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快来伺候。”女人对一个年龄尚轻,目光和其余青楼女子一样,盯着宫冥澈看的女子招手。
翠红不太情愿的走了过来,嘟着鲜艳的红唇:“伺候谁呀?她呀?她是女人,我怎么伺候啦?”
女人瞪了翠红一眼:“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翠红对女人撒娇:“不要啦!人家想要伺候澈王啦!玉香楼这么多姑娘,洪妈妈选别的姑娘伺候她吧!”
女人讥嘲:“别白日做梦了,就你这幅容貌,也想伺候澈王?我告诉你,澈王是为了花魁姑娘来的,还不快滚过来伺候这位姑娘。”
风云汐手持茶盏,眼睛有意无意的朝宫冥澈看去,刚抿了一口茶,听到女人的话,她就喷了。
翠红遭殃了,茶水全都碰到她的身上:“你……”
风云汐把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抱歉,我失礼了。”
女人和翠红看到金子,眼睛顿时一亮。
翠红笑开了花,拿起金子道:“哎呦!姑娘,您好坏啊!翠红这就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过来伺候您。”
女人在翠红转身的时候,对她使了个得意的眼神:在湖边,她看到这位姑娘的穿着,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知道这个姑娘不是凡人,与其拉那些没钱的穷男人,还不如拉这种有钱的姑娘,尤其是满身酒气的姑娘,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出手更阔绰。
风云汐又放了一锭金子在桌子上。
女人瞪大眼睛:“姑娘,这可是给我的?”
风云汐含笑,微醺的眼睛,散发出几分迷离,女人瞧见,呼吸一窒,眼前这位姑娘好绝色,比她楼里的花魁还要美上几分,这位姑娘的美,清冷而不妖,是那种脱俗的美,真正是美艳不可方物。
风云汐点了点头,女人伸手来拿金子,她拍开了女人的手:“我有问你想要问你。”
女人缩回手,就知道这个金子,没那么好拿:“姑娘请说。”
风云汐手指撑着太阳穴,轻声的道:“我听说澈王马上就要大婚了,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青楼啊!还是那位花魁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澈王?”
风云汐皱了皱眉,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宫冥澈如何?跟她有何干系?
心中十分懊恼,却忍不住想要知道。
女人“嘿嘿”一笑,单手遮着嘴巴,低声的说道:“这个,姑娘就不懂了吧?家花没有野花香,不管是任何一个男人,就没有不偷吃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他太穷了,或者太丑了,外面的野花看不上他。”
风云汐拧眉:“胡说,我爹就没有偷吃,他是个正派的男人,一生都爱我的娘亲。”
女人眼中闪过嘲弄,你爹偷吃,会告诉你?不过她没有笨到跟风云汐争执这个问题。
女人道:“你爹那种男人太少了,姑娘,你要知道,澈王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皇室中人,皇上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澈王以后也会有正妃,侧妃,妾氏。”
风云汐胸口一堵:“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他跟花魁是什么关系?”
问完,风云汐有些后悔。
女人惊讶的看着风云汐,片刻以后,突然笑了:“啧啧,姑娘,你也是澈王爱慕者对不对?我就说嘛!你怎么对澈王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风云汐脸颊一红:“我不是。”
女人摇手:“好了,姑娘不用解释那么多,咱也是女人,也是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了解,都了解。姑娘,容我说句实话,你如此绝色,也不必在乎澈王是花魁的入幕之宾,花魁就算得到澈王欢喜,她毕竟名声不太好听,澈王给她赎身,她也只能当个妾氏。”
“姑娘,你就不一样了,你不能做澈王正妃之位,凭你这般容貌,侧妃之位跑不了。”
风云汐手指一挥,桌上的金子飞到了女人的怀中。
风云汐冷声道:“我对宫冥澈妃子之位,没有兴趣,你可以走了。”
女人拿到金子,脸上笑开了花,她走的时候,瞧了风云汐一眼: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鬼才相信你不想做澈王的女人。
宫冥澈和几个男人在上位。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都围绕在那边,不过她们没有围绕宫冥澈,而是围着另外几个男子,那不甘心的小眼神,时不时的朝宫冥澈飘过去。
宫冥澈坐下以后,就在不断的饮酒,目光清冷,看也不看那些朝他抛媚眼的女子。
风云汐若不是从女人口中,得知宫冥澈和花魁那层关系,看宫冥澈这幅表情,还真以为他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过来饮酒消愁的。
风云汐笑了笑,哪个正派君子,会跑到青楼饮酒消愁?
她想太多了!
少顷。
风云汐就看到一个抱着琵琶的粉衣女子走近宫冥澈,粉衣女子面带金色的流苏遮面,一双似三月桃花的眼睛,露在外面,顾盼生辉,额心画着鲜红的朱砂痣,美的令人心惊。
“芸儿姑娘来了。”
宫冥澈旁边的男子,大声说道,那眼睛盯着芸儿,露出欢喜的表情。
“澈王。”
芸儿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宫冥澈,福身对他行礼,若非这种场合,芸儿的一举一动,俨然是个大家闺秀。
风云汐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盏,一饮而下。
“姑娘,翠红来了,翠红来陪您喝酒。”
翠红换了一身清凉的衣裳,笑眯眯的坐在风云汐的身边,给风云汐斟酒,看到风云汐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像宫冥澈那桌。
翠红以为风云汐是在看芸儿,嘟着嘴道:“姑娘,您都不看看人家?人家是没有花魁长得那么好看,但是人家的心是您的啊!不像芸儿,她心里只有澈王,别的达官贵族,她看都不看。”
风云汐闻言,突然问道:“哦?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早些让宫冥澈给她赎身?”
翠红道:“她也想啊!只是没有在澈王面前提罢了!”
风云汐道:“为何?”
翠红道:“欲擒故纵呗!澈王来玉香楼的次数不多,虽然每次都选芸儿,可是芸儿若是变现的那么急迫,澈王就会腻烦,青楼混的女子,基本都懂这个道理,她想等到澈王亲自开口,这样她去了天擎王府,澈王对她的新鲜感,会保持的长久一些。”
风云汐想了想,说道:“这次,她恐怕失算了,宫冥澈并不喜欢欲擒故纵,她倒不如直接些,若是宫冥澈肯帮她赎身,娶她,她在天擎王府的地位,也不容易倒。”
翠红靠着风云汐,笑着说道:“姑娘,您这么了解澈王?您是澈王什么人?您该不会就是他要娶的……”
风云汐低叱:“休要胡说,我跟宫冥澈没有任何关系。”
宫冥澈的视线,突然朝风云汐看过来。
他蹙了蹙眉,手指微紧,那个女人,不但跑来逛青楼,还把和她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澈王,澈王……”
芸儿连唤了宫冥澈几声。
宫冥澈才回过神。
芸儿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澈王在看什么呢?如此出神?”
说着,芸儿转过头,便看到翠红紧紧的靠在一个白衣女子身上,那白衣女子低着头,在饮酒,翠红有说有笑,恨不得将自己揉进那女子的怀中。
芸儿一阵恶心,她最讨厌女子来嫖女子,发生那种不堪又肮脏的事情。
芸儿收回目光:“澈王,您想听哪首小曲儿?”
宫冥澈心不在焉:“随便。”
他说完,眸光又不自禁的朝风云汐看过去,看到青楼女子紧贴着风云汐,他眸色微沉,心中有些不太痛快: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心态?他靠着她近的时候,她不是一掌劈在他的胸口,就是把他推开,对一个青楼女子,她倒是大方的很,任由别人怎么往她身上贴?
他在她的心中,竟然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
宫冥澈很生气。
翠红又给风云汐斟酒,这次没有把酒盏给风云汐,她手拿着酒盏,嗲声道:“姑娘,就让翠红来伺候您饮酒吧!”
风云汐本想拒绝,感受到宫冥澈的视线,她心中一惊,低着头顺了翠红。
宫冥澈脸色沉了沉:“无耻!”
同桌的几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澈王说无耻?是在说他们吗?
想想自己好像是有点无耻,搂着姑娘又亲又抱,澈王都还没对花魁下手,他们就先下手了。
几个男人悄悄的对身边的姑娘挥手,叫她们赶快走。
姑娘们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离开。
芸儿在弹琵琶,听到宫冥澈的话,她手指一滑,破音了。
风云汐也并不好过,宫冥澈视线,一直盯着她,似乎不打算离开,她低着头,微微转了过去,低声问翠红:“我喝多了,想上茅厕。”
翠红咧开红唇:“姑娘,我带您去。”
翠红很“贴心”,扶着风云汐起来,让风云汐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离开的样子,就像风云汐带着翠红去开房。
宫冥澈倏然站了起来。
芸儿也站了起来:“澈王,您……怎么了?”
宫冥澈冷声道:“这里所有的房间,本王全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