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当时丢出去的,是已经冻成这冰疙瘩的葡萄,所以才能将那金蜂刺生生打了去!
这是十月,凉是凉,却也绝对不会将葡萄冻成冰!
饶他是知道不少江湖秘史的黑金楼主人也是想了很久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莫非就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寒冰指”?!
你道为什么叫“寒冰指”,那自然是能让水断流,但是你怎么才能让水断流啊!无非就是将水冻成冰罢了!
这说不过一句话,可是要有什么样可怕的内力才能将水冻成冰啊?!
也就是说,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那会是多么深厚的内力,简单点说,要是按照最循规蹈矩的方法修炼的话,没有一、二百年休想啊!
可是你想想当年聂伟祺,才三十不到就成名了啊!
若不是这“寒冰指”能吸取别人的内力据为己有是门邪斜功,那么就必然有独到之处,这也就是让整个江湖为之痴迷的原因啊!
不过自聂伟祺一死,再无听说有谁能练成“寒冰指”。
要不是情况紧急,怕是孟琴儿也绝对不会出手的。
能在转眼间将葡萄冻住,怕是她至少已经练成七八分了吧!
孟琴儿,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而在东间的叶酉震也睡不好。
不出来不知道,以为她的世界只有清风帮这么大,真的一出来,才知道她的世界有多大,自己根本无法想象。
这么多人看到的是这么多不一样的孟琴儿,哪一个都不是她的全部,谁也不能说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就是孟琴儿,但是哪一个又都是她。
好吧,那些只认识她一年二年甚至几面之缘的人看不透也就算了,为什么从小被她一手养大,在一起整整十年的自己也会觉得她这么陌生呢?
师傅,你究竟是谁?我只能怎么忽然觉得不认识你了呢?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个人没睡好,那就是姝儿。
她还记得两年前和小姐在风波亭遇见孟琴儿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才华很是不错,就连那么挑剔的小姐也看上了他的才华,而且这个人笑起来也很温和,对她和对她家小姐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对小姐或者自己的美色流露出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小姐最后还是嫁了酸秀才,而没有看上孟琴儿,这对她来说是个谜,而且小姐又不告诉她为什么。
小姐说一定要听到这曲的下半阕,所以才会分头找个人,但是你能想见每次追到的只是他的脚步的感觉吗?
更奇怪的是,到后来连他的消息都没有了。
直到三个月前小姐推盘,然后叫自己来宁安郡,并且嘱咐自己,一定要将人带回来。
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第二天醒来高起忻就拉着她开始在花厅里聊天,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孟琴儿一边听一边笑,看来也很高兴的样子。
叶酉震和姝儿插不上嘴,坐在一边吃着点心翻白眼。
高起忻最后喝了口茶:“先生,您是江湖中人吗?为什么从不说呢?”
她摇了摇头:“呵呵,人在江湖,总还是混的,你们清白人家,未必愿意牵扯上我这样的人呢,而且,我也不想理会那些纷扰罢了。
还是这样自在。”
“先生您说什么呢,不管先生是谁,都是我的先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难道先生还不信我?”高起忻说这些的时候很是认真,诚恳的连他自己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你有这心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再说再说。”她挥了挥手,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高起忻只能点点头,看来一时是套不出个什么了,多派些人注意点她得了,“对了,先生这次来宁安郡,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头大的很——要她怎么说是来抓金山无形的?而且这次丛娘那头也没有落下好脸,想要借人……
高起忻忽然一下想通了,心里偷着乐了一下,面上却装着有意无意的随口提了一句,“对了,既然先生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先生可知道有个叫金山无形的也未?”
这话一出,她和叶酉震都竖起了耳朵,“是个小偷,怎么了?”
“我们周围的酒庄都有珍藏好酒被偷的消息,甚至还有陈年好曲被盗的消息,弄得北堰上上下下都很不安定,却又出钱也拿不到这个恶贼,真是把姐姐急坏了呢!”
好吧,他是对美酒下手了,也不过是为了遮掩一下自己的身份,让人们分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这个人倒是什么都感兴趣呢……”和叶酉震咬牙切齿不一样,她却是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笑得分明有些纵容无奈呢,
“很想见见这个有趣的人呢!”
有趣……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吧!
高起忻表面上装着有些吃惊的样子,心里却乐得要死——先生,你要找的人就在你眼前,你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表情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这个女人不简单,要是行事不小心点就危险了……
有趣?师傅,你说的有趣究竟是哪一方面?!叶酉震想起来那个猖狂家伙居然敢吻她、还敢说什么要“偷人”什么的,怎么也觉得“有趣”不起来!
不过,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一定很有趣!
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笑的那么扭曲……姝儿打个哆嗦,觉得根本不能了解这些长得漂亮的人心理在想什么。
漂亮的人都是有变态倾向的!
想她这样又漂亮又单纯的人已经没有了!
“有趣不有趣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之前从镇江过来的时候听茶楼里有人说那个金山无形似乎看上了素颜姑娘呢!”姝儿无意与他们的这些江湖事,不过江湖总是让人很好奇啊!
“素颜?”高起忻摸摸下巴,心说我什么时候看上的怎么都不知道啊?
“姝儿姑娘说的可是夕颜花阁主人的素颜姑娘?”
夕颜是一种花,色白,黄昏盛开,翌朝凋聂,人们提起夕颜,总是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遗憾,真真是花无百日红。
只不过这朝生暮死的花却有着让人惊心的美丽,俨然月光带下来的色泽总是让人流连。
素颜显然是对这花极其真爱,在一片精心种植的夕颜花田中盖了一栋小楼,每天精心侍弄这娇媚的花,不过是人比花娇,在“琼花谱”上的排名比高起忻与还要靠前一位。
这位素颜姑娘不仅精通弄花,却是常亲王的独生女,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更是亲王大人的心肝宝贝,想下手,怎么也要先通过重重亲王卫队的关,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叶酉震明显流露出鄙视,道:“还什么‘金山无形’,看来不过是一个采花贼!”
而且,居然还对师傅下手!
高起忻装着好奇的听着,心里却是有哭说不出——他什么时候对亲王的女儿有意思啦?!他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啊没兴趣!
是了,有人冒他的名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好,有胆子盗用他的名字,想必是做好死的准备了吧?!居然敢破坏他苦心维系起来的形象,杀!
“素颜姑娘?起忻啊,你姐姐还好吗?”她突然想起来乐时与,赶紧表示一下关心,否则有被那个女人揪耳朵的可能!
“晋好晋好,不过就是时常提起先生来……”高起忻笑笑,这个手下对她可是又爱又恨。
对啊,乐时与并不知道她其实是女人,不过这样,也比较好玩不是吗?
孟琴儿一向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偶尔看她惊慌一下,也是好的,看她脸红红的,也挺可爱的。
不要老在他面前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叶酉震忍不住了,站到她面前:“师傅,不去找丛娘了吗?”
就算是找那个女人也比面对着这个家伙好!
“是啊,还是要去,这次还不知道要被做什么呢……”她叹了口气,一边嘀咕一边站了起来,
“还有事情,就不多说了,至于那个金山无形,我会想法子抓住的,你告诉你姐姐就不要太担心了。”
“抓他和那个丛娘有什么关系?”他承认自己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至少自己曾经放下过话,要偷她的人,的话,他绝对是对她比较有兴趣,那个丛娘他没意思啊!
其实他想得什么孟琴儿不是没想过,但是被自己徒弟坚决、没得商量的否决掉了!
诱饵什么的,想也别想!太危险了!
不是说会有生命危险,而是他觉得孟琴儿对这个金山无形的兴趣已经高到让他警戒的临界点了!
“其实就是想去丛娘那里借个美人罢了。”
高起忻眼睛一转,打开扇子遮住了嘴角的微笑,无比无辜的看了看叶酉震,道:“先生,我这里说句话,您别生气,说起来什么美人的话,这里多得很呢!”
孟琴儿转头看了看,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要是姝儿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交代楠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