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肖恩出现在走廊里,他的手里拿着手机,整个人晃晃荡荡,一边向走廊深处走着,一边嘻嘻哈哈,不过这嘻嘻哈哈只是从动作上看出来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耿月红和周少龙都想要开口,弗山大和尚冲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他们向走廊里走去。
耿月红和周少龙跟在弗山大和尚的身后,越是看眼前的场景,越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已经料想到了,这肯定就是当日亚当肖恩被杀时的情景。
弗山大和尚停下了,周少龙和耿月红却是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他们跟着亚当肖恩绕来绕去,终于在一个狭小的走廊里,却突然不见亚当肖恩的身影。
周少龙和耿月红对视了一眼,耿月红道:“人呢?”
周少龙皱着眉头四处看,“刚刚明明走了进来,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人就没了。”
“在那儿!”
耿月红突然指着前方,狭小的走廊里,亚当肖恩只露出一个背影。
耿月红和周少龙快速跟了过去,可当他们站在亚当肖恩的面前,发现亚当肖恩一动不动,手上还在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另一只手垂下来,指尖有血滴下来。
吧嗒……
没有声音,这声音是出现在耿月红和周少龙的脑海里。
亚当肖恩的身体忽然往后倾,向着周少龙的怀里就倒了下来。
周少龙脸上的表情一惊,他看到了亚当肖恩脖子上的血痕,热血正从那血痕中不断涌出……
“这,这!”
周少龙脸上的表情大惊,一旁的耿月红再次瞪大了眼睛。
铛……
清脆的声音,隐隐伴随着一股洪钟大吕之势,这声音外人听起来不大,不过在耿月红和周少龙的耳朵里,却是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震荡,令两人精神为之一震,眼前狭小的走廊消失了,周围的场景也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周沙龙怀里的亚当肖恩,变成了一具塑料模特,只是身上穿着与亚当肖恩类似的衣服。
林昆等人就在眼前,耿月红和周少龙脸上的神情大惊,看了看众人,最终目光落下弗山大和尚,“大师,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相由心生,但同样象也是由心所生,我只是循着当日布阵留下的阵眼重新布置了一番,你们的眼前就出现了如此场景,事实证明这暗中的确是有玄学的高手在捣鬼,而昨天晚上我碰到的那个老巫女,想必就应该是这布阵之人。”
“昨天晚上的对峙,我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想必是因为那位老巫女之前布下此阵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如果是她精力全盛的时候,胜负应当很难预料。”弗山大和尚如实说道。
一切似乎都明了起来,周老爷子有些担心地说:“弗山师傅,那你刚才耗费了精力布下这阵,岂不是……”
弗山大和尚笑着说:“精力耗费尚可恢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就是值得的,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怕是要劳烦周老施主安排,我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休息。”
周老爷子道:“没问题,弗山师傅请放心,我一定替你安排好。”
“咳咳……”
弗山大和尚咳嗽了一声,此刻他的脸上肉眼可见多了一丝苍老,本来红润的脸颊,也变得有些微微发白。
“林施主,麻烦还会再找上你,这一次你碰到的是你人生的一场劫难,如果能够了解最好,不然的话后患难以预料,佛家不主张杀伐,但对待穷凶恶极之辈,唯恐天地不乱之辈,当舍弃小我而遵循大我。”
弗山大和尚来到林昆身前,单手做了一个揖。
“多谢大师。”林昆双手合十,冲大和尚了回了一礼。
林昆和陆婷跟随耿月红回到了海市的中心警局,耿月红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她其实很想问弗山大和尚,有关玄学的奥妙与其中根本。
林昆和陆婷现在上作为嫌犯的身份,这警局的外面有外国大使馆的人,还有一群记者在盯着呢,这些新闻记者巴不得多爆料多搞事情,而外国大使馆的人,这次是盯紧了林昆,必须想华夏讨一个说法。
可即便如此,林昆自然还是有办法混出去,跟司蓉儿学的易容术,关键的时候总能发挥作用。
耿月红回来之后,开始吩咐手下的人,去停尸房里验证亚当肖恩的尸体,弗山大和尚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当日死的人根本不是亚当肖恩,只是障眼法罢了。
验证亚当肖恩的尸体,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不能太声张,主要是担心警察局的内部走漏了风声,同时也不能让普通的警员去,担心会办事不利出了差错。
耿月红叫来了她的两个心腹手下,一个是陈建,另一个是谭秋。
陈建和谭秋都是三十多岁,陈建比谭秋大上个两三岁,两人在警察局的内部职位并不高,可实权却很大。
和陈建和谭秋一起的,还有另外的两个警察,两人都很年轻,穿着一身立正的警服,十分干练,男的身材挺拔,女的身材婀娜,颜值可都不俗。
亚当肖恩的尸体,被寄放在会展中心辖区警察局的停尸房内,法医已经进行了伤口鉴定,由于案子证据已经确凿,所以除了伤口其他的也没有鉴定。
停尸房看大门的九伯,今年已经六十三岁,在警察局工作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刑警,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伤了腿,从此便从一线上退下来了。
对于有功勋的老警察,警察局的待遇一向是从优的,可九伯和其他人不一样,自己穿上了警服,拿了国家的皇粮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腿情理之中,他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年轻的那会让他还能待在局里做做行政工作,现在年纪大了,管理档案眼神儿都跟不上,就主动请辞来看停尸房。
停尸房很冷清,这活儿一般人干不了,年轻人几乎没有干的,年龄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干。
九伯坐在停尸房的门口,端着一壶茶,戴着个老花镜,正低头看报纸。
“九伯,我们来提一具尸体。”李德走了过来,笑着对九伯道……