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见好了?”四爷拧着眉头重复了一下那侍卫的话,恍惚间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不语听着,忽然拍了一下大脑门:“对,今日确有个人送药来,主子您还喝了一碗,可还记得吗?”
四爷隐约还有一丁点的印象,只不过,太医们给他送的药太多太多了,他也怕自己的身子倒下,只要送来的便喝。
后来被别的事情绊住了,竟一直忘记听那侍卫回话。
四爷对是归心似箭,马不停蹄疾驰而归,还没有进去衙门,便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膳食香味。
是……鸡丝粥。
她做的鸡丝粥总是和旁人有些许不同,浓厚的米香,夹杂着鸡肉的香味,她总喜欢滴上几滴想油,香味更是浓烈几分,还带着一股子独有的清冽气息。
四爷不知为何,有些恍惚,甚至颇有几分近乡情却。
守门的两个护卫本来正在喝粥,这会儿不经意的往外头一瞧,竟见了四爷,二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将手上的碗放了下来,即刻上前去行礼:“主子!”
四爷进了衙门,下意识的向着那衙门红漆大门后头放着的一个盛粥的大罐子看去。显然,侍卫刚蹲在这里用膳,还有两个吃了一半粥碗。
侍卫见四爷瞧去,神色一凛,即刻道:“请主子责罚,实在是如今无人换班,府上大多都在养病,姑娘不忍我等饿着读者守着,便是遣人送来了膳食...”
边上一个侍卫即刻撞了他一下:“主子,不关姑娘的事,是我们懈怠了。”
另一个侍卫回神,即可抱拳说:“是。”他这真是糊涂了,怎的还将姑娘给扯进来了,一时间越发的忐忑。
四爷只是瞧着他们道:“你们,身子如何?”
那侍卫受宠若惊,即刻抱拳回话:“回主子,奴才身子无碍。”
又补了一句:“多亏了您遣姑娘送来的药方,早些时候奴才刚有几分头晕,太医们便已经将药送了过来。一碗药下肚,奴才的头疼脑热就好了。”
四爷不只一次听到人说,他差遣酒儿送药来的消息了。
当下便不动神色的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侍卫:“你呢?”
那侍卫也立即抱拳:“奴才身子一向健壮,也喝了太医的药,如今一点事都没有。”
四爷点头,只道:“趁热吃吧。”
接着大步的进了衙门里头。脚步也不觉带了几分急切。
身后两个侍卫在四爷走后,依旧还难掩兴奋之色。
“主子今日怎的这般的好说话?还是第一次看主子和颜悦色的呢。”
“可不,主子想来也是开怀的吧。”
“快别看了,主子都走远了,刚还吩咐我们趁热吃呢,快来。”
四爷这头大步流星的直接奔着九爷所住的房间去,没等进门口,迎面撞上了刘太医和柳府医提着药罐子过来。
二人的即刻过来行礼:“四贝勒爷(主子!)。”
四爷点了点头,看了眼他们手里的药:“......药熬好了?”
柳府医即刻回话道:“回主子,是熬好了,各处也都送去了些。奴才们这是给九爷十爷过来送药。您如今身子如何?奴才帮您把脉?”
四爷心中有了数,便道:“进去说吧。”
屋子里头。
四爷一眼便看见靠在床边上的九爷。
出门时候还不省人事的他,瞧着已经清醒过来了。
十爷一见到四爷,便即刻起身:“四哥,你回来了?九哥好了!你看,他都能自己喝粥了!”
九爷听了这话忍不住翻白眼,他倒是不想自个喝,可是有人喂他吗?有吗?啊?
当下只是一脸幽怨的想着四爷看去:“四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就被这老十给欺负死了!
四爷看了眼九爷:“瞧着脸色还是不好,太医去瞧瞧吧。”
刘太医即刻走过去把脉。
九爷又道:“倒也并不觉得太难受,头还有点晕晕的,身上没力气。”
转头又看四爷:“四哥身子如何?”
柳府医即刻上前:“主子,奴才给您请脉吧?”
四爷倒也坐下来。
柳府医细细切了脉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主子有些疲乏,脾胃有些虚弱,不过想来好生休息一些时日,用些膳食便是无妨了。疫情确实没有沾染。这里有预防的药,主子也喝上一碗吧?”
柳府医说着,端了药碗给四爷,四爷眉头都没拧一下,一饮而尽。
便是又向着刘太医看过去。
刘太医也即刻抱拳回话:“九爷身子并无大碍,今日这一剂下去,想来无大碍了。”说话间也端了一碗药过来。
“九爷,您喝了吧。”
九爷确实迟迟没有接过药碗:“放着吧,凉了再喝。”他立刻转头看向四爷道:“四哥,还没用膳吧?不语拿着的是什么?要不摆上?”
说话间,竟然自己晃晃悠悠的起来,走到四爷身边坐下来。
“主子,你也一日未用膳了,要不用些吧?”不语劝了一句,到将他的食盒打开,把里头的餐食摆上。
“呀,小四嫂刚刚也给我跟九哥送来了一点这个,可惜没有四哥的多,也没有四哥的香!”
十爷瞧了一眼四爷满满一大罐子的肉和菜,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四嫂太偏心了!”
明明是一个菜,他四哥那一份儿里头东西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这一眼瞧去,除了肉和菜,似乎还有红彤彤的大虾,滑嫩的丸子。
十爷忍不住又像那封得严严实实的竹筒看了去:“这是什么?”
四爷也有些好奇,伸手拆开那竹筒上面系着的丝线。
将上头一层油纸拿了起来又把盖子掀开,顿时一股瓜果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西瓜的味道?刻意做成了酒水?”
十爷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顿时觉得自己刚刚吃的那一碗不香了!
“四哥,你到底是在哪儿把小四嫂找出来的?我也想娶一个这样的!”
十爷属实是甚少羡慕旁人,可这一刻,不可否认的属实心里面有些酸。
四爷拿着油纸,看着上头憨态可掬的一张笑脸,出了神。
油纸上头,寥寥几笔,笑的弯弯的眼睛,还有咧的大大的嘴。角落里写了一小排字。
【给爷的忘忧水。】
四爷到底神色松弛了些,端起竹筒来一饮而尽。
清凉舒爽,流入肺腑,当真神色一振。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