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加深浓。
我咬了咬唇做了一个深呼吸,换了个笑容拍了拍架势座的座椅,而那人明显被我吓了一跳。
“姑娘?有什么事儿么?”代驾的声音有些慌乱,我从后视镜里看他,见他强作镇定的样子牵起了一个笑容。
“师傅,我这个人不太认路,我就问问您,离我要去的地方还远么?”我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他,心里却另有算计。
“啊……还有一段路,这从墓园过去真是不近呐。”代驾含混不清的说着,眼神则从后视镜里一个劲儿的瞥向我。
“哦是这样啊。”我保持着微笑看着他,想了想便道:“我都有点儿困了,那既然路还长,那师傅您就辛苦点儿,我躺下眯一会儿了。”
“好的!好的!”代驾慌不迭的点了头,像是说完一会儿我就清醒了似的。
见如此,我心里更是肯定。
我今儿流年不利,除了碰见周应时这个倒霉催的,竟然还很有可能碰见了谋财害命的!
想到这儿,我微微眯了眯眼,搂住周应时的手再也不犹豫,猛地一恰,如果力道合适,位置没错,应该恰好与墓园内的那一下重叠在一起。
旧伤新痕,让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周应时陡然而起,直直撞在了车顶棚上,被狠狠反弹回来。
“啊,shit!小刘,你他娘的……”
周应时以为开车的是他的司机,捂着脑袋就要往往驾驶室的位置冲,车子瞬间一晃,油门被狠狠踩了下去,我和周应时的身体皆随着惯性一起向后撞去。
周应时已经开口说了话,我便赶忙补了一句:“让你往里一点儿,占那么多地方,话还那么多。”
我再没往后视镜内看一眼,怕在引起代驾的注意,身形一稳就直接朝着周应时扑了上去,直接将他摁在了座椅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车内光线很暗,我的脸紧紧贴着周应时的脸,鼻尖碰着鼻尖。
周应时黑漆漆的双眼直直看着我,有迷惑逐渐变得清明,最后染上了三份怒气七分戏谑。
温软的双唇恶作剧地呼出气息,我正要挪开腰上就多了一只手,从腰间游弋到屁股上,很色情地捏了一把。
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挑逗,我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色胚就是色胚,他娘的,随时随地发情!”
车内光线很暗,车位又荒芜的并无路灯,我将脸挪到周应时的颈窝,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开车的不是小刘,是代驾。我报了别墅的地址,但是这车却越走越偏,你最好保持清醒!”
游走在腰间的手猛地顿住,我暗暗松了口气,有周应时这么个大男人在,即便对方真的是歹人,以一对二,胜算也不大。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战斗的最佳结局。
我正想起身提醒司机方向偏了,并思索着以什么样的语气和方式可以化解车内紧绷的气氛,却被周应时一把又拽回怀里,我没防备,双唇直接亲了上去。
我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猛地一僵,下一刻,一只大手就摁在了我的后脑上,唇舌之间纠缠不止,我又囧又气,手指死命戳着周应时的肩头以提醒他此刻的处境。
即便是价值近千万的豪车,空间依旧不是太大,周应时想翻身将我压在下面,挪动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反倒将车子撞的有些晃动。
“两位,亲的挺带劲啊!”一声猥琐的吧唧声从前面传来,我心道不好,气的一下咬在周应时的嘴上。
“啊,你敢咬我!”周应时突然大怒,忽地将我翻倒在车座前的空地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脚踢向前方。
我被撞得脑门发胀,却仍旧忍不住想为这一脚鼓掌喝彩。
人中龙凤就是跟我们这凡人不同,瞧着力度,瞧着机敏劲儿,简直分分钟逆袭。
抬起来的胳膊猛地停在半空,心里的呐喊脱口而出。
“打他,打他丫的,让这小子敢玩阴的!”
周应时的拳头并没有因为我的鼓舞而变得虎虎生威,反而由拳变掌很没出息地举了起来。
我挣扎着爬起来,刚要讽刺几句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离周应时的距离不过一掌之距。
“给老子滚回去坐好!”话音未落,一脚油门再起,我和周应时再次跌坐在座位上。
“哼,平时不是很牛的么?怎么这么小个刀子就怕了?切,还是男人那,丢人!”我翻了个巨丑的白眼,斜斜看了周应时一眼,如此绝佳的我嘲讽机会,不狠狠耍个够简直不符合我的*的人物设定。
这一刻,我似乎忘了我们面临的困境,心里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周应时。好像有他在我便一定会安然无恙一般,笃定的毫无道理可言。
周应时瘪瘪嘴说道,“你刚刚没有告诉我他有武器?”
“一把匕首而已,能难得到我们封大总裁?”
“不,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匕首!”周应时回的一本正经,我却忍不住憋笑。
“前面那位大哥,你找地把我丢下去吧。劫财劫色这人都能满足你!”
“梁笑,你口味真重!”周应时说的似有委屈,隐在暗处的手却向我这边指了指。
我一边假装着插科打诨,一边往边上看了一眼,靠近车座下方,一节棕色的登山绳漏了出来。
司机再没说话,车子一拐直接窜上了土路,不太平坦的地面让车子微微晃动着,可是车速并没减。
我伸长手指将登山绳抓在手里,眼神看向周应时。
“这位兄弟,劫财还是劫色你倒是给个话儿,大家都很忙,既然是交易,总要有个价钱,大晚上的你也不容易,只要不离谱,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
“哼,他妈的废话真多,都给老子安生坐着,否则……啊!”
车子猛地一拐险些扎进泥路旁边的坑里,幸亏我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这一下还不得撞破了头。
我稳住身形看着用绳子控制住司机的周应时急急说道,“赶紧让他先停车!”
那司机也很识相,狠狠踩了刹车,原本我还想骂一句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在身体直直向前冲的瞬间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周应时勒住对方脖子的力道因为急刹车而随着惯性松弛,对方显然是个老手,身形灵活地脱离禁锢,反手握住匕首刺了过来。
周应时慌忙侧身避开,想收回绳子寻找制服对方的机会,却被对方突然袭来的拳头狠狠砸中了胸口。
其实,周应时并不算是孱弱的人,平日健身跑步一样不落。可是始终是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大少爷,真和歹徒搏斗起来并不占上风。
我不及细想,抡起手包砸了过去,歹徒只一心对付周应时到没防备我,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身形一晃破口大骂,“妈的,你个*敢打我!啊!”
周应时一脚踢了上去,直接将那人踢在了方向盘上碰响了喇叭,顿时空寂的夜间响起刺耳的声音。
我便在这刺耳的鸣笛声中听到周应时一声怒吼,“*也他妈是你能骂的!”
我突然顿了一下,心口随之一紧,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难道这酒到现在还没醒?
我急急低头翻找着手机打算报警,误以为周应时的清醒让我觉得报警根本没必要,私心也不愿意将我和周应时的关系被恶意扩大,抹黑,特别是在我刚刚接手李康公司债务缠身的时期。
然而看着用小孩子打架般的姿势跟人对打的周应时,我突然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我刚掏出手机,突然一道极强的强光照了过来,让我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而已经被周应时制住的歹徒却突然间挣扎着摁动了双闪,我顿时紧张的一把拉住周应时,“坏了,是同伙,扔下他快跑!”
其实对方的车距离还有个几百米,如果快速将人扔出车外,然后启动车子,迅速倒退,以两个车的性能而言,胜算并不是没有。
可我低估了被酒精洗涤过的脑袋,也低估了穷凶极恶之人对金钱的极度渴望。
“为什么要扔了他?我他妈还没揍够。”说着又抡起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我气的心里直骂娘,抬脚狠狠踢在周应时的屁股上,凶神恶煞地又嚷了一遍,“快扔!”
在周应时那个脑袋终于转过弯来将手里的人扔出去随即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前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呼啦啦从里面下来了三个男人,手里拎着棍子叫嚣着走了过来。
而被扔在地上的人已经爬起来与他们汇合了,指着我们的车子说着什么,显然是在介绍情况。
“倒车啊!快点!”我急急催促,而周应时也确实发动了车子挂了倒挡,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接陷进了不远处的深沟里,熄了火,任由周应时怎么粗暴的操纵,结果都很明显的告诉我们,迟了。
“周应时,你个白痴!”我气得大叫,急急摁开手机,而此时身侧的门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打开,我也在一刹那间将手机塞进来裤兜里。
妈的,这个男人竟然忘了开车锁,脑子是被门挤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