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香楼回来之后,秦崇元一将尤思灵送回了玉兰苑,便招来了之前过去调查的暗龙卫询问情况。
“你是说……那个王明川和阿尤认识?”
刚回来就被叫过来的暗龙卫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回答道:“是的,那王明川是外县富户之子,来到京城考试期间,在倚翠楼与尤姑娘相识,据说是她的……入幕之宾。但因为老鸨看得严,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的交际上面,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
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倚翠楼的老鸨就等着在尤思灵**那天大赚一笔,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让王明川占了便宜?
而且,原本那个尤思灵性子虽说弱了些,在这方面却尤为谨慎,在关系正式确定之前,根本不肯让王明川近身的。
只是,暗龙卫说到这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尤姑娘可是他们秦王第一个放在心上,甚至表示出了喜欢的女子。就算没有真的发生些什么,这事儿恐怕也不会善了。
好在秦王府因为秦崇元这些年的行为,和京城里其他人家不太一样,行事向来不按俗套,也不会因此对尤思灵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都有一个当和尚的王爷了,还让他们怎么走常规路?
在暗龙卫看来,秦王对尤思灵那么看重,肯定是舍不得怪罪尤姑娘的。不过……那个王明川估计就惨了。
他担心的当然不是王明川,而是怕王爷被刺激地犯了病,发脾气把这事儿闹得太大。他们秦王府倒是不用担心收拾王爷的烂摊子,可这事儿毕竟还关系到了尤姑娘的名声,闹大不如暗中行事更加稳妥。
“王明川中了探花之后,有意勾搭上了柳丞相之女柳如玉,被丞相府招为女婿,然后便与倚翠楼那边断了。至于之前关于尤姑娘的传闻,有大部分源头都是来自柳如玉的,”暗龙卫继续说道,“最近王明川与柳如玉私交甚密,恐怕在柳丞相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秦崇元坐在正位上,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
站在堂中的暗龙卫背后一冷。
就在他以为自家王爷这是大白天犯病了的时候,秦崇元却突然转动了几下佛珠,面上的表情重新变成了那副无欲无求的状态:“把王明川和柳如玉这几天私底下来往的事情递到柳丞相那里去。”
柳丞相这人最是爱面子,这婚事不认也得认。
可是,对王明川的态度却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一个是受他赏识、主动招为女婿的年轻人;一个却是定下婚事后连这么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等,就瞒着府上的人占了女儿的身子的浪子。
王明川前后不一的形象,在柳丞相那儿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至于其他的……
等那两人成亲以后再说。
“把关着的那个送到宫里去,让皇帝自行处理,”秦崇元突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记住,光明正大地送过去。”
他这意思,就是要让其他人都知道前太子还活着,而且进了宫了。
前太子在府上也收拾够了,送进宫里正好。
虽说成王败寇,可皇帝把尤思灵送进倚翠楼里,哪怕尤思灵因为他的到来并未出事,秦崇元也不打算就此揭过。
太傅府的人如何,他不会去管。
但尤思灵受的罪,他却是要讨回来的。
前太子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送进宫里还被其他人知道,对于当今的皇帝都是个麻烦。
杀不得,还得好好地供着,甚至要想办法稳住本来就不太安定的王位。
这就足够他操心的了。
至于那个把主意打到了尤思灵身上的前太子……
落到皇帝手上,就算暂时不能要了他的命,难道还能真的过上什么好日子吗?
秦崇元这么一做,膈应的是皇帝和前太子两个人。
至于秦王府……
皇帝只能感谢他帮忙找到了这个心腹大患,哪怕是吃了亏也得往肚子里咽了。
前太子就对秦王府更没有什么威胁了,在秦崇元面前跟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是的,王爷。”
暗龙卫一听,连忙转身出了院子,按照秦崇元的吩咐去办了。
当天,丞相府的书房里就多出了些东西。
一个晚上,丞相府都没能安宁。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府上的丫鬟下人却一个也不敢多说。
只知道丞相府后院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另一件让京城中的贵人们惊讶的就是,之前在外失踪的前太子居然被找到了,据说是在外不小心受了伤,好不容易才被秦王府的人发现带了回来。
今日正好送进了宫里。
据说皇帝见到兄长安然回来,感动地留下了泪水。
兄弟俩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好戏,这才散了场。
皇帝自然是不会将好不容易得到的龙椅让出来的,绝口不提让位的话,只吩咐了宫里的人好好伺候前太子,甚至特意在宫中为其划分了一处宫殿养着。
前太子此时处于劣势,自然也不敢撕破脸皮。
不管是让他伤上加伤的秦王,还是厚着脸皮赖在龙椅上的兄弟,他都只能咬着牙装出感激亲近的样子,半点儿不敢流露出什么反意。
至于尤思灵……
当晚便又迎来了犯病的秦王。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倒是没什么抗拒了,两人又来了一番你争我抢的运动,誓将对方压在下面才算罢休。
这一次,秦崇元在她耳边说的话也从之前的内容变成了:“不许再与他见面,不过是个没眼光的废物……”
还是到后面,尤思灵才猜到了那个“他”指的是王明川。
她哼了一声。
这种渣渣,她怎么会看上?
这冷哼却被秦崇元当成了不服气,当即发了狠地一番折腾,甚至将尤思灵的双手都束缚起来,弄得她受不住地讨了饶才算结束。
尤思灵眼角泛着红,身子一阵乏力,忍不住困意便要睡过去。
沉入睡眠之前还想着:等明天醒来,我非得在这家伙身上出了这口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