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扶着皇上坐下,本想顺势坐下,却不料二公主已经坐在这个位置,愣了瞬间,直接朝她本该坐的位置坐下。
此时陈図已经回来,也从身后侍从了解刚刚的事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此刻见五公主竟没有如之前一般蛮横。
心渐渐往下沉。
“国父到!”门外的太监高声喊了一句,随即便进来了两人,一位身高八尺,目光如炬,腰间别着剑,这是国父身边侍从独有的特权。
这人是国父秦牧九的贴身侍卫,名唤齐一,是先皇给国父十个顶尖死侍中的首领,也是唯一在众人面前露过脸的。
齐一双手推着轮椅慢慢走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双眼淡漠如水,俊逸非凡,龙章凤姿的男子,唯一可惜的便是他不良于行,慵懒地坐在轮椅上。
众人自从国父进来,目光既胆怯又好奇,均想多望两眼传闻中的国父,却被那淡漠的目光一扫,竟生出了几分自卑感。
见鬼!
可玉瑶见到对方的面容,却是震惊非常,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往对方身边跑去,可对方望向她的目光里除了陌生便是冷漠,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
她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身想回到位置上,却有人找茬,“二公主,你刚刚跑这么快干嘛?那样子竟像是见到自己情郎一般,怎么?你跟国父很熟络,关系很好?”
陈世子余光一直留意玉瑶的动静,见对方那副心急的模样,直接开口说道,至于国父,虽然可怕,但毕竟不在朝政,不足为惧!
他既恨玉瑶刚刚让他出丑,又很秦牧九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气急之下,口便没了遮拦,说出口后也丝毫不惧。
玉瑶又转身,极力忽略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笑着地呛了回去,“国父是我皇叔,我与他自是相熟,至于,”她话锋一转,语气十分冷冽,“你今日如此诋毁编排我,又捎带上皇叔,我不得不有理由怀疑,你陈家对我皇室,对我父皇是否忠心!”
“住口!你个丫头伶牙俐齿,心思生得如此歹毒!”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吼出来,陈戊随即拉着一旁脸色煞白的陈図起身朝皇上跪下,“皇上,微臣对您是忠心耿耿!莫要听二公主一派胡言!”
皇上摇头笑道:“起来吧,我自是相信爱卿,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他挥手示意对方起身,不甚在意。
两人起身,冷冷地望向那笑吟吟的女子,恨意暗藏眼底。
“父皇,陈世子已经立冠之年,以后还是莫要骂我下贱胚子和孽种,不然我会以为他对父皇有什么不满呢?”玉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砰!
皇上正想饮酒,听了这话,气地将杯子重重地落下,双目堪称恐怖地看着陈図,双鳃微鼓,牙齿紧紧咬住才忍住杀人的冲动。
陈戊来得很晚,他来得时候陈図已经换完衣服回到席间,并不知晓最开始的冲突,此刻听了对方的话,正想要反驳,可见自家儿子身子抖若筛糠,众人都是看好戏的目光。
他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见皇上盛怒,不敢去触霉头,只好用目光求助自家的妹妹,皇后。
皇后此刻简直快要疯了,以前不知那孽种这般能言善辩,整日像只鹌鹑,被宫人欺负了也不敢还手,装得实在太好了,就连她都被对方骗过去了。
见到自家哥哥的目光,皇后先是瞪了不成器的陈図一眼,后才捻起手帕给皇帝擦拭手上的酒渍,慢条斯理地说:“二公主肯定误会了,陈図一向彬彬有礼,温润如玉,断是不会说出这等没有教养的话来,更不会对二公主你说。你可是陛下的女儿,身份十分尊贵,给他十个胆子也说不出口。你们听见了陈世子骂二公主污言秽语了吗?”
众人连忙摇头,纷纷表示没有听到。
这是大型集体耳聋的场面,想来二公主实在可怜,然还是自己小命要紧。
玉·身份尊贵·瑶目光环视众人,并没丝毫意外,慢慢走回自己位置上坐下。
“当然,既然二公主这般误会陈世子,本后也不想见你们心生误会,这样吧,陈世子你心怀坦荡,便敬二公主一杯吧。”
陈·冰冰有礼·温润如玉·心怀坦荡·図紧握银樽,端起酒杯来到玉瑶面前,温和地说:“让二公主误会,在下自罚一杯!”说着就仰头一饮而尽。
身份尊贵又如何,不得帝后的宠爱,还不如平民百姓,陈世子眼光流露了自己所思所想,然后大步回到自己位置。
这出双簧唱得玉瑶自愧不如,不再理会那些人同情可怜烟雾的眼光,只时不时用余光瞟向那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秦牧九。
“开宴吧!”皇上心情不好,因此并未长篇大论,简单地说完之后,便沉脸用膳。
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声响起,众人却不敢大声说话,总留一只眼睛给皇上。
半酣处,皇上放下玉筷,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将手帕扔在桌上,点头示意太监宣旨,双手合拢,目光一直盯着坐在正对面的秦牧九。
旨意念完,众人震惊地看着玉瑶,又震惊地看着轮椅上之人,这圣旨的意思是给国父赐婚,可这不是乱了套吗?
当即便有肱股之臣站出来,以头抢地,大声高呼:“不可啊,陛下!这二公主和国父身份不能成亲,他们可是叔侄的辈分关系!”
是啊,这不乱德了吗?其他大臣也纷纷下座跪拜,齐声让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看着那乌泱泱一片的人群,脸更黑了,却也只能出口推卸,“我也是太爱玉瑶了,她心悦大哥多年,情难自禁,向我求得这份旨意,我实在无法推卸。”
玉瑶立刻感受无数道眼刀子射来,她虽然知道那两人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他们将她退出来背锅。
众人不信,可有人忆起刚刚玉瑶跑向国父的场景,回想起陈世子的话,渐渐相信了二公主心悦国父,爱上了国父,这个大她十几岁的叔叔。
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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