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最大限度地扩充产能，我们允许了一批有资质的民营企业，加入某定型装备的生产。这些企业不但非常积极地投入生产，还对生产中出现的若干问题，提出了大量改进意见。”
————摘自总装备部内部期刊《国防与生产》
“要是攻击前，能联络上铁鹰就好了。”张寻宁说。
“就是说，一定会发起攻击？”
“我想，当然会发起进攻，我们会把灯塔，从她盘踞的每一块陆地赶走。但是，未必很快，这取决于上级的决策，也许是几天后，也许是几个月后，也许一两年。”
张寻宁还有很老练地化解了狐狸对计划细节的求知欲。
“最好先攻击这里，我知道这里的虚实，没有太多兵力。如果攻下这里，灯塔在整个菲律宾的布局，就会成为一片死棋。下一步，就可以攻击澳洲，失去澳洲的丰富资源，灯塔灭亡指日可待。”狐狸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在其他岛上的布局？菲律宾可是有七千个岛。”张寻宁惊愕于，狐狸对战局的理解，完全是全局性或者说战略性的。他自己从未想过这么多。从军后，张寻宁的思想有过转变，从起初的盲目看好胜利，到消极地等待死亡，但是没想过太多战局会如何走向。
“黄鼠狼，为什么你对战争的理解，完全停留在排长水平？你应该多和小赵学学下棋，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狐狸摇了摇头，她大概有些失望，张寻宁并不具备讨论这个问题的水准。
“我犯不着和铁皮人学下棋。我就是排长水平，我认了，嘿嘿。”
张寻宁笑了起来，倒不是谦虚，实在是命运将他抛向了战争，他被动接受了命运。他对战争本身，既没有天分，也没有兴趣，也从来不讳言自己不通谋略。再者，最近他遇到的强势女性有些多，自尊心早就没有了。
“行了，歇差不多了，行动。”
狐狸起身，两人继续向上。
暗藏在建筑表面的台阶，巧妙地利用了神像裙摆的褶皱，以之字形向上，两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到达大腿位置。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几个小时前，巴赫藏身的地方。巴赫飞身向北去，没有带走所有的物品。他的背包和一些装备留在了这里。
“刚才，他就蹲在这里往下面看……”狐狸小心探出头，向下看，可以看到下面并列停着的三辆装甲车。她自己如果穿着那件迷彩服从车底钻出来，倒是未必会被看到，但是黄鼠狼就很难说，他那件迷彩服与草丛颜色有些差距。
“他的包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张寻宁试探问，这里狐狸说了算。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狐狸并没有太过小心，直接打开了那个包。
“看看……你小子藏了什么东西。”
她从里面掏出单兵计算机。需要指纹匹配才能打开，似乎没戏。
“要是能打开，就能看看里面有什么计划。可惜了。”张寻宁叹息道。
“为什么叹气？”
狐狸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那个扫描生物特征物的小东西。
“你能破解？”
“不需要破解，安德森小队所有11个人的107个指纹，我都有，但愿数据库还能找到。”
“11个人……为什么不是110个指纹？”
“他们的排爆手博森杜瓦尔是个傻逼，拆炸弹笨手笨脚的，呵呵，你知道我的意识了吗？”狐狸开心笑了起来。手上检索工作，倒是一点儿没停。
“我大概知道了。不过，我和他们合作的时候，没有这个杜瓦尔。当时，安德森特遣队只有六个人了，现在可能只剩下一两个人了……”
狐狸收敛起了笑意：“哎……杜瓦尔这个狗日的……每次都想把我灌醉，不过，每次他都先开始吐，然后就在酒吧找茬寻衅，等纠察赶来，他总是唯一躺在地上的。说起来，我还挺想安德森那伙人的。”
“赵青提过，他和安德森的人，曾经在酒吧打过架。”
“他也没有提过为什么打架？”狐狸停下手上的活儿。
“这倒没有。对了，你还没说，怎么弄到他们指纹的？”
“合作就是这样，双方应该开诚布公。所以我们也得收集一些他们的秘密，看看他们背地里的计划。尤其当他们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弄到指纹太轻松了，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找到了。”
“他会用哪根手指加密？美军的系统，通常错误三次就会锁死。”
“一定用右手食指，因为这是所有狙击手的信仰。难道你不是用右手食指？”
“我用的是左手小拇指。”
“你还真是怪啊。”
狐狸将那根东西对准扫描器，按下按钮。一秒钟后，笔记本解锁成功。
可以看到里面有大量的文件夹，其中一个写着“x”。
狐狸点开，里面有几个子项目，只有数字，没有文字标注。
“这些东西一定很有价值。”
“你怎么确定这个x文件很重要？”
“用嗅觉……”狐狸向张寻宁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男人想藏东西，女人一定能找到。”
她点开第一个文件。里面显示的是大量的建筑图纸，显然就是这座建筑的结构。
“你看……”
“你还真厉害啊。”张寻宁适时恭维道。
“这种系统，会记录任何下载行为，所以我们只能靠记忆。”
她飞一样连续翻越图纸，张寻宁拼命记住大部分细节，当然不大可能做到，好在他胸口，有同步记录的摄像机。狐狸似乎是真的记住了，当然一切有待考验。
“看，她头部的花冠是一道环形长廊，到那里就可以俯瞰四周。不过最佳位置，还是在右手的灯塔里。那里的高度很理想，你可以直接给潜艇发报。”
“我想，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建筑内还有这些各种节点，这座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像是一个网络，你看，电梯可以到各个节点。这个东西的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而且已经可以运行了。这就奇怪了，既然内部已经完工，为什么那张脸没有修补好？”
“黄鼠狼，你记不记得，他们来了多少人。”
“六十几个。”
“嗯，这就对了。也许这些人会被分派到各个节点，接入超虚拟，从这里，也就是灯塔上天线，向附近的劳动营发送指令。”
“如果仅仅是想要搞一个中枢，找个平地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在这里面？”
“也许是象征性的需要，所以需要在灯塔里。也许这个东西，本身也具有区域指挥的作用？”狐狸耸了耸肩，表示她了暂时也猜不透真实情况。
“如果起指挥作用？这些叛逃者，并没有指挥能力啊。”
“我觉得，一切越来越像是一个阴谋，这些家伙，或许最后会变成牺牲品。你说过，那个婷婷是阴谋家？”
“不能算阴谋家，但是是煽动家和媒体上的谎言家。”
“还真是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了？”
“某种感觉。”
她昂首看向女神右手上的那座灯塔，对张寻宁，调查周围机场的任务而言，找一个制高点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去那儿。但是从整座建筑的布局看，那里是一个关键地方，不过巴赫的结构图并不涉及太多的内部设备的注释，只能看到通向那里的布线和电梯，以及神相下颌部位的巨大水池，并不能确定每一个区域的具体功能。当然无论如何，这座塔不可能只会发光而已。从供电线路看，那里应该有一些功耗很大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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