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等人所在的位置在黑松林和黑草林之间的断层区域,向北而行时黑松林,向南而行是黑草林。
而黑松林以北的深处有一座高松的山峰,山峰名为哭山,哭山原本是一座死火山,从来没有爆发过,但每隔一段时间会从山体之内发出呜呜呜的轰鸣声,也因此得名。
哭山的山体内之下有大量的地下河流从此地经过,在哭山的四周形成了大量的温泉池和带有温度的温泉溪流。
许多动物为了规避寒冷的气候,都喜欢在这片区域活动,特别是大型的动物喜欢在这里饮水,温暖的泉水要比普通的凉水可口得多。
例如斑熊。
斑熊是哭山周边一带比较常见的一种巨型猛兽,成年的斑熊直立之下可达到六七米之高,虽然看起来笨拙,但身体力量强大,它们长着锋利的掌爪,可以轻易的将巨大的树木撕成粉碎,硕大的身体皮糙肉厚,背上长满了一颗颗圆形的斑点。
斑熊是一种杂食类的动物,活动范围很广,长期混迹在周围的黑松林和黑草林觅食,以草木和其它动物尸体为食,偶尔会回到哭山边上的温泉溪流饮水,这样可以保持它们的体温和日常需要吸收的矿物质。
此时一头巨大的成年斑熊正低着头,用舌头捞着温暖的溪水往水里送,它时不时还抬头往四处张望,这是它身为动物的本能习惯。
突然哭山之内传出一阵阵呜呜呜的哀嚎之声,这头斑熊抬头想着哭山的山体望去,但它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只是这次的哀嚎声要大一些而已,感觉没什么特别,它又趴下头继续喝水。
斑熊喝足了,抖了抖它的大脑袋,感觉温泉溪流温度正好,迈步向溪流中间行去,打算泡个温泉洗澡。
它走了几步,发现从上游滑溜下来许多鱼,有大有小,但似乎都已经死去了,一动不动的顺着温泉溪水向下滑来。
斑熊大喜,肥美的温泉鱼它可没少吃,但平时过于慵懒,不喜欢卖力气去捕捉,长时间以周围的黑松树作为主食,可这送上门的美餐简直就是打了牙祭。
它急忙用手掌拦下这些温泉鱼,捧一条大鱼就是一顿啃咬,而这些死鱼似乎也只是刚死不久,还很新鲜。
正在斑熊啃食大鱼的同时…
一条在温泉里游动的长条形生物,顺着溪流向斑熊游来,拇指粗细的身体带着尖锐的两端,全身滑腻,表面没有任何器官,就像是浑身长满暗红色的肉筋的铁条,只不过这根铁条是活的。
它摇晃着身躯,在水里划出一道道s型的波纹,顺着周围不断平移的死鱼尸体游向了斑熊。
斑熊已经坐在溪流的中间,用它的大肚腩卡住十数条翻着肚皮的死鱼尸体,双手不停的交换着,将美味的死鱼往嘴里面塞,对这只斑熊来说,今天是它的幸运日。
就当这只活铁条快要游到斑熊的肚皮时。
啪!
斑熊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巴掌排在水面之上,然后五爪并拢,将这只被巨力拍的有些奄奄一息的奇怪生物提了起来。
斑熊把它放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后做出了它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举动。
斑熊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将这只生物扔进嘴里嚼了个粉碎。
就在它做出吞咽动作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于是不停的用爪子挠着脖颈,越挠越用力,甚至厚实的毛皮都开始抓出了血丝,但它依旧是拼命的挠着,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突然斑熊的停下了动作,双掌迅速的下垂,全身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行走于它的皮层之下,最后汇聚向它那装满脏器的大肚子。
吼!!
斑熊仰天咆哮一声,双眼变得无比血红,原本的瞳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窝中那一片血色。
它张开大嘴,抓起一条条死鱼塞进嘴里,动作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迅速,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品尝美味的样子,比狼吞虎咽还要猛烈,就像饿了几百年、几千年一般,不断的吞吃着死鱼。
等到这些死鱼已经吃完了,溪流也不再送来食物。
它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四足并用的跨过溪流,快速的奔跑向树林之中,朝着黑草林的方向狂奔而去,血红的双目还不停的到处张望,寻找着附近的猎物…
黑松林的风很冷,终年没有日照的环境显得格外死寂,偶尔会有一两只巨型的影子在天空飞过,看起来像是巨大的秃鹫,似乎正往某具巨兽尸体飞去。
高阳一行人此时已经离开了山洞,紧急赶回冰壁城,他们速度很快,几乎是使用奔跑在赶路,因为此时他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大荒山已经制定好了路程的大致方向,先出黑松林,然后穿过黑草林南下,进入辽阔的废土荒野之后一直往东南方向赶路,大约要七天的路程。
高阳想过要直接飞回冰壁城,可无奈自己并不认识路,如果贸然在黑夜里独自飞行,很容易因为迷路而不知去向。
根据角奴的记忆,高阳得到一条特别重要的讯息,就是名为海盟的海盗团伙在近期内就要进攻冰壁城,但具体的攻城时间和计划,身为合作方的角奴,根本没有资格获知,只知道此次并非普通的抢劫,而是要攻下整个冰壁城作为补给基地,为进攻废土城做准备。
而悬赏令的事情,红袖在拿回到高阳手里的音煞刀之后,当即就直接对众人宣布悬赏的取消了,她是猎魔七色队的成员,是发起者之一,完全有资格宣布取消这条悬赏令。
高阳原本还对众人抱有歉意,毕竟这条悬赏是他出的主意。
直到给众人道歉之后,发现大荒山父女和巴武兄弟对此事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毫不在意,他才明白过来。
“---啧啧,奈何小丑竟是我自己!呵呵”
还是自己太幼稚了,自己的抱歉是多余的,只得呵呵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