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楼景之与千卫民展开了棋局,这些年输输赢赢,楼景之也只赢过一局。
如今他要的却是千卫民视若珍宝的宝物。
“楼兄,这不是我不肯,你也知道这粒是我的续命丸啊。”
“你我都这般年纪了,为何要偏执活着?”
“你说我为何要偏执?还不是炀儿婚事没有着落,我舍不得闭眼啊,你说当日,你要是肯中间做媒,将倾倾许给炀儿,现在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扒拉下来。”
“卫民兄,我不要天上的月亮,我只要你那粒药丸。”
千卫民被烦得没有法子:“好,棋局上见真章,你赢了这粒药丸我就给你。”
安仕立在一旁实在是着急,看黑白子落盘。
阳光刺得桃倾倾眼睛生疼,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犯困。
这几日的反噬就是眩晕,那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桃倾倾就知道,自己又要痛苦了。
慕余注意到了她扭曲的表情:“夫人,是不是又难受了?”
将桃倾倾轻轻的从竹椅上抱起来。
慕余太着急,颠得桃倾倾更难受:“慢一点。呕~”一下吐了出来。
嘉愉在一旁,也不敢叨扰双亲。
桃倾倾朝吓着的嘉愉挤出一个笑脸:“嘉愉乖,先让翎儿姑姑陪你玩。”
嘉愉点点头。
那御医一直守在王府,不敢走动,就备不时之需。
就连千泽炀也来了府上守着。
那毒是金月寒自出生便携带的,楼景之的半生心血才替慕余解了毒,可桃倾倾如何也等不到半生那么久了。
千泽炀冷不丁的自嘲道:“都说我有多显赫家世和地位,神医世家,受医玄照拂,可如今竟对着病人束手无策。”
又多撑了这些时日,倾倾的内脏已承受不住这等压力了。
慕余从未放开桃倾倾的手:“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只盼着楼医玄有法子。”
千卫民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楼景之拿着那粒药丸,和安仕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京都。
欢天喜地的给桃倾倾服下。
“我可把徒儿交给你了,若她再受罪,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对你不客气。”恶狠狠的恐吓有几分可爱。
还没等到桃倾倾醒,他便要急急回练城去安慰那个老头子,他夺了他的毕生所爱,总要有个交代。
也就是在王府门外,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如云?”
金如云摘下面纱:“好久不见,景之。”
“如云,你~”千言万语,好多问题想要问,可如今却不知从哪儿问起。
从牙间挤出:“好久不见。”
金如云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楼景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想问的太多,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金如云缓缓道:“这些年,我都在南域金家。”
楼景之并没有继续追问。
“要一起走吗?”短短的五个字。
金如云笑颜如花:“好啊!”
死里逃生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可就是这一次,桃倾倾觉得格外的珍惜。
看着夫君与孩儿,桃倾倾觉得人生如此,甚是满足。
慕余最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食色性也。”
“夫人,女儿需要弟弟妹妹。”
桃倾倾正在煮药膳的姿势顿了顿:“去哪儿要?”
“我们俩个要。”
“要要你自己要,我不好意思去。”
夫妻间的情话也不打紧,可一字一句被静芳给听了去。
静芳取笑两人:“都老夫老妻了,蜜里调油似的,腻不腻,要要你自己要,我不好意思去,注意点场合好不好?”
看着害羞得缩在他身后桃倾倾,慕余一拳捶了过去:“取笑到我头上来了,你也是个快出嫁的人,女儿家家,收敛一些。”
“我不用收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我装这点做什么?”静芳丝毫不在意。
说起静芳的夫婿,这可绝不是谁指的婚,是她自己腆着脸皮去和皇上求的,她看上了那个正气凛然的镇西大将军——边霄云。
“六哥,我劝你也收敛一点,要是嫂子那日不愿意,带着嘉愉离家出走,我看你怎么办。”
桃倾倾实在禁不住她的打趣,只得赶紧下逐客令:“你快些回你自己的公主府去吧,大婚那么多需要准备的地方,就你最闲,日日来管别人的家事,该叫你家的边将军来管管你才是。”
静芳撇了撇嘴,京都第一美人的面上提起边霄云时,终于有了一抹娇羞红:“倾倾,我这可是在帮你争取家庭地位。”
桃倾倾麻溜的给她装了一罐药汤,催促着她出门:“好啦,这天色也不晚了,你快些回去吧。”
静芳拎着药罐:“好好好,我走,不耽误你们给嘉愉要弟弟妹妹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这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他们险些要走完别人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