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混到局长的位子,那应变力也不是盖的。
王局长嘴一张,就笑道,“嗯,对,我表侄子是税务局的,傅氏在我们c城建项目,那项目建成,到时候税收什么,不都是大家双赢嘛。”
“所以这会儿傅氏的楼塌了,其实我们各局各管,也是相当重视的,这不都想着,要把事情摆平了,好安抚民心嘛。”
这话听着在情在理。
但,为什么今早项目经理打电话的时候,却说是要排队等申请呢?
傅西爵虽惑,但事件紧急,他也没有再深入问。
之后,就有地质局的检测员,来到楼塌的河床边,对河床进行专门的检测。
检测需要深到地下几十米,还配了专人钻洞入地,然后检测员在几十米深的地方进行取样,才能做出详细检测。
报告原本是要两天才能出来的,但依照局长命令加急后,报告在晚上凌晨的时候终于出来了。
而这一看,令人震惊。
河床下方的土地,竟然由点扩散,被一种酸性物质,大面积地腐蚀着。
而这种腐蚀,明显就是人为注入的,因为只有一块,然后中心酸度最浓,外层逐渐减弱。
但也就是这样一块直径不到两米的土地松软,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让河床慢慢地下塌,然后日积月累,造成了整体的塌陷,并且牵动前方的高楼,一起轰塌。
傅西爵眉心紧锁,“如果是人为,那对方是怎么把酸性腐蚀物,注入到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的?”
检测人员猜测,“应该就是像钻井一样,钻了根管子通到地下,然后从管子里注入腐蚀性的溶液,这样,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河床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塌陷了。”
“但我们刚刚没有在土里发现管子,所以应该是已经被人抽掉了,而现在整块河床都塌了,恐怕也找不到管子留下的洞痕了。”
那傅氏要解释这次河床的倒塌是人为,光靠地质局的检测报告,恐怕不够。
因为会有人说,报告是假的。
不过是傅氏为了摆脱责任,买通了地质局的人。
所以还是必须揪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楼房还在建,周围根本还没有安装监控,有人若晚上混进来做手脚,也根本不知道是谁。
傅西爵眉心紧锁,突然想到什么,对项目经理说,“这次的项目,之前还有什么公司和我们一起竞标?”
项目经理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个文件,说,“万兴和远达,都是c城的老牌地产公司。”
傅西爵寒眸沉锁。
有时候竞争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次水上威尼斯的项目,利润很大,但对工程的严谨度极高。
万兴和远达虽然是当地的地产企业,但论实力,却不如傅氏。
所以最后是傅氏拿下了项目。
而万兴和远达,如果当中有谁不平,然后出于报复,在傅氏最终将项目建成的时候,弄出这么一出楼房倒塌事件,也不无可能。
傅西爵不愿低看人性,但有时人性在利益面前就是这么黑暗。
“查一查万兴和远达。”
“好的傅总。”
不出一天。
特助就带回了一些关于万兴和远达的消息。
特助说,“傅总,万兴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但远达这边,我刚刚以谈合作的名义约见他们总裁,前台连通报都没有就说不见,我觉得应该是远达总裁事先就通知过前台,如果我们的人找过去就拒不接见,而为什么不见,恐怕是心虚。”
傅西爵眯眸。
所以这次楼塌的罪魁祸首,就是远达?
可怎么才能找出证据?毕竟没有证据,光靠猜测,根本无法平息傅氏豆腐渣工程的舆论。
而傅氏如今已经连续两天股票跌停,再这样下去,连其他的工程都会受到影响。
他该怎么做。
……
帝都。
林薇薇看着新闻,忧心忡忡。
网上对傅氏的抨击还是只增不减。
虽然易司宸告诉她,地质局已经找出河床塌陷的原因,是人为注入腐蚀物质造成的。
但没有人证,光靠一张报告有何用?还不是会被人质疑捏造报告?
有时候真的东西也不会被信,何其悲哀又何其无奈。
可河床那边根本没有监控,又怎么拍下那些人为破坏的证据?
叮铃铃。
突然手机响了。
林薇薇一看,是李太太打来的。
林薇薇立即接起,“你好,李太太。”
“林小姐。”
李太太嗓音带笑,欢喜道,“你发给我的设计图我刚刚看了,旗袍我很喜欢,还有我儿子送我的白玛瑙,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将它做成了项链,真的很漂亮,可以说是和旗袍融为一体,我真的太喜欢了。”
林薇薇微笑,“李太太你喜欢就好,那什么时候你方便,我找人到你家给你量尺寸,然后旗袍就可以开始做了。”
李太太笑笑的,“唉,上什么门呀,我等下就来找你,正好找你说说话,我很久没遇到林小姐这么投缘的人了,要是我儿子还活着,我肯定要你当我儿媳妇的。”
没一小时,李太太果然来了。
这是李太太第二次登门造访,那手里,不仅提了个果篮,身后,还有司机抱着两捆布料。
林薇薇看着那一捆布料,一愣,“李太太,这布料是?”
李太太把布料展开,笑眯眯道,“这不我家里正好有布料吗,我就选了两款给你,正好可以让你做旗袍,就省得你再费心思去找布料了。”
林薇薇看着眼前的布料,微讶。
这两款都是上好的面料,一款是云锦,一款是香云纱。
云锦的表面光亮细腻,有轻微凹凸感,因此光线下色泽会有变化,十分华美,曾经皇室贵族的专用面料就是云锦。
而香云纱则是岭南地区一种古老的手工织造面料,由于它的工艺独特,制作时间长,所以市面上,它的产量并不高,尤其李太太带来的是全真丝的香云纱,那就更难求了。
林薇薇忍不住问,“李太太,你们家是做面料生意的吗?”
李太太笑了笑,“不是,我丈夫是做建材的,但我女婿是做面料的,他见我喜欢旗袍,所以送了我不少适合做旗袍的面料。”
林薇薇了然了,她记得李太太之前介绍儿子的时候说的是小儿子,所以李太太,应该是还有个大女儿,然后大女儿嫁了个老公,是做面料的。
而这两款布料,确实十分适合做旗袍。
“那李太太,我现在给你量身吧。”
林薇薇拿出皮尺,道。
“好,麻烦你了。”
李太太笑笑的,很快,林薇薇就给李太太量好了尺寸。
因为临时茶几上没有纸,所以林薇薇就随手记在了刚刚看的报纸上。
那版面,正好是对傅氏楼塌的新闻。
李太太看着,突然道,“唉,这傅氏是被什么人恶意攻击了吧,这楼塌,肯定是人为的。”
林薇薇一愣,“李太太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刚不是说我丈夫是做建材生意的么,他恰好是傅氏的供应商,这次c城的项目,一些钢材就是我老公供货的。”
李太太说到这里,拧了下眉,“然后我记得一个多月前,我老公和我说了件事,感觉和这次傅氏的楼塌有点关系。”
林薇薇瞳眸一紧,立即问,“是什么事?”
李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