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刚到隐仙宗就觉察出不对,本能地危机意识不断提醒着她得立马离开这里。
可是既然答应了楚伶得帮他确认凌霄的情况,她就一定要做到。
化作隐仙宗弟子的模样,随手找了个人打探消息,那人有问必答,且什么都没问她,直到她找到凌霄所住的房间为止,过程都意外的顺利。
五音心生警惕,一直等到入夜后,才再次来到房门口,悄悄地推门进去。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没有看见一个中毒躺床上快死的人,反而看见一个精神奕奕的孩子坐在床沿边上,此时正盯着她。
森寒的眼神吓了她一跳,不懂试探,犹豫了片刻,直接就开口问:“凌霄?”
后者眯了下眼睛,问:“不是隐仙宗弟子?那你是谁?”
五音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听说你中了毒,为何现在看起来并无大碍?”
凌霄挑眉,所谓中毒濒死,不过是他配合出演楚摇布的一个局罢了。
只是这话他自然不会明说,直接绕过这个话题问:“听谁说的,谁派你来的?”
五音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她有点不喜欢眼前这咄咄逼人的孩子,虽然这孩子的气息让她莫名有点熟悉。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楚伶交给她的锦盒拿出来,然后直接走人。
结果就听到凌霄接着问:“是不是师尊让你来的?”
五音诧异,下意识地接话:“你怎么知道?”
凌霄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师尊的人啊,那就留下吧,找不到本人,那就由你来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吧。”
五音不傻,虽然心智不全,但也机灵。
她一听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针对楚伶布下的一个局,当即就想逃跑。
然而凌霄拿出一个摇铃摇了三下,整个隐仙宗顿时灯火通明,几个呼吸机间,这间房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五音拉开房门还没往外走两步,就看到四周围了一圈持剑弟子。
不久,人群主动分开了一条道,一个衣着华丽,气势不凡的青年缓步而来,对她笑眯眯地道:“姑娘既然来了,不如多住几日如何?”
只是这句话的一个字都没进她耳里,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张脸,整个人有些愣神。
是兄长吗?
可是气息又不太像,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一声“兄长”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种状态在楚摇对门下弟子下令“拿下她”的瞬间,就被打破了。
这人一定不是兄长,兄长连骂自己一句都舍不得,怎么可能命令别人对自己动手呢。
召出法器赤霄,一鞭子就抽翻了最前面一批冲上来的人。
“你们这些狡诈的坏人,我要回去告诉阿伶,都给我滚开。”
楚摇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在五音又甩鞭子抽翻了一批人后,他提剑亲自上阵。
五音在他手下没走过十个回合就彻底落败了。
被拧的胳膊生疼的五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心里又气又委屈,恨恨地瞪着楚摇,再次肯定这人绝不会是兄长,兄长才不会对自己这么残暴。
一直在门口看戏的凌霄见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便走过来问:“我师尊现在在哪?”
五音不说话。
楚摇手下一个用力,疼的她又哇哇乱叫起来。
楚摇沉声道:“说了,我们就不能为难你,不说,姑娘你可得脱层皮才能下阴曹地府了。”
话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五音吸了吸鼻子,解除禁术,一直藏匿的魔气全面爆发,一举冲开了楚摇的禁锢。
“你们都是坏人。”一边喊着,一变拿出楚伶交给她的锦盒,狠狠砸在了凌霄身上,“亏得阿伶还一直惦念担心着你,你居然联合坏人算计他,哼,我一定要把这些都告诉阿伶。”
带着委屈喊完这句话就要离开。
只是楚摇哪会让她如愿。
这已经不只是关于楚伶踪迹问题了,他还担心一旦放过眼前这个魔族,就跟放虎归山似的,会后患无穷。
解除禁术后的五音实力大增,也难缠了很多,楚摇一时还拿不下她。
两人缠斗间,已经有不少大能循着那股子惊天魔气赶了过来。
五音击退楚摇,环顾了一圈,咬咬牙,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不然再等一会人越来越多,她脱身的机率就越小。
拼着重伤施展魔族的血遁术从一群人手下遁入虚空逃脱。
楚摇垂眸,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有其他世家仙门的人上前询问怎么会有魔族平白无故到此,也有人关心凌霄中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看起来气色不错。
楚摇简单地敷衍了过去,并替凌霄解围,说毒是他帮忙解的,已无大碍,打发众人回去休息。
只是一众隐仙宗弟子却被他单独留下训话,严令禁止众人不许将今夜之事往外乱传,特别是楚伶可能跟魔族有来往一事,务必守口如瓶。
至于凌霄,他待屋里抱着五音给他的锦盒怔怔出神。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对药理稍有研究的他闻了闻味儿就知道这是解毒丹。
九道丹纹,这已经不是灵丹了,是圣药。
此药面前,无毒不可解。
为了炼制出这一颗丹药,怕是废了那人不少心血精力。
“师尊……”
低喃着,突然想来刚刚那个少女对楚伶的称呼,眼神立马又冷了下来。
师尊,你打算做什么,为什么会跟那个魔族在一起吗?
“啪嗒”合上锦盒,凌霄收起面上的情绪,沉抑的眼底蕴着冰寒。
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
五音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离开隐仙宗以后并没有立刻就回无恨山,而是找了个地方疗伤。
……
藏戾宫里,楚伶所住的流明轩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影,看身量是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华丽的金袍透着无可比拟的贵气,即使不言不语,也透着久居高位养成的慑人气势。
只见他缓步走到床沿边坐下,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楚伶,指尖划过后者侧脸的轮廓自言自语:“清渊,好久不见了啊。”
“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忤逆我,又何苦沦落到这个下场。”
男人语带怜悯地收回手,“当初为了护一个魔族,求孤饶过他,不惜以投身轮回为赌注,跟孤打赌万物初生性皆本善。接下来你可要睁大眼睛仔细瞧好了,性本恶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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