吃权叔做的饭,齐澄想。但他没有说出来,嗯了声。
齐家别墅和浅水湾一个方向,要是下雨了,空气好,站在二楼能看到浅水湾最高顶蒋家的山头。
别墅区叫壹号湖湾,定位就是‘新贵’、‘浅水湾外另一个选择’,噱头打出去,加环境确实不错,精装修,拎包入住,齐鹏花了六千万买到手的。
齐澄昨晚提前查过手机,从之前的导航记录找出齐家的地址。结果了车,他没说,老公先报了地址,齐澄愣了下,怎么和他的不一样?
但也没开口,很信任老公。
车子驶入壹号湖湾,卫门保安要查,给齐家打了电话。第一通电话结束,保安说:“齐家没说有客人,先生您看看要不要自己联系?”
齐澄就拿出手机给齐太太打。
“你们到啦?这早啊,我刚没听到电话,是家佣人接的吧……”
门卫接到第二通电话,才放他们进入。
“刚没听错啊,粗声粗气的男孩说家没客人。”
“你管呢,反正又打来没问题,这就没事了。”
齐家别墅和白家的差不多大,不过这边没市热闹方便。齐澄是喜欢家,出门走一走就是商场超市地铁站,回到家又很幽静,院子花园生机勃勃的。
大门口齐太太齐鹏都在等,车一停下,夫妻俩笑呵呵上前。
“可算是回来了。”
司机打开后车厢,帮忙拿东西。齐家的佣人搭手帮忙,一看四只漂亮富贵的盒子,询问:“太太,这些放哪里?”
“随便放。”齐太太看了眼不在意。
齐澄下车听到这个话,说:“这个盒子是权叔帮我办的。”他话带着急切,权叔跑了一整天忙活的东西,可是在别人眼里分文不值,带着轻视。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放车,我带回去好了。”齐澄生气说。
齐太太一愣,没想到大儿子会这说,以前面团样的性格脾气,跟她从没大小声生过气,现在这——
“哪里不喜欢,我瞧瞧,很喜庆。”齐鹏看了眼老婆,跟佣人说:“先摆在家客厅茶几,女婿门送的回门礼,你妈不是这个意思。”
齐太太连忙说对,不是这意思。
白宗殷下了车,牵着少年的手,说:“我和澄澄都是男的,谓嫁娶,女婿这词就算了。伯父叫我名字就好了。”
可你都说结婚了,怎么叫伯父啊。
齐鹏心不乐意,可对白宗殷一双没感情的眼,识时务的忽略掉这个问题,招呼两人进,嘴上说:“说得对,先进来休息下,这房子新买的,才搬过来两个多月,那时候齐澄学不家,也没回来过……”
难怪了。可是老公怎么知道地址呢?齐澄看向老公。
白宗殷眉宇清冷,侧脸如画。
疑惑齐澄,瞬间就变成了,我老公这厉害当然什都知道啦。
自豪.jpg
因为门口的小插曲,齐鹏进来端详盒子,看到上面的喜条,确实是很用心置办了,说:“齐澄在白家看来过的很好,这我也就放心了。”
齐太太有心挽回刚才尴尬,接话说:“刚没注意看,这盒子是漂亮。”
除了四样礼,有齐澄和白宗殷买的礼物。
齐澄手拎着,门口的轻视礼盒,脸上的脾气没消,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前虽然轻微社恐不爱和人打交道,但也不是个很容易生气,更别提挂在脸上的人。
现在好像有人撑腰,惯着他,会逗他,也会珍视关心他的心情,脾气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这礼盒是家长辈准备的,澄澄跟前跟后忙活了两天。”白宗殷说了声。
齐家夫妻脸上容挂了些尴尬。
白宗殷垂眸,改了话题,“澄澄,有我们的礼物呢。”
齐澄的气彻底顺了,觉得自己也太小气计较了,毕竟来做客的,便笑把礼物递过去了。
有了刚才的事,这次齐家夫妻没怠慢。
齐太太拆开了礼物盒,看到是一条红宝石项链,真心实意夸赞说:“好漂亮啊,谢谢你们,齐澄妈妈很喜欢这个礼物。”
“父亲的是雪茄,在盒子。”齐澄说。
齐鹏高兴说有心了有心了。轮到了齐昊,齐昊没在。
齐太太正要打圆场,以前大儿子很在意弟弟举动,但齐澄没什想法,对齐昊也不关心,客套说:“弟弟在念书,我就买了些畅销卷子,多做题,争取考个好高中。”
齐昊今年十二,学早,跳了一级,今年上初二,这也是齐鹏夫妇骄傲的地方。
从楼准备下来的齐昊听见,哑变声期的嗓子说:“管好你自己吧,连个大学都没考,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loser。”
“齐昊怎么跟你大哥说话。”齐鹏先黑了脸。
齐太太打圆场:“昊昊也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齐澄语气不乐意且计较。
齐太太说:“弟弟小——”
白宗殷冷冷淡淡说:“澄澄也小,是个孩子,在家别说我,就是小执来了,也是规规矩矩的,什时候和澄澄能这样说话了。”
太知道齐家夫妻的心理,想攀附蒋家。
果然本来想大事化小跟齐太太圆了场的齐鹏,这下子没办法,喝了声小儿子,“没规矩,我们就是这教你的,你大哥宗殷哥过来,也没叫人,下来。”
齐昊在家就怕生气中的父亲。
“跟澄澄道歉。”白宗殷平静说。
齐昊牙齿咬得咯咯响,昂脑袋就是不道歉,觉得自己没错。
白宗殷就在旁看,目光平静。但齐鹏却觉得受了歧视嘲讽,比那些言语刻薄的厉害,面上光,伸手就抽了齐昊一巴掌。
“给你大哥道歉,我就这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