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连城在人群中赞叹道:“这一撇一捺,起承转合,俱都蕴藏着恰到其份的剑气,以剑为笔,剑气为墨,题字石壁,所需的功夫可比杀人难多了。”
长孙闻闻言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不过此举还不足以震撼他高傲的内心,是以便连反驳都懒得开口。
除此之外,最为不屑的便是峨眉六娇,六名娇美少女脸上俱都充斥着不屑,不过这论道才刚刚开始,这些暗中不怀好意之人俱都匍匐在人群中,静待发难良机。
只听徐厚继续道:
“待剑气初成,剑则被吾等养出了剑魂,具备隔空伤人剑气如刀的能力!”
他话完,凌空飞跃,倒飞如鸟,扑至另一尊石柱前,提剑作笔,剑气纵横,剑意如刻刀,在那石壁上一笔一划雕刻出丈余大字,凛凛剑意铺天盖地,纷纷扬扬飞雪俱都弹开。
他人自上而下,长剑如臂使指,自石壁上粼粼刻录,剑意所过之处,削落无尽碎石,飞溅入空,雪花退避,沟壑深深,字迹赫然。
至他落到巨石中端,忽地再度跃身,远离石壁数丈,其人身姿潇洒如飞燕,在空中飞纵,手中长剑骤然辟出,一剑而出,火光突闪,诸众只觉眼睛一亮,弥天飞雪中有一道夺目剑光直奔那石壁而去。
所落之处,一道丈余的剑痕赫然入目!
这最后一剑,直直竖劈,凛凛而下,化作横空一竖,落在最后一字上。
一列四个大字赫然呈现:“论道泰山!”
这一剑,剑法大气磅礴,所刻字迹遒劲,笔锋苍然内敛,劲道藏而不露,一撇一捺之间既蕴含了苍苍剑意,也显示出极深的书法造诣。
仝叔道:“这位徐少侠的剑法,剑意初成,已有大家风范,其剑意大气磅礴,渊深似海,所刻字迹苍劲如枯松,虽无右侧之人的字迹之深邃,但其剑气更加浑厚凝固,其剑法造诣当在其上。”
马叔亦是点头:“不错,两人内力应是不相上下,但是徐少侠的剑法更添神韵,已然得了剑意真髓,假以时日,此子剑法必定大放异彩。也难怪武道学宫选了此子做本次剑道的主讲人。”
伴随着二人话音落下,徐厚刻下最后一笔,凌空飞跃,于空中旋转,再度落回了诸众面前的空地上。
此时,人群中有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道:“哼,区区石壁题字,不过小道耳!”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东侧悬崖边上,一名紫衣少年排众而出,走到了空地中央,背对诸众,侧对徐厚和赵非,傲然道:“所谓论道不过纸上谈兵罢了,在下长孙闻,向两位讨教!”
“是长孙世家的少主长孙闻!”
“哼,长孙世家了不起吗?拿背对着咱们,当真是不可一世!”
苏桐、唐明月和严谨三人相视一笑,他们一路行来,早已对长孙闻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深恶痛绝,此时见诸众俱都对其高高在上的举止不满,顿时打起吃瓜看戏的心思。
沈飞与关山站在一处,此时便笑道:“早就听闻长孙世家生了位了不得的公子,剑法天赋非凡,年仅二十岁,便已将长孙家的日月剑法修到了大成境界。”
关山道:“口说无凭,比了再说。”
徐厚与赵非对视一眼,赵非当即跨前一步:“长孙兄,请!”他知晓长孙闻性格傲娇,定然不会先出剑,当即长剑脱鞘飞出,他人跟着跃上,一人一剑横空竞逐,直奔长孙闻。
长孙闻似乎故意炫耀轻功,赵非长剑已到跟前,他这才凌空跃起,人如大鹏展翅,凭空倒飞,躲避那奔袭而至的一剑。
赵非心头火起,有心挫其锋芒,当即撤剑再刺。众人只见虚空当中,赵非剑招如疾风,一瞬间刺出十剑,数十剑,接着百剑,一剑又一剑,一剑跟着一剑,如洪水决堤,洪流爆发,这上百剑俱都在最短时间内刺出。
长孙闻轻功再好,又岂能躲过这上百剑所带来的剑气?上百剑已隐隐形成剑气杀阵,要将之困住。
无奈之下,长孙闻终于拔出背后长剑,一柄灿灿如月的宝剑自他手中持起。
赵非神情冷峻,一言不发,见其终于拔剑,不再有丝毫留手,释放气机,上百剑气杀阵顷刻爆发,绞杀向长孙闻。
这是周扬和楚馨宁共同创出的剑阵,传给了太极峰师兄弟,如今只有赵非和徐厚窥到了剑阵的真髓。
两人在千余名围观诸众面前,于满天飞雪中,铿锵对决,剑鸣之声不绝于耳,纷扬雪花被剑气裹挟,形成了旋转的雪暴。
庆连城凝视片刻,忽地道:“长孙闻,赢不了。”
仝叔摸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笑道:“少主目光如炬,不错,三十招后,长孙闻必败。”
马叔道:“这个赵少侠留有余力,长孙闻的日月剑法固然惊人,但是武道学宫的剑法却似乎刚好可以克制,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
马叔说的不差,周扬当初为赵非定制的剑法,名为“摘星揽月”,取星月之缥缈,练剑法之神韵,你有日月神剑,我则摘星揽月,技高一筹。
徐厚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他略略提高声音,朗朗续讲:
“剑气既生,下一阶段,便是养出剑意。”
诸众听他讲到剑意,俱都精神一振,一边看着那空中量条人影的激斗,一边倾神听着徐厚的道言。
满天飞雪,遍地众人,无一人出声打搅。便是那暗中心怀叵测之辈,此时听到这般前所未有的武道机密,也都是屏息静气,生怕打搅了徐厚的讲道。
两条人影的激斗愈发激烈,而纷扬大雪下得也越大。那雪花本是细碎颗粒,渐渐便做大片雪花,洋洋洒洒,自高空中纷扬洒落。
徐厚清朗明澈的声音在冰天雪地中清晰传出:
“何为剑意?剑意乃是剑气之集大成,可融合一身剑气,随心所欲施为。养出剑意,人与剑产生联系,此即是人剑合一。”
剑为百兵之首,今日来众之中,用剑之人占了大半,此时便有人出言发问:“敢问徐少侠,如何凝练出剑意?”
徐厚展颜一笑,慨然道:“兄台问的好。”
他的目光自三面围观众人身上缓缓扫视而过,肃声道:“所谓剑意,乃是剑气凝练到极致所成。”
人群中骤然生出了一阵阵喧哗声,显然对他这个说法不满。
徐厚不以为意,继续道:“各位必然会问在下,剑气又是如何凝练成?剑气自然是剑法练到极致后所成。”
“对于吾等芸芸众生来说,这世间诸事万物,从来没有不劳而获,想要取得非人的成就,自然就只能比别人更努力。”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这些人,都是来听武道真言的,怎么愿意听这种大实话?
当即便有一名挎剑少年跳出来道:“倘若只需要勤奋努力便可取得成就,我等还来听你武道学宫的论道作甚?岂不是平白耽误我练剑?哼,你们故弄玄虚诓了我等来此,却又拿这等三岁小儿都知道的空话欺骗我等?莫非你武道学宫就是故意要捉弄诸位江湖同道?”
峨眉派的素苍雪冷声道:“不错,依我看,武道学宫是想以我等为饵,沽名钓誉,实则败絮其内,空无一物!”
素苍雪乃是峨眉派大弟子,代表的是名门正派,她一开口,泰山派跟着附和,齐亮道:“素师妹所言极是,武道学宫倘若真是沽名钓誉,我泰山派离得近,纯当登山观景罢了,只是在场这么多武林同道,大多远道而来,譬如素师妹一行,不远千里求道,若真是被愚弄至此,岂非欺人太甚?”
这番话就说的颇为重了!
一时之间,徐厚等人犹如被架在火上烘烤。
上千双眼睛都咄咄盯着他们,大家都被这番话挑动的心生不满,甚至有那脾气暴躁者,当即就要撸起袖子干架。
形势危急,众人的暴动情绪一触即发!
徐厚泰然自若,也不看那言语挑衅之人,只是环视众人,缓缓道来:
“在下方才所言,乃是常人之法教授的常人之道。”
“而对于武道学宫来说,这天下间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常人,另一种是,天才!”
“武道学宫致力于传道授业解惑,自然不肯以常人之法教授常人之道。”
“我武道学宫宫主曾有言: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天才的一面,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没发现自己的天赋而已!”
“什么,每个人都有天才的一面?”
“徐少侠?此言何解?可否为大家伙解惑?”
这番惊人的言论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议论,大家争抢着问话,急于知道答案。
而在半空中,赵非与长孙闻的对战,已经到了尾声。
日月神剑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圆月撞状的剑气,形成屏障,但是赵非的剑却若同穿云箭,一剑横空,如同飞箭激射靶子,刺穿了那圆月剑气屏障,来到了长孙闻面前。
“难怪,这位赵少侠,竟然也凝练出了剑意,年纪不足二十岁便凝练出了剑意,当真是可怕!”仝叔低声感慨着。
庆连城望着赵非,目光咄咄,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马叔道:“少主,此人可为对手。”
庆连城点点头:“下一战,我来!”
长孙闻倨傲的脸色瞬间拉胯,赵非的剑指在了他的面前三寸,而他的剑却在空中,尚未来得及救援。
自己输了!自己竟然输了!
赵非见他脸色难看,当即也不为难,收剑抱拳:“长孙兄,承让!”
长孙闻冲他勉强抱拳,黯然退场。
场中众人见长孙闻落败,对武道学宫信心大震,俱都被徐厚的言语勾起了兴趣,纷纷问道:“徐少侠,方才道言何解?”
徐厚拍了拍手,王一刀身后六名守道人、廖成、陆实、孙庆等人俱都走了上来。加上赵非,徐厚身边站着整整十名武道学宫的守道人。
“诸位,答案便在我武道学宫的守道人身上,他们每一位都和各位一样,苦于功法突破之缓慢,苦于破境之艰难,可是在武道学宫,这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他们每个人都是和大家一样的芸芸众生,但是在这里,在武道学宫宫主的带领下,他们每个人都挖掘出了自己的武道天赋,武道进展一日千里!”
“正所谓纸上谈兵,纯属空话,请诸位同道眼见为实!”
十人齐齐上前三步,气势浩荡,齐齐向现场诸人邀战!
庆连城率先排众而出:“好,莲花门庆连城,领教赵少侠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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