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惠感激的一笑,也喝够了鲜血,那腥气让她忍不住呕吐,没等他说完,便伸出莹润的素手。她哪里知道,敖浩轩根本不会把脉,只是吃她豆腐罢了!
敖浩轩隐忍着乐呵呵的笑意,蓝色的眼眸中难掩得意。在自己女儿的婚礼上,公然占美人便宜,而无人阻止?!
一旁的西遥,冷冷瞪向他搭在南宫泽惠手腕上的手。敖浩轩失笑,这家伙是余馥的父亲吧!为何会……咦?难道他移情别恋?
哇哦,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好激烈,好复杂呢!敖浩轩对南宫泽惠浅笑一下,故作帅的掉渣的样子,收回手。他无法确定西遥是不是能用眼神杀了他,还是收回手的好。
叶如芸看出西遥的异样,抓起另一边的酒杯抛过去,桀骜的凤眸满是警告。
西遥不以为意,冷漠的看她一眼,又看向南宫泽惠,眼神却温柔了千倍。叶如芸猩红的指甲在手心中刺出了血印。
婚宴完毕,叶如芸又被锁回了原处,又是敖浩轩,很尽责的安排了小兽陪同。“小兽,不要扮成我的样子和她亲近!”他可不想在自己英俊绝伦的形象上画一个污点。
“嘿嘿!敖浩轩,你怎么知道我有时会变成你的样子?”小兽干涩的冷笑。
“看你那没出息的狗样就知道!”敖浩轩讥讽一句,转身离去。
床上的叶如芸则拼命挣扎,粉拳恨不能将那张床砸出一个洞。她今天想要杀的人太多了,不只是敖浩轩,还有西遥,更有面前这只该死的、对她滴着口水的黄毛狮子狗!
最遗憾的当属余馥。
他暗自庆幸曾经和孟琴儿睡在一起时,没有做什么不规矩的事,不过洞房花烛夜……他等的好苦。
不明白为何西遥和南宫泽惠,怎么会赖在他们的寝宫不走。南宫泽惠和孟琴儿母女情感深厚可以理解,但是西遥……虽然是他的父君,可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们父子向来就无语默然,坐在这里,也只是徒增尴尬。
“母后,湘雨姐姐好吗?承载、弘新、俊悟、天宇不能来真的好遗憾呢,皇叔和……太傅,还好吧?”
南宫泽惠慈爱的帮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安慰道,“都好,什么都好!”掰过她的肩,拍拍她的脸蛋,亲昵的感慨道,“哀家的公主已经为人妇了,真是不可思议呢,呵呵……我这个母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竟做了岳母!”
“岳母,嗯,真的好老的称呼呢!呵呵,余馥还是叫母后为母后啊!”
南宫泽惠揽过她,母女两人嫌少如此亲昵的依偎在一起,“琴儿,如果余馥将来成为阳木国的国君,你们可能要分开了!你想过吗?”
“嗯,母后,我想过的,余馥可以为我放弃一切,我也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如果他将来做了国君,我会陪着他去阳木国,英锦国,戚川和鹏煊可以联手搭理。”
“呵呵,这些事情,在琴儿眼里都能迎刃而解,我这个做母后的都瞎操心了!”
“世间一切本就简单嘛,呵呵,做一点就少一点,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孟琴儿抬眸,顿了顿,“母后,你和叶如芸……”
“你想处死她吗?”南宫泽惠颦眉,叹口气,是多年流落在外的心酸与伤痛。其实,她对叶如芸,早已经没有任何情感。
“儿臣从没有想过要杀死她,从最初见到她时,儿臣便没想过要杀死她,她和母后长的一模一样,儿臣不想见到她流血的样子。但是,儿臣若将她放回去,她便又会兴风作浪。”
“嗯,可是一直这样锁住她,也不是办法!”
“儿臣想废去她的武功,囚禁在英锦,将余馥送去阳木国,由西遥辅佐改变阳木。”敖浩轩说余馥的血调理好,需要三年,要改变全身的血清和造血机能,还要定期服用敖浩轩研制的药物。
“也好,如此留她一条性命,也算仁至义尽。”
一年半后,英锦与介云召集两国所有内功身后,擅长法术之人,在英锦与介云国之间的群山中,联合辟出了一条穿山而过的隧道,并在隧道中建起一条滑轨,有双线行驶的法术车来回通过。
热气球,成为大众普及的交通工具。
介云边境活动的阳木人,都被国君叶余馥召回本国。而山中居住的素念则被接去了英锦皇宫,做了英锦国有史以来第一任国师。但是,传闻,英锦国国君孟琴儿,则像供神一样的尊敬她。
五个辅政王,分坐两侧忙碌不已,而孟琴儿则坐在龙椅打盹。
忽然一个洪亮尖锐的太监声音传来,“陛下,余馥陛下的信函。”如此刺破耳膜的声音,龙椅上的臻首仍是沉沉的打着盹,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余馥每日一封信,这是家常便饭了。
干拔林从太监手上拿过信,摆手示意他退下,悄悄将信放在桌子上……
不一会儿,太监刺耳的声音又传来,“陛下,有位……有位……”他那声音让几个辅政王都想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没等太监说完,一个挺秀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鲁发于发顶高束成发辫,发丝垂肩,而一身月白的长袍长长的垂地,宽大的翻领是精绣的师叶纹,宽肩,收腰,玉树临风,让五个辅政王都微微一愣。
男子没有理会他们,直直走向龙椅上的人,每走一步,脚步便放轻柔一倍,眼神中隐忍的思恋与疼惜,也都忍不住倾泻下来。
龙椅上的臻首又打一个盹,眼眸没有睁开,心却开始晃动,轻轻开口道,“朕只是小憩一会儿,师太傅,你不用到这里来监督朕吧!”
她的内功已经全部修炼完毕,而法术也已经小有所成,功夫更是突飞猛进。四周几里之内的声音、气息她都能知晓,更何况……那个脚步太熟悉,尽管已经近两年没有见到他,这气息和脚步声,却依然记忆犹新。
仍没有睁开眼眸,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异样和灼热,“戚川,你们先退下吧!秦崖,代朕给师祖母请个安。”
“是!”五人奇怪的看了师永年一眼,都不情愿的离去。
师永年失笑,早已预料会有更多的男子为她神魂颠倒,却没想到一来的就是五个!“介云使臣师永年,参见陛下,万万岁!”
“太傅不必多礼,平身!”
师永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吗?自始至终都一手支着脑袋,眼眸也眯着没有睁开。
“陛下……”
这是在敖浩轩到来之后,她最想对他的说的,“太傅,我迟早会离开的,我的养父带了新的穿梭机来。”
他的脚步定住,“噢。”
“余馥会同我一起离开,谢谢你让我重生!”她没有睁开眸子,泪水充斥着眼眶,怕睁开眼眸就会滴下来。
他已经走到近前,站在龙椅的一侧,抬手,轻抚在她的面颊上。这样子比他想象中的更美,这是她长大之后,他第一次见她。
“琴儿……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吗?”声音中满是乞求。
她握住他修长温暖的手,泪涌下来,这微妙从来没有道破过,却恍惚间如此透明。“我只当做是一个梦好吗?”
“不好,你已经是余馥的妻子,我是太傅!”他对她讲明,不想让她困惑。
“你一直喜欢丽昭容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你,你其实是个很笨的人,也不执着。”
他的手轻轻颤抖,原来相思的不只是自己!“就是这样,你才答应了余馥?”
“不,我爱余馥,我们永远都不离不弃。”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像是朝露打湿的蝶翅,动了两下,睁开眼眸,看向他。俊美的容颜,未曾变过,时间似乎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印迹。
他隐忍泪水,淡淡的微笑,“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好!”她轻轻站起身,任他将自己拥入怀中。师永年是琴儿在懵懂时美好的初恋,生涩而残缺,因为一个期盼已久的拥抱而完美。
“你比我预期的更优秀。”他的手臂收紧,泪水涌下来,滴在她的王冠上。“琴儿,我从没有爱过丽昭容,我唯一爱的女人,是你——琴儿!”
“但是,我已经成为孟琴儿!”她苦笑出声,恨苍天的愚弄。
“所以我才决定一直做太傅。”他可以用这种方式,继续陪在她身边。
云湘宫,一只血蝙蝠悄然飞进来,化成一个人形,对龙椅上白色龙袍的冷面君王跪下去,“陛下!”
“说吧!”他从不喜欢废话,多说一句都觉得累。
“师永年去了英锦皇宫,和皇后在议事殿呆了一整天,五个辅政王被皇后遣了出来。他们……他们……”
龙椅上的余馥,面上依旧冷峻,一双紫眸不耐烦却又焦急不已,心中翻涌着酸涩,“黑灵,你再结巴,朕就将你的舌头割掉!”
“是,是……他们拥抱。然后……皇后娘娘哭了,师永年也哭了。”
“还有吗?”余馥冷笑俯瞰着他,龙椅后高大的腾云白龙图威严霸气,摄人心魄。师永年,竟然趁他不在,千里迢迢跑去英锦国勾引他的皇后!
“呃……没,没了!”皇后和师永年相互倾慕的事,黑灵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看主子那阴冷的面色,还是不说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