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面对面,直接见到花如期所带来的震撼,比鹿见溪预期的还要大很多。
如果蒙上眼睛,再不让他开口,那分明就是温竹的模样。
惊叹明明两个不相干的人,却能长得这么像。
又难怪他美名在外,世人皆知。
临云逸无欲插手世家之间夺宝的纷争,但全看在师妹和鸣英阁早前一点“交情”的份上开了口:“是我们。对岸是禁区,渡河恐有危险,建议你们不要过去。”
双方打了个照面,
鸣英阁的人很快察觉到温竹的存在,眸底闪过微妙,眼神交流不断。
瞧人与鹿见溪那亲近依赖的形容,让人不想歪都难。
这算什么?
替身?
慰藉情思的替身若是给正主撞见了,正主得怎么想?
众人心下啧啧。
花如期的眸光在温竹身上绕了一圈,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但他好歹是鸣英阁的少主,喜怒不显于形,还是谦和的模样:“谢过临掌门仗义示警,只是不知对岸究竟有何风险?”
他警惕心强,未见示警人前不肯轻易过河,便虚晃一招。假装离去后,等他们动身,露出痕迹,方立马跟上来。
无论他们示警出于何种缘由,这种躲在暗处的行为严明了他们自保之态。要么居心叵测,要么实力尚不足以正面与人对上。
如今见是闲意山的人,倒可能是第三种:无意与人争纷了。
临云逸正要言明不知,
鹿见溪砸吧了下嘴,先一步道:“对面有血骷髅蛛群,且已经养育出了蛛王。”
温竹倏然抬眼,瞧了她一眼。
鹿见溪侧对着他没有察觉,只是想她既然知道此事,告诉花如期他们警醒一二也无妨。
遇上血骷髅蜘蛛群,就算拿人命去填也没用,你人海能海过蛛群?
他们若能知难而退,便省得白白断送了性命。退一万步,修士的金丹是魔兽的补品,血骷髅蜘蛛若是被他们养肥了,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临着妖灵山脉的本地人。
此言一出,鸣英阁之人脸色剧变,交头接耳地传音商量起来。
临云逸略有些诧异,但极快想开,想是师尊或是铃雪师叔告知了她此事。
鹿见溪见他们嘀嘀咕咕私下里交流个没完,也没人出来应个声,便主动催促:
“若是花公子没其他事要问,我们就先撤了?”
“且慢。”开口的是花如期身边一壮汉,“鹿姑娘有所不知,摩挲河那头确有重宝。若你们愿意与我等同往,得到的宝贝可以分你们一成。”
这话听着厚脸皮,但给那人说起来,却像是恩施。
只因对面这人不是旁人,而是鹿涧溪。
鹿涧溪当年纠缠他们少主的事,鸣英阁上下无人不知。如今久别重逢,她既然愿意透露如此重要的消息相帮,就证明她对少主还是余情未了的,只是顾忌那个小替身,又没有台阶可下。
只要施舍一个借口给她,她必然愿意帮搭一手,更何况他们还愿意“慷慨”地分出一成的宝物来。
鹿见溪满脑子问号拨都拨不下来,
“你听不懂话?还是不认识血骷髅蜘蛛?”
温竹扑哧,轻轻笑出声。
那壮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要上前,被花如期拦住了。
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我鸣英阁有特殊的神识法诀,可用术法操控兽类。血骷髅蛛群虽然可怖,但其蛛王也不过相当于我们修士的神君初期,尚可一试。”
鹿·杠精·见溪:“可蜘蛛不是节肢动物吗,好像不属于兽类?”
“……只要具有灵识的妖兽都可以。”花如期哽了一下,尽量沉着道,“请姑娘与临掌门来,也不为涉险。只是我在施法控制蛛王的时候,不得挪动,无力自保。若只有我们这一些人,恐怕无法抵抗其他蛛群。你我两家的师尊曾经是至交,咱们也算是旧时。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我是相信将命交在你们手中的。之后也会给出相应的报答,还望你们可以出手相帮。”
鹿见溪一听这话便蹙了下眉:这浓浓的茶味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拒原身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吗?怎么还欲拒还迎的,需要的时候就茶里茶气地哄人给你卖命呢?
系统在她脑子里头叫唤:“你管他茶不茶,总归你也正需要一个人帮你解决蛛王,在你这,他也就是个工具人罢了。花如期分位很高的,定然可以拿下血骷髅蜘蛛,帮咱们完成任务。”再不济,还有温竹托底,怎么都出不了岔子。
鹿见溪犹豫了,眼下这是唯一能快速做任务的法子,值得一试。
且她手里有3d地图做指引,应该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开蜘蛛,接近蛛王,降低风险:“只是小山竹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系统:“……你要是不放心,把他留下就好了。”反正他肯定也会跟上来的。
它这一双眼,看透了太多,可惜什么都不能往外说。
临云逸也有一定的顾虑。
他身为掌门,自然肩负着“外交”这一块的责任。
花如期搬出鸣英阁和师尊往日的旧情求援,说要以命相托。他若是拒绝,但凡花如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儿,闲意山都讨不了好,甚至还会影响到上一辈的交情,担上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花如期这一手道德绑架加亲情牌,打得人无退路可去。
临云逸和鹿见溪交换了一个不怎么愉快的眼神,最终应答下来陪他们一行人同往。
一行人要走,鹿见溪压了下温竹的手,“你要不就留在这?”
温竹面露不解:“?”
“血骷髅蛛群太危险了,数目众多且带毒性,我怕护不住你。你且在这里等我两日,我很快就回来。”
温竹急白了脸,“姐姐这话怎么说的,我一个人留在这片荒林就安全了吗?若是遇见其他杀人越货的寻宝客怎么办?还不如跟着你,至少在眼前可以看到。”
鹿见溪被他说得左右为难,想着当初心软带他出门属实不该,果然溺爱才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
她明明理智上清楚得很,可就是做不到。他眼神一软,她就扛不住。
“那你要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至少要在我视线范围之内。”鹿见溪低着嗓子,因为惭愧而硬起心肠,担忧地自言自语道,“如果这次又受伤了,下次就不能带你出门了。”
她随口一说,没察觉语境里对他威胁十足的“恐吓”。
温竹静了下,将这话深深记在心里,小声应好。
“我会乖的。”,请牢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