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话语像是打在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
姜婉若几乎只靠着一口怨气支撑着身体，“面具呢？面具被藏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没有？
当初她亲眼所见“云大夫”取下了面具，露出姜云姒的脸，为什么现在居然找不到一点面具的痕迹？
看着她逐渐癫狂的神情，娴贵妃越发嫌弃，直接让宫女把她拉开，“够了！本宫没空陪你玩闹，来人，此人带剧毒入宫，心怀不轨，将她……”
“贵妃娘娘开恩！”姜启之顾不上自己的老脸了，跪在娴贵妃面前求情道，“老臣家门不幸，膝下唯余这么一个女儿了，还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
娴贵妃气得笑了，“本宫还没糊涂，知道你姜大人家里还有个嫡女，还有个庶子。本宫听过些宠妾灭妻的混账事，像你姜大人这般睁眼说瞎话的人却是头一回见。”
如此不给面子的话无疑像是在把姜启之的脸。
而娴贵妃曾主理六宫，威严容不得任何人忤逆，当即便道：“将此人赶出宫去，闭门思过三月，从今往后无召不得入宫！”
说罢，她瞥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姚姨娘，眼中俱是轻蔑，“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姜大人，既然姜家没有主母，往后这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也不必带到本宫跟前来，脏了本宫的眼！”
“云大夫虽已死，但此事还没完，若是本宫的手无法恢复，姜大人，你当知道那后果。”
一句一句话落下，压在姜启之身上恍若千斤。
可他除了点头别无他法。他这一辈子都在往高处爬，起起伏伏，蝇营狗苟，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憋屈，这样束手无策！
眼看着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偏偏……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毁于一旦！
言已尽，娴贵妃的火还没发完，她恼恨地看了几人一眼，知道说再多的狠话也没有用，倒不如杀鸡儆猴来的干脆。
然而她还顾及着姜启之，便不得不自己咽下一些气。
眼不见为净。
娴贵妃转身欲走，然而她的动作惊扰了姜婉若。
“娘娘……娘娘您就信我一次吧！”她没能从宫女们的手下挣脱出来，却不死心地叫嚷着，“这个人就是姜云姒，她现在死了，只要娘娘让人去姜家找姜云姒，一定找不到人……那么眼前这人的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闭嘴！”姜启之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
什么叫“找不到人她们就是一个人”？毫无逻辑可言！
聪明如娴贵妃，自然也明白姜婉若话中的漏洞，她简直理都不想理会。
看着娴贵妃顿住的脚步再次迈出，姜婉若快疯了，“娘娘……娘娘！她就是姜云姒！她一直都在骗您！”
“四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沈临州和姜云姒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大夫”横尸当场，被姜婉若一口咬定是“云大夫”的“姜云姒”却突然现身，因此姜婉若的谎话不攻自破。
她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愣愣地看着姜云姒，脑子转不过弯来。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