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草!”
男子一边怒吼着,一边向着密林深处跑去,似乎只要跑出了这片密林,就能得到新生一般。
沈清河就坐在希诺的背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对方,经常战斗的人都知道,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可以呐喊一声给自己壮壮士气,但是在战斗中,甚至在逃跑之中,是万万不可呐喊的,必须要将全部的力气留在逃命上,这才有可能逃出敌人的魔掌。
像这家伙这种跑路法,还没等跑出去,先给自己累跨了。
所以沈清河也懒得去追,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来应对一下突发状况即可,剩余的时间都在希诺背上恢复消耗的灵力,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有没有同伙,万一不小心撞进对方的包围圈,还能有力气逃命不是。
要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会角色转变,进而变成被猫抓的耗子!
终于,男子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仰天哀嚎一声,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而沈清河见状,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正如他所料的那般,这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伴随着希诺缓缓地降落,沈清河缓步走到男子身边,像是踢垃圾一般给这男子踢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调转了一个方向。
“说,是谁让你来的?”
沈清河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蒙面男子,从对方的妆容来看,应该是有备而来的,毕竟临时起意准备的不可能这么充分。
然而男子却对沈清河的话置若罔闻,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像是溺水之人被刚救上岸时那般。
见对方不说话,沈清河的笑意更浓了,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中蕴含着同等的杀意。
咔嚓一声,一道宛如骨裂般的声音在男子的右腿响起,旋即下一秒,男子双眼猛然暴凸,啊的一声便直接坐了起来,双眼所及之处,沈清河的脚尖正在他的膝盖处来回碾着,很明显刚刚那道骨裂的声音是从他的右腿上发出来的。
“好家伙,还是块硬骨头!”
沈清河见男子脸色状如猪肝,都没有半分开口之意,不由得有些钦佩起来,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估计是当间谍的好手。
不过,他现在可没那闲心跟这家伙继续耗下去,尽然不说,那便剁了他!
念及此,沈清河手中寒光一闪,却邪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样做沈清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毕竟一把火将其烧了,着实有些太过仁慈,念及此,沈清河一脸坏笑着挥动起手中的长剑。
“你......你要干什么?”
终于,看着沈清河那及其猥琐的表情,男子开始有些怕了,双手双脚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起来。
然而沈清河却像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一般,手中却邪剑随意一挥,血光猛然乍现。
“啊啊啊!!!”
伴随着男子一声惨叫,只见其左边的耳朵已经脱离了脑袋,掉落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嗷嗷嗷!”
最开始,那种轻微的疼痛还是能忍受的了的,可伴随着鲜血的增多,那种疼痛感愈演愈烈,让男子直接捂着左耳消失的地方痛苦的哀嚎起来。
沈清河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的杰作,缓缓地点了点头,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握着却邪剑的手再一次会出,状如闪电,下一秒,血光四起,只见其右耳如同左耳一般不翼而飞。
“嗷!”
这一下,男子直接疼的哆嗦起来,宛若一名羊癫疯重度患者,因为疼痛太过强烈的关系,即便是张开嘴想说些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捂着双耳处不断的哀嚎。
看着面前双目充血的男子,沈清河笑着道:“现在——我说话你能听见了吗?”
男子闻言,连忙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开玩笑,现在对他来说,面前的沈清河已经不是一个武道大会参会的选手,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疯子,一个随时可以收割他生命的疯子!
“很好!”
沈清河不急不慢的说道:“那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清河陡然变了语气,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杀意,让男子原本稍有些平静的身体再次抖动起来。
而男子刚要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原本张开的嘴飞快的闭上,由于闭的太过用力,嘴角甚至都溢出了鲜血。
见此,沈清河猛地转身,因为男子的表现告诉他,他的身后有什么东西。
甚至是什么人!
毕竟,那种恐惧不同于面对死亡的恐惧,面对死亡畏惧是人之本能,而刚才男子眼眸深处的恐惧,却是来自灵魂的颤栗。
然而当沈清河回过头之后,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而当他再次转身想要问问男子看到什么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为之恐惧的一幕。
只见那躺在他身后的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气绝身亡,而他的身上,却并没有什么利刃刺伤或者重物击打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家伙直接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清河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而他身边的希诺也警惕了看着四周,生怕忽然间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俯下身,沈清河轻轻查看着男子身上的伤痕,顺便看看其周身有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希诺像是有些心疼沈清河,伸出硕大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感觉到侧脸传来的一震暖意,沈清河心中的恐惧这才退去了一些,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希诺的脑袋,沉吟数秒才缓缓地开口道:“希诺,事情有些棘手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沈清河分明感觉自己的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
“在转身之前,我分明观察过这人的生命体征,虽然看上去受了很大的伤,但对其生命没有什么影响,换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他的同伴将其救回并且加以救治的话,活下去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沈清河看着面前的尸体,自言自语的分析道,他现在要回顾一下从自己问话到男子死亡的全部过程,看看能从这之间发现什么踪迹。
从自己问话开始男子眼中虽然有恐惧,但却并不是那种发自灵魂的,这一点,沈清河可以确定,而正当男子因为畏惧死亡打算跟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其严重的恐惧之意却忽然变了味道。
当时男子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身后,断然就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或者是人!可当自己转身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发现。
而当自己又一次转过头的时候,男子已经死了,双眼暴凸,满脸的难以置信,四肢呈不规则形状扭曲着,像是从高空坠落折断四肢一般。
最主要的是,除了自己割掉的双耳,其他地方并没有出血的痕迹,也就是说,男子的死很有可能是心脏骤停,换句话说,很有可能是被吓死的。
可这就更让人奇怪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吓死?
沈清河越想越感觉脊背发凉,甚至感觉大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4
但是他知道,只仅仅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现在的灵识,是开启的状态。
综上所述,沈清河得出一个结论,在自己问话的期间,很有可能有什么人,或者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后,而当自己转身的时候,那东西顺手解决掉了男子,为的就是不让他对自己说出不该说的东西。
而这不该说的东西,很有可能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是洞庭观?”
沈清河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洞庭观,毕竟要说自己现在和谁的仇最深,无疑是洞庭观这个中州二流实力,毕竟自己将其宗门第一天才击毙,导致对方近五年内不可能再打出翻身仗,而宗门在二流实力中的排名,也很有可能在此次武道大会之后一落千丈,所以对于洞庭观而言,与自己的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可当沈清河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像,毕竟现在在武道大会期间,所有参赛选手全部受玉剑山庄的保护,胆敢公然烧毁玉剑山庄名下酒店,并在山庄势力范围之内将自己击杀,这摆明了将矛头对准剑无心,这笔账如果洞庭观的人脑子没有瓦特,应该还是能算明白的。
可剩余的几人,沈清河却不明白自己和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了,狂啸天?这人也有可能,毕竟杨臣斩杀了狂卷天,听名字但凡是智商没问题的人,都应该能猜出两人或多或少的关系。
可狂沙学院暗中对自己下毒手,又没有什么必要,在赛场上完全就可以进行生死之战,如果是因为自己表现出的潜力而选择暗中杀掉,那他的嫌疑的确不小,不过......狂啸天那货,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活生生的将一个大老爷们吓死?
想到这里,沈清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狂啸天再强,也不过王者境一道门槛,牛死他也打不到皇者境,更别提活生生给人吓死了。
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