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命斗得难舍难分,一时间谁也不能奈何谁,这样下去,玉瑶会被二人生生耗尽元神和灵力。
她观察了一会,发现李启的本命攻击总是比凤柔儿的慢半刻,而且攻击也要弱上半分,但对玉瑶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下定决心,血镰躲过凤柔儿的黄色狐狸,直击其身后的大刀,两件本命化作的灵器交击,发出刺耳的金戈声,让旁边几人不住地后退两步。
玉瑶见大刀想要逃跑,往狐狸身边飞去,不顾攻击而来的黄狐狸,先将其一镰挑飞,然后由上向下狠狠砍去,大刀便裂了一道大大的豁口。
下一刻,李启哇的一声,狂吐鲜血,眼睛睁开的瞬间又闭上,头一栽倒在地上,竟昏迷过去。
黄狐狸见到这一幕,眼神一缩,爪子停顿了一瞬,却被玉瑶抓住了时机,还未收回的血镰一下划伤了狐狸的后背,一道手指粗的伤口出现在其后背,转眼又愈合了。只是黄狐狸的气息微弱不少,眼神也没有之前的灵动,透露出一丝疲惫。
然而狐狸人性化地双眼看了一下倒地的李启,仰头长叫,尖利细密的声音让玉瑶紧皱眉头。狐狸一跃而起,伴随着尖叫声,嘴里的尖牙不断长长,一尺长,弯而锋利,速度很快的咬上了血镰。
只这一口,血镰就被它咬下了一大口,然后唔的一声吞入了腹中,甚至还人性化地打了一个饱嗝,狭长的狐狸眼瞟了玉瑶一眼。
玉瑶嘴角流出了鲜血,殷红的血迹从嘴角留到精致的下颌,最后滴落在地上,浸入了泥土里。
玉瑶能感受血镰的痛苦,其想挣脱她的禁锢,将对面的狐狸砍成碎片,却被玉瑶死死压制住。
她一边控制着血镰,一边让其攻击狐狸,然而狐狸再次一口咬下血镰的刃,却不料这一口捅了马蜂窝。
瞬间,血镰挣脱了玉瑶的控制,朝着后退的狐狸疯狂斩去,红光大盛,将这片天空都照耀的如红霞照夜空。
同时,玉瑶弯腰吐了一口鲜血,双眼紧紧闭着,额头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被血镰反噬了自身。
场上的战斗正向白热化而去,血镰将狐狸的一只耳朵斩下,狐狸的牙齿比血镰还要坚固,又咬下一口镰背。使得血镰不住地发出嗡鸣的,震得狐狸耳朵时不时往后撇去,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
下一瞬,已经缺了口的血镰猛然朝狐狸的纤细的脖子砍去,镰刃上还出现因速度快划破虚空的虚影,这一击根本不是狐狸所能承受的,直接化为点点莹白色的光芒朝凤柔儿的额间凝聚而去。
凤柔儿因本命狐狸消散,直接倒地狂吐鲜血,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对面玉瑶的境况,却只无法止住体内排山倒海般的疼痛,竟如婴儿缩着身子昏迷了过去。
场面寂静非常,唯有众人不断加重的呼吸才透露出他们内心的震惊,眼神看着玉瑶,里面全是茫然
他们不知玉瑶为何只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从凡人修炼到竟比凤族三小姐还要高的地步,若人人都如她那般快,天下很来的强弱,何来的弱肉强食。
玉瑶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般好,血镰的反噬之力远远超出了她身体的极限,相当于在她的元神被一把斧头乱砍,七零八落,早已是穷途末路。
那血镰竟还想挣脱玉瑶的桎梏,往远处飞去,却被凌安风轻飘飘一掌拍回了她的体内,却也让玉瑶身体直接摔到在地,若不是凌安风扶着她的双肩,可能脸已经着地。
凌安风个将玉瑶抱在怀里,心念一动,以界钟设下的结界直接撤掉,场景还是在闹市中,却已然过了子夜。
冷风清苦,吹动两人袖口衣袍,脸他胸前的发丝也缠上了怀里之人的颈项,黑的的发丝在白皙的细颈上,看起来十分奇异。
结界外的云若正满腹牢骚无处发泄,见凌安风抱着一个女子凭空出现,先是一惊,后就是滔天的怒意,从未有人让她如此等过。她上前正准备好好教训两句,看到凌安风胸前有片血迹,走近又看到他怀里之人神魂虚弱,面色苍白,嘴唇紫黑,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害。
她已经在舌尖的怒骂化为一阵窃喜,心里莫名地期待那女子就这般死去,他的目光是否才会为自己停留?
兄长告诉她,万物的存在就在法则的约束下,若是过多制造杀孽,会对以后晋升造成心魔,甚至会被天罚生生抹去。
不然,以她的脾性,只需轻轻皱眉,这女子便有一万种消失在天地间的方式。
压下心底的窃喜,云若伸长脖颈,还未自己看,便被他一个转身挡住了目光。
“今后,你不必跟着我,今日承诺当做没发生过。”
他也是魔怔了,竟真的找来一个人助他讨玉瑶欢心,这人的来历不明,而他的修为被封,若是此刻那人心怀歹意,他也护不住玉瑶,因此此时心里满是懊悔。他清冷深肃的眉目紧紧注视着怀里之人,几步之间便消失在云若的眼前。
云若直从对昂说了这句话,便当真立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伤情,全是兴奋与激动,让她想要看看这男子能为怀里人做到何种地步。
她朝着对方相反的地方走去,眉眼没有白日里的娇憨和天真,也没有之前的兴奋和激动,而是一片算计和思索。
好戏正是开始!
凌安风感受身后没人跟上来,微微松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人往胸口处拢了拢,才快步走进一处旧宅。
夜晚的风着实寒冷,他走进宅子一处房里,将玉瑶放在床榻上,轻柔地地擦拭玉瑶方才露在外面的脸蛋,上面满是冰冷的水雾。
他伸手为对方掖了掖被角,用微弱灵力游走了其身体,发现没有任何异处,就收回手掌。又元神出窍,缓缓进入她的脑海,没想到里面如狂风骤雨一般,血镰还在里面到处肆虐玉瑶的识海,就连她的元神也有些不稳,是不是要消散的样子。
他的元神直接禁锢住兴风作雨的血镰,然它还在嗡嗡地鸣叫,试图挣脱他的控制。凌安风元神蓦地用力,那血镰便像是被掐着脖子,顿时没了动响,一下落在地上。
他随眼瞟了瞟蹲在角落的噬梦兽,为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才赶紧走到玉瑶元神的身旁。他怕吓到对方,只如对方一般蹲在地上,然后轻轻喊了一句:玉瑶?
随即见到她从胳膊中抬起头,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砸落在她手臂上,瞬间又消失无踪影。
“世尊。”玉瑶朝她喊了一句,就双手一下抱着他,然后死活不撒手,紧紧抱着对方,一副生怕对方跑掉的模样。
凌安风心里出现一种酸涩的感觉,其中又包含些许怜惜,没有推开她,而是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肢,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不知过了多久,凌安风才听到怀里之人抽抽噎噎地解释,她说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亲眼看着一个个最好的朋友厌弃她,爹娘兄长在烈火中活活烧死,他也与自己反目成仇,欲将她杀了放入阿鼻地狱受尽苦难,只因为她是地狱爬出来为祸人间的恶魔,他要清理门户。
然而,玉瑶因低着头,没有看到凌安风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如淬了冰雪,额角更是青筋暴起,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玉瑶的元神本想抬头,却被对方一下按在怀里,也没挣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人告诉我,我做梦梦到的,可那梦境好真实,我能感受到火焰烤在皮肤上的疼痛。”
此时的她尤为柔顺,将全身的尖刺收敛在体内,眉目都是一派温良恭顺。
凌安风将她的头紧紧按在怀里,便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睛里面的戾气和狠绝,收起心底的恐慌,平复了一下心情,温柔地安抚道:“那些都是噩梦,不用怕,师尊永远不会对你利刃相对的那天。”
玉瑶听了他的话,才在怀里缓缓睡了过去,她的元神实在过于虚弱,凌安风摇摇头,压制不断出现的睡意,两只修长青竹般的手指在空中一挥,玉瑶原先碎裂的元神重新回到她的元神体内。
等他做完这一下,将元神收回体内,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元神长时间离体便如这般,他若是如以前的修为,不用顾忌时间长短,可现在却因为修为被封,跟着元神也削弱不少。
等二人醒来,已经是第三日傍晚,不少人家在院落掌着灯,这会两人从房背上看去,犹如一颗颗昏黄的豆子。
玉瑶自醒后便感受到师尊心底压了事,还是那种他无法解决的事情,因此眉头总是不由自主的微皱。
她旁敲侧击,对方总是避而不谈,或者不说话,只用一双冷冷清清的眼眸看着她,瞬间便没了脾气。
二人在这处旧宅带了半个月,玉瑶第三日便从师尊口中了解到,这旧宅子是他以前四处奔波所居住的,而这样的宅子在青云大陆有不少,甚至在那些妖族出现之地都有。
她问过对方为何置办这么多宅子,对方只将他从入灵宗后,便一直被派出去捉拿祸害人间的邪祟,为了方便才置办了这么多房子。
玉瑶信了他的话,但仍为他的财气五体投地。
这半个月,对方出去的时间很长,甚至有时候五六天没回来,每次回来眉间都掺杂着疲惫,有时候更是雪白的袍子上染了不少血迹,犹如雪地上开出了红梅,分外醒目。
玉瑶第一次见到他袍子上的血迹时,直接拿出念剑从软塌上跳了下来,预备将伤害师尊之人捉来暴打一顿。最后听到他解释,那是别人的血迹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当然,她也要求过,自己跟着出去帮忙,都被对方制止了,甚至完全用命令的口气禁止玉瑶出门。
又过去了十日,这日玉瑶正盘坐在榻上修炼,耳朵一动,下一刻果然看见师尊大踏步走进来,脸上是近一个月未见到的柔和,甚至能感受他的衣袍蹁跹,就像他喜悦的心情起起伏伏。
他走进房间,喝了两盏茶后,偏头对玉瑶说:“半个时辰后,我们去极乐之城。”
他脸上的笑意很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了。
玉瑶被对方拉着手腕,然后直接出了宅子,他看师尊买了各种各样的衣服,最后才拉着她朝本城最大的妖兽场去。
对师尊全身心的信任,让玉瑶根本不思考,直接跟在对方身侧,满脸狐疑,不知道师尊在卖什么葫芦。
等两人交了一百枚灵石坐上飞船时,玉瑶才扒拉着对方,非要问出原因,不然就撒泼打滚。
凌安风见也快要到达目的地,直接低声回答:“你上次因本命伤了元神,再过五日,极乐之城此次举办比试,第一名获得者可以一株药草,对元神有滋养作用,服用可以使你元神再次如之前。你去参加比试吧,只一点,不得使用血镰。”
玉瑶听到这里才抬头向远处看去,那个方向真是极乐之城。
半日后,二人才来到这个地方,没有休息,在多方打听下,才明白此次的比试的地点在城郊一处空地上。
玉瑶在师尊的首肯下,走到那几案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一道光芒落入她的腕间,最后只有一条黄色的绳子缠在她的手腕上。
她随意看了一眼,来比试的人不在少数,每一个人眼睛里全是志在必得,脸上露出兴奋和激动。
随手从几案上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此次比试要求,十分言简意赅,不得杀人。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奖品,最上面那个写着,云栗果。
云栗果是一种对神魂十分有益的灵果,不过用法是将云栗果放在识海,然后元神就坐在里面,甚至有固守本心的作用。
而周围人讨论最多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人,据说这次比赛是极乐城主的遗愿,为了托负手里得后辈。
然而大多人并不关注那遗愿,而是在乎这背后的利益交割,若是能娶得那娇娘子,后半生便能手握大权,无人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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