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伶表情有瞬间的空白，接着僵笑道：“乱说什么呢？”
红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半晌，眯起眼睛问：“真的没有？”
“嗯。”
楚伶淡淡的点了下头，已经将所有不妥的情绪全部收敛，面上一点表情也没。
红袖见状也没再多问。
她倒也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其实楚伶心里喜欢谁，是否有心上人，他也并不在意，只是担心如果楚伶真的喜欢楚摇，到时候跟楚摇在一起了，她没办法跟那个男人交差罢了。
台上，苏笙略占上风后完全没有给对手丝毫喘息机会的意思，提剑强势攻上去。
楚摇抬剑格挡后不由微微蹙眉，终究被昨晚那一掌伤的重了，以至于稍一运转灵力就牵扯的心脉疼。
两人近战胶着，苏笙抬眸笑道：“看来小师叔终究还是年纪大了呢。”
楚摇沉下眉眼，并未搭理苏笙这种程度的寻衅。
然而苏笙下一句话，却让他变了脸色。
“我昨日见到师尊了。”
从上台打斗到现在，楚摇第一次拿正眼看他。
苏笙嘴角的笑容更甚，“听说，前天晚上小师叔和师尊闹市偶遇，最终不欢而散？”
“呵，可是昨日师尊见我去找他，不仅十分开心，还与我相谈甚欢呢。还有，师尊他说讨厌瑶光君哦。”
“闭嘴！”
楚摇眼神一厉，气势瞬间暴涨。
“哎呀，生气了？”苏笙笑了笑，眼角余光瞥了眼观众席道：“师尊一定就在某个角落里关注着我们吧。瑶光君，你可敢与我打个赌？就赌我们谁在师尊心中更重要。”
“杀了你就好，我为何要与你赌。”楚摇语气冷得掉渣，眼底满是毫不遮掩的杀意。
两人之间的战斗瞬间变得更加激烈惊险起来。
看台上的众人看的紧张不已，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楚伶看不见，只好问红袖又发生了什么。
红袖看的兴奋不已，完全一副恨不得楚摇立马解决掉苏笙的样子，嘴上解释道：“刚才瑶光君和你那大徒弟一番近战后，两人之间的战况又激烈了很多，怕是瑶光君很快就要使用‘领域’了吧。
啧，虽然你那三个徒弟不错，但终究还是差了些，大乘期以下和大乘期以上，根本就不是层次的。如果不是你前天晚上重伤了瑶光君，这场比试怕是早该结束了。”
同样是大乘期修为，楚伶当然知道红袖说的“领域”是什么，只要落入对方的领域展开战斗，对方就宛如神祗一般，而自己的实力会被大幅度消弱。
如果同为大乘期的两人交锋，那么最终也都免不了比拼领域强弱……
如果楚摇真的展开领域，那么苏笙绝对不是楚摇的对手。
可是对战一个晚辈，楚摇居然展开了领域，那么对于目前身为仙门至尊的楚摇来说，绝对是个不好的影响，甚至很可能在事后被人诟病。
虽然楚摇很可能不会在乎背后那些流言蜚语就是。
想到这，楚伶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他沉睡的这些年，楚摇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众人又为什么会推选他成为所谓的仙门至尊？
由于从上善谷出来的时间不是很长，他还没来得及打听近年来所发生的事。
由于无法亲眼目睹战况，通过红袖转述又让他等的心焦，于是展开灵识准备亲自感知战况。
一开始没有放开灵识是因为担心会被其他人……具体来说应该是担心被楚摇及他那三个徒弟感知到他所在方位。
虽然楚摇和苏笙正处于战斗中不可能中途休战来找他，但是还有凌霄和绘青衣闲着呢，他肯定，一旦那俩孩子知道他就在这里，绝对会立马颠颠儿的跑过来。
然而因为红袖之前对下达的任务缘故，他现在还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他们……
不过当担心取代了理智，之前那些他所在意的问题好像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至于心中更担心谁……
这个问题浮现在脑海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当然是担心苏笙啊，楚摇有什么好让他担心的啊？
至于心中那么点异样感则是被他下意识忽视掉了。
几乎就在他展开灵识的瞬间，所有人都发现正在比试的两人动作同时一僵，就像有一瞬间同时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了原地。
楚摇下意识地循着感觉往楚伶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个身着白袍的熟悉身影，每当看见那双原本该如沉了冷星般漂亮的眸子此时却蒙上了细长的白缎时，他就忍不住心疼和自责。
同时还有某种更加强烈的灰暗情绪在发酵……
苏笙自然也看见了楚伶，眼神微闪，转而看向楚摇勾起一边唇角，继续挑衅道：“小师叔不敢赌，莫不是怕了？”
“呵！”楚摇低笑了一声，收回视线，目光阴沉的看向苏笙道：“不跟你赌是因为没必要。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所有觊觎他者，只有死。”
“正巧，我与小师叔想法一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我如曾经的凌霄一般，被你重伤濒死，师尊到底会不会上台来，为了救我当众怒怼你啊！”
苏笙眼底闪过疯狂之色，接着像是力竭一般，在楚摇的攻势下连连后退，与之前的强势不同，如今已然显现出几分颓势。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罢了，楚摇当即明白了他的意图，收剑就想后退，可是苏笙却像是抓到突破口一般提剑朝他冲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反击。
苏笙看似挽剑对抗，实际不过是虚晃了一招，根本就是故意任由楚摇将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楚摇抿了抿唇，一向是他算计别人，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个小崽子给算计了。
可既然对方敢拿命来博，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了对方的命。
眼底闪过一抹狠绝杀意，就在他抽出剑正欲动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瞬移到了他和苏笙之间，一掌拍向了他！
其实看见对方上台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动手的力气，看见对方朝自己动手，他都没有躲开，再次生生受了对方这一掌。
虽然这一掌对方并未使出全力，但还是让他狠狠摔在了地上，而且他很疼，比以往受得所有伤都疼。
楚伶，又一次……你又一次选择的不是我，我就这么让你看不上眼吗？
看见苏笙虚弱的靠在楚伶怀里冲他勾起冰冷的讽笑时，他脸色更是惨淡阴沉了起来。
然而楚伶什么也看不见。
他刚才只感知到两人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在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从红袖那儿知道楚摇想要杀了苏笙时，他脑子甚至还没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率先不受控制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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