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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
“校尉,你刚刚受伤,不能沾水,否则污了伤口,后果不堪设想。请使用访问本站。”我拒绝得义正辞严,顺道抬出卫将军来。“卫将军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吴某不敢违抗。”
他再次被我忤逆,已是极度不耐,“罗嗦!我折腾一个上午,浑身都是血腥味,岂能不洗。你不是医士么?有你在,我的伤口怎么能沾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惊悚地看着他,机械地又切了一块肉送到他嘴边。
莫非……他要我帮他洗澡?
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猜谜的天分,但是这次,我猜对了。
他吃完饭,我出去还了食具,交代梁大满烧开水。
烧开水的时间平时我嫌它长,此刻我只恨它短。
梁大满积极热情的配合,十五个灶台同时启用,红艳艳的火苗舔着釜底,水中冒出小小的气泡,一个个上升,一个个破裂。
我心里一个个推脱的借口,就跟这气泡一样,冒出来,再破灭。
我既是医士,又是随从,最重要的是,我如今是个男人,他右手受伤,我帮他洗澡,是天经地义。我若推脱,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反而会令人质疑。
我权衡再三,劝慰自己:洗澡便洗澡,我就当是在清洗教学用尸体。他长得也算养眼,横竖我不吃亏。
我捏紧拳头,下定决心,带着几个厨子,抬了木桶过去。
大木桶在中间放好,几桶凉水热水倒进去,我试了试温度,“校尉,水已经兑好。”
几个厨子拎了桶退出去,我到门口唤了仆多过来守着,“校尉要沐浴,任何人不得入内。”
仆多面带狐疑之色,瞅了瞅里面,又瞅了瞅我,似乎对我的存在很是困惑,不过他一向不多话,狐疑都闷在心里。
我被他那目光看得脸上有些发烫,低声道,“校尉的手不方便,我学过几天医,帮他照看下伤口。”
仆多点头算是明白。
我放下门帘,回到木桶边,恭敬站好。
案几上一盏小油灯爆出几个灯花,嫖姚校尉缓缓起身,朝我,确切的说,是朝木桶走过来。
我坚定不移地用看标本的眼光看他,屏气凝息,气守丹田。
他在离木桶三尺外的地方停下,伸开手臂,摆出耶稣的经典pose。
唔,这是要做什么?
我正困惑,他俊美的面孔上浓眉紧皱,面色沉冷,“平日看你还算机灵,怎么今天如此呆蠢?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更衣!”
更衣?
我大脑停滞两秒,终于明白他摆这个pose是等我去宽衣解带。
我腆着老脸挪了几步。
好,他非要给我占便宜的机会,也怨不得我。
万一他某一天发现我其实是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我瞅了瞅水中的倒影,唔,我这么看着,倒也有几分俊俏少年的风姿,去了那道疤,也算得上英姿飒爽。
我不由得多个心眼,莫非他寂寞已久,想占我的便宜?
水中的嫖姚校尉眼神不善,我快走两步上前。
脱个衣服而已,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我操作了一会儿,发现,脱衣服这件事,比想象中难。
古人没有扣子,脱衣服首先解腰带,士卒的腰带都裹得很紧,以防战斗中松脱,一圈又一圈……我光看就有点头皮发麻,这意味着我要环住他的身体。
饶是我脸皮铿锵,也忍不住一热。
本姑娘活这么大,头一回帮男人宽衣,还是一个骨灰级俊男,本姑娘那点所剩不多的雌性意识有冒头的倾向。
再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千年之后的他,对我而言,就是古尸一具,我就当做……在解裹尸布。
我如此想便坦然许多,定了定心神,伸出手去。
他比我高出大半头,我低下头来,正对他的胸口,他的体息在鼻端萦绕,与那些兵卒的体臭不同,他的味道,并不难闻,淡淡的汗味。
我小心的绕开他的伤口,衣服一层层剥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比我解剖过的任何一具人体都赏心悦目。
唔,这样比喻不太恰当,换个说法。
我记得凌风念书的时候曾经演过一处舞台剧,扮演战神,兴致勃勃邀了我去看,被我打击的体无完肤。
其实这事当真怨不得我,十五岁的凌风发育尚未完全,穿着半截人造兽皮裙,露着细胳膊细腿,挥着一根破木棍在台上又蹦又跳,我在台下登时就笑得前俯后仰,于是悲剧变成了喜剧,凌风回来后忧伤的在露台上坐了很久。
面前这具躯体,挺拔健美,似乎隐藏了无穷的力量,恍如传说中的上古神袛,我窃以为,若由他去演那个角色,会好上很多。
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变快了。
脱完衣服,轮到裤子,裤子的形状很原始,汉代男女,统统穿深衣,只有需要骑马打仗的士卒,才会仿照胡人,下身着裤。
我踌躇半天,对着裤子下不去手。
开放归开放,也是有限度的,会动的男人和不会动的男尸相比,多少还是有些差距。
唔,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表明立场,抬头对上某人深不可测的两只黑眼珠,“你在磨蹭什么?”
我迅速低下头,脸颊可疑的发热,“校尉,衣服吴某可以代劳,裤子还是请校尉……自便。”
心跳有些快,我这话说得不够淡定,磕巴两下。
我能有如此表现已经很不错,换了别人,未必会比我强到哪里。
“你一个男子,却扭扭捏捏,似同女人。”我闭着眼,听见他嗤笑一声,声音从我头上掠过,十分鄙夷我的拘泥。
唔,我是拘泥,比不得你霍大人胸怀宽广,洒脱大方,你觉得给男人看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还怕我没有这个定力,欣赏不了你的裸||体。
哗啦啦一声水响,我小心翼翼睁开眼,面前的地上有一条带血迹的裤子,我再小心翼翼扭转头,看见他坐在木桶里的背影,暗自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坐在木桶里那个人回头,浓眉飞扬,板着一张俊脸,“你又在干什么?过来帮我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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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看在小霍牺牲色相的份上,用票票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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