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尊和她对视,察觉她眼眶发红,试探的询问;“夫人,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曾经见过你,真的,我见过你。”
夫人情绪激动的站起来,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汤尊却立马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
“夫人,也许,您真的见过我,”
“安妮,”
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汤尊赶紧把口罩戴上,看了眼那位夫人,恭敬的低头。
“安妮,身体好了些吗?”
是一个高大的那人走过来,这男人也是蓝色的眸子,安迪和他有几分相似。
这应该是就是,格斯特家族第九代掌权人,诺亚。
他虽然有四五十岁,但保持健身,精神状态也好。
他大步走来,看见妻子眼眶发红,很不舒服的样子,冷了脸色。
“怎么了,眼睛都红了,安妮。”
安妮是夫人的名字。
“没事的,我就是眼睛有些酸涩,让约翰逊帮我查看呢。”安妮撒谎的看了眼约翰逊。
约翰逊立即上前,“诺言先生,夫人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才会有这种情况,我开了几天的药,夫人吃了药,会有所缓解的。”
“那就好。”
诺亚握住妻子的手,有些凉,他两只手都握住。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和约翰逊医生说。”
“知道的,这个时间点,你怎么过来了?”安妮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听说约翰逊过来,我不放心,过来瞧瞧你。”诺言和她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吓到她。
“我都退烧,也就是一些小毛病。”
安妮看了眼汤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约翰逊说话;“夫人,诺亚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走吧。”诺亚敷衍,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汤尊瞧着诺亚,心有不甘,却还是恭敬的鞠躬,这是他们家族的礼仪,“夫人,我和老师宋老的燕窝,你一定要继续喝,对身体有好处。”
安妮瞧了眼放在旁边的袋子,是汤尊提过来的。
但汤尊会特意提醒,应该是有什么想让她知道。
“我呀,记不住,我会和佣人说一下,让他们提醒我。我也觉得,之前喝了一段时间燕窝,皮肤好了一些。”
约翰逊和汤尊,再次低头,转身离开。
走出城堡,约翰逊叹了一口气,“可真是吓人,那燕窝里的东西,不会被人发现吧?”
“只要不乱动,应该不会,但那位夫人也是聪明人呢,既然看见了我的脸,应该是知道怎么做。”
约翰逊忽而觉得这件事还挺危险的,他现在都有点提心吊胆。
城堡里。
安妮和丈夫说了一会,有一起吃了午餐,才送诺亚离开。
她回到客厅,看着那燕窝盒子,在看了眼守在旁边的佣人。
把她们支开,她才去厨房,把东西打开,避开厨房的摄像头,把燕窝拿出来。
看见里面有一个商标一样的小纸条,不是写燕窝的介绍,而是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来见故人。
故人?
到底是谁呢?
她小心翼翼把纸条塞进口袋,再把燕窝放好,出来的时候,吩咐佣人们要每天定时熬制燕窝。
她喝了药,想到汤尊的那张脸,有些失神。
发呆了一会,她起身上楼去午休。
往常她不做梦的,今天去意外的,做了一个噩梦。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白茫茫的迷雾中,她看见一个墓碑。
她不知道那个墓碑上写着什么,但内心深处的悲伤,让她湿了眼眶,跪在墓碑前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就是克制不住的掉眼泪。
随后她听见有人叫她。
“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
是个男人的声音,她赶紧站起来。
“是谁。”
“星星,不记得我了吗?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没有,我不是,你在哪里,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她狂奔着向前,前面出现一个人,但看不清五官,而且那个人影越来越淡。
“别走,告诉我,为什么你说我背叛你,我为什么要背叛你。”
男人叹气,像是失望透顶,“汤星星,汤星星,我恨你,恨你无情,恨你没有心。”
“我无情?为什么要恨我?”
忽而那个人影飘到她面前,捏住她脖颈,她顿时难以呼吸。
却看见那个男人,有一双黑玉一般的双眼,但那双眼中却充满了仇恨。
他,他要杀了自己!
她挣扎的求救,“不要,救,救命!”
床上的安妮,猛然睁开眼睛,撑着手臂坐起来。
因为动作太过猛烈,她的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她的大脑一阵发晕。
她揉着眉头,确定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是那场噩梦,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但是那声音,她却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为什么她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那个男人说,我欺骗他,还背叛他,为什么?
她摸着自己的头,也感觉身上出了一层汗,她去洗了澡,脱衣服的时候看自己肚子上有一条伤疤。
她摸着伤疤,诺亚告诉她,这是她阑尾炎手术留下的来伤疤,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洗澡出来,她想到那纸条上的地址,无奈的叹了声。
……
战珏的别墅,汤尊回去,把他做的事说了,现在就等安妮出来见面。
然而,在公园外,汤贝贝等了一天,那位夫人都没有出现。
从最初的激动,期盼,好奇,兴奋,随着时间流逝,她变得急躁不安,怀疑,失望,不再抱有希望。
等待本就是一件煎熬的事,可是这样的煎熬,她承受了一天,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让人沮丧极了。
天空阴沉沉的,吹来的风带凉意,特别是晚上,寒意侵袭,汤贝贝打了两个喷嚏,用纸巾捂着鼻子,又叹了一声。
江璟辰安慰小妻子,“可能是她忘记时间,或者有什么事,不能离开。”
“也许吧。”
汤贝贝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是感冒了。
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她不甘心,等到十二点。
回到别墅,她心里烦躁,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就有点发烧。
“我去给你拿药。”江璟辰心疼。
汤贝贝吃了感冒药,有些困了,就滚到被子里。
江璟辰掀开一点被子,让她伸头,闷在被子里,会不太舒服。
被子掀开,看她眼眶红了,赶紧把她捞出来。
“要是不开心,想哭要我到这里来哭,我不会告诉别人。”
汤贝贝趴在他怀里,倒也不是想哭,就是情绪低落,还以为这次能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可是等了一天都没见到人。
当年是不是,那个女人真的不要她。
“就是想见她一面。”汤贝贝叹息。
“我带你去见她。”汤贝贝仰头看他,“怎么见?”
“我有办法。”江璟辰揉了揉她的眼角,“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