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姐不利?你倒是说说如何不利?”秋月挑了挑眉。
“陌京太子狼子野心,对大燕贪婪已久,若是其登位成为陌京皇帝,那必定出兵大燕。”周允弈看着秋月,“届时,大燕危在旦夕啊。”
“大燕危在旦夕与我何干,我们墨玄教,可既不属于大燕也不属于陌京。”秋月瞥了周允弈一眼,“我根本就不在乎大燕会如何,我在意的不过是阿姐一人。”
“若是陌京攻入大燕,那你阿姐的主上虞诚王必定危险,届时陌京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他们,那三年前的情景岂不是会再现?”周允弈看着秋月有些动容,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想见到那个场景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你想见你阿姐,不如趁此机会……”
“你这张嘴,还真是伶牙俐齿。”秋月在周允弈的话语中渐渐地坚定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多谢多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周允弈毫不客气的接受了秋月对其的“赞美”。
“我不是在夸奖你。”秋月转过头去,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块带着紫色花纹的令牌。
“阿姐她,可还好?”秋月伸出手来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自从她走后,我便听着她的话,一直在这里等她回来,竟不知道外面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或许还好吧。”周允弈叹了口气,随意地拍了拍地上的灰尘,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三年的时候,其实师父也不太好过。”
“为何这么说?”秋月转过头去看着坐在地上的周允弈,略微地皱了皱眉。
“据大燕丞相李悦临说,师父自从三年前从那些刺客手中脱身,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晕倒在了密林之中,幸而有一家姓李的屠户,在密林之中找到了师父,将师父带了回去,好生的照看着,就算是如此,师父也昏迷了半年有余。”周允弈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之后过了一年半,这一年半里,师父都是一个人生活着,平时种点粮食,也算是勉强自给自足吧,后来,虞诚王将其找了过去,却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因害怕大燕皇帝对自己动手届时会波及到师父,便将师父托付给了大燕的丞相,再后来,在一次宴会上,那大燕的皇帝看上了师父,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师父,因诱惑不得,那大燕皇帝便威逼了起来。”
“大燕圣上……又是他!”秋月眼眸之中满是怒火,“若不是他的话,我阿姐也不至于此,一切都是因为他!”
秋月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令牌,刷的一声起身,从旁拿起了自己的长剑,便要往外走去,“看我不杀了他为我阿姐报仇!”
“冷静!冷静啊!”周允弈见此,连忙起身,跑到了秋月的身旁,“如今你阿姐好着呢!虞诚王用易容之术将我们自己的密探打扮成你阿姐的模样混进宫去了。”
听到这,秋月瞬间冷静了下来,“阿姐此时在何处?我想去找她。”
“她如今在大燕丞相府上。”周允弈回答道。
“丞相府?我看阿姐是不必呆在那里了,待我将阿姐接了来,害怕什么阿姐被波及!”秋月轻哼一声。
“这可不行。”周允弈急忙应道。
“为何不行,我将我阿姐接了来又能如何?他丞相莫不是要阻拦我?”秋月从剑鞘之中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若是阻拦我的话,处理掉便是,还跟他多说些什么!”
“真的不行啊。”周允弈思考了片刻,便说出了实情,“你阿姐已经与大燕丞相成亲了,若是你去将你阿姐强行带过来的话,恐怕……”
“成亲?”秋月皱了皱眉,“莫不是那虞诚王将阿姐托付给那丞相的方法,便是将我阿姐嫁了去?”秋月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秋月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落寞。
“他怎能趁人之危!我阿姐什么都不记得了,难不成要任他摆弄不成!”秋月怒火中烧,“若是那丞相对我阿姐不好,那我阿姐岂不是很委屈?”
“丞相大人对你阿姐很好。”周允弈安慰道,“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典型的妻管严。”
“这我可不管。”秋月轻哼一声,“我阿姐又不喜欢他,此行我必定要去大燕将我阿姐带了来,她是我的阿姐,我自己保护便好,轮不上别人!且不说他们的武功是如此的低劣。”说罢,秋月又上下地打量了一眼周允弈。
“别这么看着我行吗?”周允弈抱紧了自己,“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又打不过你……”说罢,周允弈瘪了瘪嘴。
“你先在这里留一日,明日我便带着人手帮你。”秋月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放到了一边。
“这么说你肯帮我们了?!”周允弈的脸上满是喜悦。
“打住!”秋月伸出手来,“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将我阿姐接回来,顺带着处理罗翎的事情罢了。”
“知道知道!”周允弈瞬间了然的笑了笑。
“刚刚将你带过来的人,你还记得吗?”秋月叹了一口气。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周允弈挠了挠头,从脑海之中找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一个信息。
“穿黑色靴子的人多了去了。”秋月白了周允弈一眼,随即随口喊了一声,“玉祁。”
“属下在!”玉祁立马出现在秋月的面前。
当看到玉祁的打扮的时候,秋月和周允弈都纷纷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打扮。”秋月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的玉祁,只见玉祁身上裹着一层粗布,甚至连自己的靴子上也包裹着一层粗布。
“那里实在太脏了,我便把我之前要扔掉的衣服找了出来,这样打扫完毕之后,就直接将我这些衣物扔了便是,毫不心疼。”玉祁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仿佛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如今房间已经打扫得如何了?”秋月淡淡地问道。
“原本这会儿光凭借我一个人的话是绝对干不完的,但是我刚刚抓了路过的邱水和雕澜帮我一起,如今已经打扫完毕了。”说罢,玉祁的脸上满是寻求夸奖的表情,但是等了半天,玉祁也没有等到秋月的夸赞。
“教主,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玉祁提示道。
“完全不想。”秋月摇了摇头,随后板着脸看着玉祁,“玉祁何在?”
玉祁立马单膝跪下,低头拱手,语气铿锵有力,“属下在!”
“集结墨玄教精良人手一千人,明日随我出去。”秋月吩咐道。
谷珵/span“是!”玉祁立马拱手,慢慢起身退了下去召集人手了。
“一千个……”周允弈在心中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本自己以为能找来五百个墨玄教的人就已经很很厉害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千人手吗?!这也太够义气了吧!
“怎的?少了?”秋月以为周允弈是嫌少,才说出刚刚的那话的,“这一千个人手,可都是我教精良人士,用他们攻下一座城池尚且还有余力,镇压那小太子造反又算得了什么?”秋月轻哼一声,语气之中满是不在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允弈急忙反驳道,但是秋月却丝毫没有听进去。
“阿姐……待帮他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便接你回来。”想罢,秋月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一抹笑容。
看着秋月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周允弈愣了愣,随即叹了一口气。
“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去看一看吧。”秋月回过神来对着周允弈说道。
“可是我不知道哪间是玉祁收拾出来的。”周允弈挠了挠头。
“一间一间的找,总会找到的不是吗?”秋月轻笑了一声。
“想必这里没有多少空房间,你才这么说的吧。”周允弈开口问道。
“没有多少空房间?”秋月轻哼一声,“这你可就小看墨玄教了,墨玄教中的空房间起码有上百间。”秋月看了一眼窗外,随后转过头来,“如今太阳可快要下山了,你可得在太阳下山之前赶紧找到你的房间才好,不然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意思?”周允弈感觉到一丝的惊恐。
“我们墨玄教一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吃饭,当然,也有特殊的人手将饭食亲自送到你的房门前,若是你没有及时找到你的房间的话,恐怕今晚上你就要饿肚子了。”秋月轻笑一声,完全没有要帮助周允弈的意思。
“等等,饿肚子?难不成他还会将放门口的东西收回去?”周允弈皱了皱眉,自己之前因为要劝说他们之事,一直都想着法子,想着对策,就连那饭食,都没有吃进去多少,如今他这么一提,自己倒是肚子饿了。
“那是自然。”秋月板了板脸,“墨玄教第三十二条规定,饭菜须尽快吃完,以免误了时机,误了机会。”
“尽快,是多久啊。”周允弈探着头小声地问道。
“也不是很久。”秋月并没有正面回应周允弈,只是伸出手来指了指那西山的太阳,“怕是它现在到落下的时间吧。”
“可恶!已经没多久了!”周允弈咬了咬牙,“那何时用膳?”
正当周允弈和秋月互相盯着的时候,雕澜拿着餐盒走了进来,“教主,该用膳了。”
“这下你该知道了吧。”秋月朝着餐盒走了过去,“用膳的时间就是现在!”
“可恶啊!这也太欺负人了!”闻言,周允弈的身影立马消失在了秋月的房间中。
“哼哼。”秋月看着周允弈离开的背影,心情也是十分地舒畅。
“教主,他是谁啊,还有您这桌子……”雕澜看着面前已经满是裂痕的桌子,脸上满是惊讶,“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没什么。”秋月回过头来看着雕澜,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块令牌。
“这令牌是……”雕澜看着秋月手中的令牌却也是十分地欢喜。“教主!护法要回来了吗?”
“不。”秋月淡淡地摇了摇头,“这一次,我们要去将阿姐接回来!”
“仓库里还躺着一顶金制卧榻,那卧榻周围的垂帐可都是上好的料子!我们可要带着这个去?”雕澜的眼眸之中满是期待,“若是教主要带着这个去的话,我定然第一个上去抬着!”
“大张旗鼓,我看是不必了。”雕澜刚说出来的时候,其实秋月心中是有一丝的心动的,但是奈何自己首要去的地方不是到大燕接阿姐回来,而是到陌京去压制那太子造反,再者,阿姐不喜欢排场,若是自己真的这般做了的话,怕是阿姐会不高兴吧。自己不想阿姐不开心……
“好吧。”雕澜感觉到十分地可惜,“那卧榻真的很好看的……”雕澜继续努力道。
“不必了,阿姐不喜欢。”秋月淡淡地应道。
“属下知道了。”雕澜低着头脸上满是可惜,不过片刻之后,雕澜便恢复了过来,“教主,刚刚那人是谁?”
“刚刚玉祁是让你帮忙打扫了一间空房是吧。”秋月说道。
“是啊。”雕澜的心中满是疑惑,教主说这个干什么啊。
“那他可告诉你,是给谁收拾的?”秋月提示道,玉祁可是被称为墨玄教报信鸽,若是他知道的事情,必定要出去宣扬宣扬,弄得全教都知晓才肯罢休。
“莫不是护法的徒弟?”雕澜瞬间了然,“不过,他的资质……”
“嗯。”还没等雕澜说完呢,秋月便点了点自己的头,“资质是差了点儿,不,很差!”
雕澜满脸震惊的看着秋月,眼眸之中满是无奈,“教主,那位公子的资质已经算是一个好的了,难不成您觉得每个人都如同您那般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秋月耸了耸肩。“晚膳时间到了,我不与你多说些什么,你便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闻声,雕澜朝着秋月拱了拱手,随后大步地离开了秋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