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唇瓣轻抿,接起手机,但她没有说话。
沉默之后,是傅西爵先开口,“林薇薇,我知道你去过了医院,但那两个医生被adderley收买了,他们说的话不可信。”
“从阮先生出事后,我就第一时间排保镖在医院守着,我那时还问过那两个医生,阮先生去找他们做什么。”
“医生说,阮先生去问关于胎记是否能靠手术去除,以及人失忆是不是会连原先的习惯都改掉。”
“我以为他们还没有被adderley收买,可原来,是adderley早就让他们在我面前说真话,而在你面前说假话。”
“林薇薇,不要相信那两个医生的话,那两个医生的话是adderley教他们骗你的。”
林薇薇震愕。
从连环车祸,到收买医生。
每一步都做得滴水不漏。
一个人是要多缜密才能想到这一切。
林薇薇不愿相信adderley会做出这一切。
但,万一呢。
“adderley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林薇薇,你相信我,尽快离开adderley。”傅西爵严肃的嗓音再次从话筒传来。
林薇薇颤眸,“这件事你让我想想。”
“好。”
傅西爵嗓音低沉,或许,林薇薇没有直接否定他的说法,就已经是最好的一步。
挂上电话后,林薇薇心思不定,她望着车水马龙发呆。
突然手机又响起。
这次是adderley。
林薇薇震眸,轻抿唇瓣,将电话接起,“喂,adderley”
“林小姐,乔小姐怎么样了?”电话里,adderley嗓音透着关切。
林薇薇捏紧手机,说,“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知道阮先生去世,对乔以轩的打击很大,公司这边,你们不用担心,你先照顾好乔以轩,不管什么时候复工都没有问题。”
“谢谢你了adderley。”
“不用跟我客气,不过听你声音似乎有些累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嗯。”
挂上电话,林薇薇眸色复杂。
adderley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关心和关照。
他打电话的嗓音甚至没有一丝慌乱,就像根本不知道她刚刚还去过医院,在怀疑他一样。
所以,究竟是傅西爵误会了adderley,还是adderley太会伪装,欺骗了她?
另一边。
阮父阮母去处理阮向南葬礼的事情。
暂时医院里只有阮清书一个人陪着乔以轩。
他削好一个苹果,递给乔以轩,温和说,“弟妹,吃个苹果吧。”
乔以轩并没有反应,只是盯着窗外发呆,眸子流露出丝丝的难过。
“弟妹。”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这次声音薇薇放大,终于将乔以轩从思绪中拉回。
乔以轩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苹果,才反应过来说,“对不起大哥,我暂时不想吃东西。”
阮清书眉头轻拧说,“刚才木笙打来电话,说向南的葬礼已经确定下来,就在后天。”
乔以轩瞳孔微缩,五指紧攥。
“所以你想让向南见你这么憔悴的模样,想让他走的不安心么?”
阮清书把苹果放到乔以轩手上,说,“所以,即便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别让向南连走都放不下你。”
“好……”
乔以轩红着眼圈,终是咬了一口苹果。
但是原本甜美的苹果,此时吃进嘴里,却难以下咽,透着苦涩。
傍晚,林薇薇回来的时候,乔以轩正在喝粥,脸上的气色虽然依旧不好,但已经不再是那种吓人的惨白。
阮清书见她进来,颔首说,“林小姐,你怎么休息了半天就来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会儿?”
林薇薇将保温瓶放上床头柜,说,“我给以轩炖了些鸡汤,而且,晚上还是由我来照顾以轩吧。”
“那也好。”
阮清书站起身,又看向乔以轩,叮嘱道,“弟妹,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不要太悲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大哥。”
阮清书走后,乔以轩看着阮清书的背影,眉头紧锁。
林薇薇走过去,“以轩,你怎么了?”
乔以轩抬眸看她,黯然说,“薇薇,我不知道要不要把孩子的事告诉阮父阮母。”
“阮父阮母对我很温和,就连向南的大哥今天都对我照顾有加。”
“可他们对我越好,我心里越愧疚。”
“孩子的事,我想告诉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薇薇拧眉。
其实这件事真的两难。
因为就算告诉阮父阮母,孩子不是阮向南的,那就是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么?
不。
儿子突然车祸去世,阮父阮母以为唯一的孙血脉,却不是儿子的。
这样的结果,对阮父阮母,难道不也是种打击?
可若不说,总有一天会露馅。
而露陷后,就等于是让将乔以轩曾经的不堪再次揭露。
乔以轩到时又该怎么承受阮家人的失望和愤懑?
似乎,说与不说,都很两难。
两日后,阮向南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