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郑国公家的二小姐郑苑苑,泼辣与浪荡在京都是出了名的。
显赫的家世与地位,造就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日日沉溺暗门楚馆。
这在京都闺秀中一直是个笑话,谁家的席面都是不会请她的,请了反而玷污名声。
也因此,郑苑苑拖过了桃李年华,还无人上门提亲,眼瞧就要送庵子里去了。
郑国公思索了一圈,将主意打到了退隐的千老御医和他唯一的孙子千泽炀身上,千老太爷不知闺门肮脏事,满心欢喜的让孙儿“远嫁”。
可郑家毕竟也是高门显贵,闻着腥味寻来的猫也是有的。
那只敏锐的猫就是郑苑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远房再远房的表哥,周维扬。
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勾引郑国公家的二小姐,还给他安排了合情合理的身份。
提了个什么姨妈姑姑的,就顺利的住进了国公府,得了大庇佑。
又听闻他学识渊博,郑国公遣他去给夏苑苑做了先生,一切都顺理成章。
郑苑苑却看不惯他的酸涩学识,日日不是病了就是乏了,一连十几日都宁愿住象姑馆。
周维扬那受得了这种冷落,听他那上头人的话,冲进了象姑馆。
彼时,郑苑苑被一个小相公缠得不可脱身。
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相公拉着她的手:“二小姐,今夜留下陪人家嘛。”
可郑国公今夜就回府了,郑苑苑宽慰似的拍拍他的手:“今夜不行,我改日再来看你。”
周维扬适时出现,拨开那个小相公的手:“放开她。”
这一声将那个小相公委屈得不行,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郑苑苑。
可也就是这一声,郑苑苑如今心里的风向标全然变了,不再理会那个小相公,而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周维扬身后。
周维扬走得飞快,郑苑苑跟不上了,哎哟一声。
周维扬停下来看她:“怎么了?”
她道:“表哥,我脚扭了。”
周维扬二话不说蹲在她身前:“上来,我背你。”
而这种关怀,无论是在她父亲身上还是象姑馆的小相公身上,都是从未体会过的。
她开始认真学习之乎者也,几个时辰瞧不见周维扬便忧心忡忡。
身旁的小丫头提醒她,她可能是看上表哥了,但她已有了婚约。
周维扬身后那位也道:“你必须告诉她,想给她一个夫人的名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那夜,周维扬与郑苑苑成了好事。
一旦尝到了甜头,郑苑苑便不肯罢休,与周维扬媾和的频率也多了起来。
也果然,郑苑苑有了身孕,她不能再拖了。
近来,在京都如同过街老鼠的她也慢慢有了密友,正是睿王府那位呼风唤雨的小妾,金月寒。
她事事都同金月寒商议,金月寒递给他一包黄色粉末,道:“木已成舟,当务之急,便是解决千家那个累赘。”
郑苑苑也是听金月寒的话,竟真的下手了。
事后败露,她还是如愿退了亲,嫁给了周维扬,也同周维扬说了这件事。
周维扬一阵后怕,去找了那个背后的男人。
男人戴着厚厚的帏帽。
周维扬求救道:“公子,你救救我,那婆娘不是个好人。”
慕余道:“她不是好人,但她的父亲是明理的。”
又叭叭叭的对着周维扬说了一席话,让周维扬去求郑国公的庇护。
这笔买卖他当时可答应得很痛快,如今想反悔,门都没有,帏帽被风掀起,里面赫然是慕余。
但一个游窜惯花丛的人,又怎么肯真的停下脚步呢?
刚出月子,郑苑苑便闲不住了,又往象姑馆去了。
郑国公面上还是得挂住,周维扬三番五次想休妻。
郑国公语重心长道:“你一个游手好闲的闲客,离了我国公府你可怎么活?”
话中满满的威胁。
郑苑苑做得最荒唐的一件事便是,养门客。
慕余意欲何为已然是很明显的了,自然是偷龙转凤,替千泽炀解围。
至于为何选周维扬,这得追溯到桃倾倾和亲那日。
周维扬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水性杨花。”
那便让他瞧瞧什么是水性杨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