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很失望?”
“你既然真的喜欢,那就去追回来,反正城里城外,都是你的人,你下令的话,谁都不会违背。”
许莫负笑嘻嘻的声音回荡在嬴胡亥耳边。
嬴胡亥回头看了一眼许莫负,略显无奈:“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要出去砍人的时候,韩谈就已经派人来找我回来了,他有点担心虞姬……哦,不现在是征北将军劝不住你。”
许莫负紧挨着嬴胡亥坐了下来,凑到了皇帝嘴巴边上闻了闻,然后有些偷笑的说:
“以后别用鸡血,这东西味太重,好在那虞姬姑娘方寸大乱,才没有看出破绽,不然的话,你堂堂天子,你说你拿什么收场?”
嬴胡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一直都这么聪明的吗?”
许莫负故作惊恐的看着嬴胡亥:“陛下难道要杀人灭口不成?”
嬴胡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许莫负,有些疲乏的靠在枕头上:“吐血这事情,是韩谈这狗东西想的。
你说我是不是个煞笔?怎么听一个太监的建议,去追女人?”
许莫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嬴胡亥瞪眼:“你还笑?她这一次北上草原,十死无生!”
许莫负摇摇头:“陛下很奇怪,你对待桃子是这样,对待虞姬是这样,对待皇后是这样,哪怕对待我,你都是这样。
你从来不愿以强迫我们做什么,可你是天子,你的一句话下来,那就是圣旨,谁人敢不遵从?”
嬴胡亥半闭着眼睛:“那还不是因为,我一直都把你们和我方才同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来。
我之前不就已经说过了?
我不想做孤家寡人,我可不想枕头边上睡着的人,都挖空心思,就想着怎么为自己的娘家牟利,而不顾朝堂的安危。
我也不想,我亲吻着的你的时候,你的心却不能和我的心连在一起。”
许莫负抱着皇帝狠狠地亲了一口。
嬴胡亥坐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看着又哭又笑的许莫负:“疯了?”
“疯了!就是疯了!陛下那么喜欢虞姬,不如?”许莫负眼里满是古灵精怪,她急匆匆跑了出去。
嬴胡亥正在不明白的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韩谈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臣来请罪!”
嬴胡亥端起茶来,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矫情了?皇妃呢?”
“皇妃说她有要事,不准奴婢过问。”
嬴胡亥端着茶,轻轻地品了一口,忽然看着一边上低头跪着的韩谈,缓缓道:
“别低着头了,来和朕一起喝茶,说说话?”
“奴婢怎么敢僭越无礼?”
嬴胡亥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了韩谈身前,韩谈诚惶诚恐,双手接过,口中也是连接谢恩。
嬴胡亥捧着茶杯:“老韩啊,你说这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韩谈满脸苦涩:“陛下啊,您能不能问奴婢点别的事儿?奴婢哪里知道?
方才还给陛下出了一个馊主意呢?”
嬴胡亥看韩谈那样子,摆摆手:“得了!朕知道了,那你说,虞姬领着那一千来号人,到底能不能穿过匈奴人腹地?”
“这?”韩谈又苦涩起来:“奴婢哪能知道啊?”
嬴胡亥瞪眼:“你就不能说个你知道的?”
韩谈忙道:“奴婢知道,陛下现在下令,虞姬姑娘就会留下来,也不用担心安全死亡的问题。”
嬴胡亥蹙眉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可如果朕真的下诏,让她留下来,那……那也不是可以……可,朕总觉得,她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话,朕心里就很不舒服。”
韩谈满脸苦涩:“陛下,您这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奴婢更加不明白了,您是皇帝,天下都是您的,你想要做什么,还要过问别人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嬴胡亥笑了笑:“自己留下来的,能解锁很多知识,可朕强迫留下来,没多少乐趣。
就拿慧妃和仁妃来说,他们和皇后、桃子、皇妃比起来,差的就远了。
朕跟皇后她们坐在一起喝点白开水,都觉得是甜的,可是跟着慧妃和仁妃坐在一起,喝一口甜水,也觉得差了点什么?
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关系了。”
韩谈心下一惊,却又不解的摇头:“奴婢不是很懂。”
嬴胡亥挑起头来,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房门外边走进来了一道高挑的身影,快步向着嬴胡亥这边走了过来。
嬴胡亥一看,目中满是惊异之色。
韩谈回头看了一眼,一声不响的收拾起来茶具,快步退了出去。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死在草原上吗?”嬴胡亥声音里边带着几分不满。
虞姬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皇帝笑了笑:“陛下不想我来了吗?”
“想!当然想!”嬴胡亥动容道,随即却有到:“老许和你说了什么?你就回心转意了?”
“老许?”虞姬不太理解。
嬴胡亥便道:“皇贵妃……嗯,她和你说了什么?你一下子就回心转意了?”
“也没说什么,她就和我说,其实进入皇宫里边,并不需要勾心斗角。
嗯,她还说,想做什么就能继续做什么,她说她一直都在研究天文。
就算是成为了宣贵妃以后,兴致来了,照样可以去皇城边上摆上一卦。”
嬴胡亥蹙了蹙眉头:“这事情,朕都不知道。”
虞姬莞尔一笑:“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和我说,陛下是用鸡血假装吐血,就是想把我骗回来的。
天子尚且可以如此,我又何必执拗?”
虞姬凑近前来,嬴胡亥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闻到了虞姬身上那一股熟悉的味道后,便欣然接受了。
翌日的太阳,缓缓地从山坡下爬了上来,于是整个乌氏城就彻底变成了金色的。
“陛下……陛下……”
嬴胡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许莫负正一脸精灵古怪的看着自己,满脸笑眯眯。
嬴胡亥大惊失色:“卧槽?小虞呢?”
许莫负笑眯眯的凑上前来:“陛下,小虞不是在这里呢?”
这声音……竟让完全变成了虞姬的声音!
嬴胡亥回头一看,一张人皮面具,竟然就很随意的挂在了床头上,这简直像是在无情的嘲讽自己一样。
看着皇帝变黑的脸,许莫负“嘿嘿”笑了笑。
嬴胡亥却生不起气来,愤愤的道:“刺激吗?”
许莫负看了一眼嬴胡亥,羞涩的低下头,甜甜的说:“老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